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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冠京华(186)+番外

裴池面色从容,温声道:“不过是早做了准备。”

再又过了一日,裴池这边便要动身去丰城了,领了雍州一般兵马过去。人数不过统共六七万,可都是平素就操练有佳的精锐人马。辜七送他至府门口,见再前头便都是统一玄黑铠甲的兵马列队等待,气势逼人。

“殿下,早去早归,我和团子都等着殿下。”辜七握着裴池的手不放,依依惜别之前难以表述。

裴池含情的看她,抬手将她贴在腮边的碎发捋在了耳后,“这段日子外头乱,你好好呆在府里。”

辜七点头,再要说些什么又怕自己真要忍不住掉眼泪,故作坚强的松手,竭力用轻快的语气道:“殿下去吧。”

裴池“嗯”了一声,转过身去到那队伍当中,翻身上了马。此时黑甲银剑端坐高头大马之上,褪去平常的清贵温雅,真是有种难以描述的威仪。

辜七盯着那背影,直至在看不见才让挽玉扶着回去。回了锦照堂,便又觉得哪儿都是冷清的了,她歪着小榻上不想动弹。又过了两日,这种情绪才稍稍缓了一些。

——

京城皇宫。

因着前一阵发生的逼宫事件,整个皇宫更加显得死气沉沉。那些地砖墙缝里似乎还有没冲刷干净的暗沉血污,空气中依然还弥散着股腥臭的气味。

分明已经是四月中旬,可半点没有开春的迹象,仿佛这个冬日格外的冗长。皇帝驾崩,宫中各处都是缟素一片,仿佛只剩下了黑白二色。

远远的,一轿辇从远处宫门进来,宫人见了都纷纷垂首回避。今日的京城,谁还能有如此例外的殊荣。除了沈大都督之外,根本是不做他想的了。

轿辇停在风迢轩的宫门前,这是处冷宫,可近来沈都督却是常至此的。

正殿的殿门被沈括随侍的人推开,里头昏暗一片,射入的光亮让里头的飞尘都显露无疑。刚才开门的太监便又殷勤的用自己手中的浮尘挥了几掸子,想要瞥去些灰尘。

“沈括!你不得好死!”忽然,殿里面有人凄厉出声。

叫人觉得……这就像是地狱中的恶鬼发出来一样,嗓子粗粒沙哑,也根本是叫人分辨不出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可既然是在冷宫中出现的,那就只能是女人了。

听了这样的话,沈括身边的人各个是变了脸色。唯独他自己,非但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起伏,迈开步子往里头走的时候,甚至是讥笑了一声:“只可惜,你杀不了我。”

第135章

“沈括!你会有报应的!你陷害本宫, 是你陷害的本宫和治儿!”

此刻疯狂喊出声的人正被四根粗实的锁链分别绑着四肢, 呈“大”字,而身子则被固定在朱红殿柱上。她越是狂躁的扭动,那四条铁链就随之而抖动。

此人不是旁个,正是昔日的艳绝天下的许皇后。许皇后以姿容独冠后宫,享尽一生荣宠。到头来,却落在了沈括手中受折磨,此刻正是生不如死。“沈括!你会有报应的!”

沈括脸上露出讥嘲,“那裴池呢?”

“皇后被人利用了, 到现在还仍不自知。你以为, 裴池是真的想要帮你报仇?他不过把你当棋子罢了。那位韶王可是哪个皇子都不会偏帮的。因为……他也想夺天下, 又怎么会真心帮你和五皇子。”

许皇后果然停止了动作, 她被关在这地方,根本不知早已经天翻地覆。“你们……让本宫见皇上!本宫要见皇上!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只有本宫的五皇子才有资格继任正统!”

即便是现在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她还在做着夺嫡的梦。

那些杀入沈府的人到底都是效忠许氏想要复盘的余党,沈括早将那干人等一应屠尽, 此刻只留了许氏一人受着煎熬。若不是许氏,凭着沈府的侍卫, 裴池绝不可能如此轻巧的就将辜七带走, 沈括绝不可能叫她轻巧的死了。

“先帝已经立了九皇子为太子。”沈括面无表情的开口。

“先、先帝?”许皇后愕然, 隔了许久才像是不能接受一般, 更是激动疯狂了起来, “你胡说!怎么可能!”

沈括淡漠的看她, “裴瑰在什么地方?”这才是他今日来的目的,当日宫变,在皇帝寝宫的一闪而逝的背影就是裴瑰。只是直至如今,还未找到她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许皇后仰面大笑,这恐怕是她受尽折磨之后唯一的一点快意了。原来也有他沈括寻不到的人,这人就是她的福安公主!“哈哈咳……咳咳咳……哈哈哈……”

空荡荡的大殿,这样的笑声愈发显得诡异。

沈括漠视,忽然冷声道:“皇后也很久没见过五皇子了吧?”他击了两下手掌,身后当即有人提了一只木匣子过来。

匣子在许皇后的面前被打开,她看了之后脸色直变,“治、治儿……”

从刚才许皇后不知皇帝已经去世的反应当中,沈括已经知道她没见过裴瑰了,既然如此,那也就再不必如此在这同她费工夫了。

“不……!不!”许皇后的嘶喊声经久不息,绝望至极。“沈括,你不怕报应吗?”

报应?

沈括抬步走出宫殿,外头的光亮刺得他眼眸微微一眯。过了片刻才适应了一般,继续朝着外面去。“圆勿找到了吗?”

跟在他身后的属下立即回:“此人行走无踪,暂时还没有找到。”

“找不到他本人,就从他身边的人下手。”沈括吩咐,弯身上了轿撵。

——

雍州韶王府。

这日早上用了朝饭,辜七随口便问挽玉:“怎么这两日少见拂玉了?”

挽玉支吾着没立即答。

辜七便猜出了必是发生了什么事的,“你要是不愿说,那我亲自去问问她。”说着搁下碗筷,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就要起身过去了。

“小姐!”挽玉脱口地呼,忙要将辜七拦下来,“这两日拂玉将眼睛哭红肿了,因此不敢来小姐跟前服侍。”

“是怎么个事儿?”辜七晓得她们两个是比旁人更要好些的,问挽玉就等于是问拂玉自己了。

挽玉眼见是瞒不下去的,便只好将事情合盘说了出来:“小姐当日和拂玉可是在外头带了个书呆子进府的?就是先前小姐生病,那人还提了篮鸡蛋想来探望的。”

“方杭?”辜七问。

挽玉点头,“这回王爷也将他带了去丰城,说是有用处。”

辜七当初带这人回来便是想着他的长处能为裴池所用,没成想还真是用上了,一时没深想,便笑着道:“这如何不好?”可旋即就敛了几分笑意,反问道:“难道是……?”

挽玉迟疑着点头,“拂玉也没亲口承认过,不过奴婢倒是见她给那人做过几双鞋子的。小姐……”她这正是夹在当中最难办的人,说了怕对拂玉不好旁,可不说也怕不好。

辜七沉默了片刻,开口:“你们年纪也都不小了,也该是配人家了。”说着便站起身带着她去拂玉那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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