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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冠京华(159)+番外

过了片刻,辜七终于是以这为契机借口,撬开了慧灵郡主的不肯涉及的秘密。

原来一个月前秋澜怀着身孕被大老爷接入了府,辜老夫人震惊意外之下找了慧琳郡主去问话。正是因为当日秋澜本有一桩姻缘,是慧灵郡主做的保。甚至这秋澜还是从镇国公府出的嫁,如今大腹偏偏的再以大房外室的身份被接回府,辜老夫人如何不震惊。

那时,就连慧灵郡主自己也是想不明白的,为何明明是自己一手安排的事情,怎么会便成了这样。辜老夫人为了这事又气又恨,因此对慧灵郡主稍有微词。后来,安阳侯提了分府一事。辜老夫人只道是她这二儿子又如从前一般袒护媳妇,不过是这次袒护的太过了,因而狠狠训斥了老二一通。

彼时老夫人已经病下了,没过几日又闹出了秋澜被安阳侯醉酒轻薄的戏码,恰恰是被老夫人亲眼所见。辜老夫人觉得秋澜的事有许多内情,这才再次招了慧灵郡主问话。

就是这次问话出了事。

问完话慧灵郡主从老夫人屋出来,还未跨出门槛,便听身后有人大喊老夫人不好了。

“当时,我实在是说了些不好的话……”慧灵郡主回想那会的情景,不由颤栗。她此时反握着辜七的手腕,可饶是她用了全身身力气,也只叫人觉得无甚绵软无力得很。“你爹是个什么性子,我同他十数年的夫妻,又怎么会不信他。知道了那事便知道是秋澜的报复,大伯也就逃不开是背后指使的人了。可那日老夫人倒似乎更愿意相信你爹同秋澜有私情,就连当日秋澜那桩婚事安排得不甚圆满,也都是因为我早发现了你爹瞧上秋澜而心生妒忌要打发她走的缘故。”

“……祖母不是那样昏聩、好被糊弄的人。”若不是这话从她娘口中说出,辜七绝对不敢相信。为何辜老夫人宁可相信这般不符常理的事?难道……除此之外,还有旁些什么她更不愿相信的?

慧灵郡主实在不是性子能被搓揉的,她一生顺遂,也从未有过被人冤枉的时候,因而辜老夫人这般,她便替安阳侯和自己解释。当时辜老夫人情绪也很有些激动,她便也未能克制,非得想着要她放弃这等想法,据理辩驳。

可哪晓得最后却……

“妙妙儿,是我不对,是我不对……”

——

且说三房那边。

三夫人何氏在灵堂时就听说了慧灵郡主叫辜七也接回了水光榭,心中真是一股叫人说不出来的滋味,总归对她而言是不痛快的。从灵堂回去,何氏见自己老爷居然在那喝茶,大感意外,脱口问道:“老爷怎么在这儿?”

三老爷辜忠平日里闲散惯了,被何氏这么一问,皱了皱眉头道:“难道还不能容我歇会喝口茶了?”

想何氏自己在灵堂守灵真是受尽了苦,嗓子都几乎冒烟了,一时委屈都涌了上来。再想到了慧灵郡主,就算是出了什么事儿,又有夫君又有女儿,可不是被护得好好的,她何氏真是怎么都修不来这种福气。因而这会对着辜忠,心中更多了两分怒气,“咱们好歹来了位王爷,被老太爷请了去说话,老爷平日总说不受重视,这会怎么不凑上前去。”

辜忠听了心烦,“你个妇道人家懂个什么!”他一贯对何氏也算是好的,此时不过是的语气稍微重了一些,见到何氏仿佛他伤了心一般的神色,当即又懊恼了,补救似得软了语气道:“大哥都还未被喊去跟前,我哪里还凑得进去,语气在那叫老头子不高兴,还不如早些回来。”

何氏这才稍稍平了心情,可转瞬又稀奇了起来,“怎么大伯也没被喊进去?”

辜忠点头。

何氏沉默了片刻,猜测道:“那看来说的就是老夫人死的那回事了……”她忽然往辜忠身边挨得更近了,压低了声音鬼鬼祟祟的开口问:“便是我也瞧出了这其中的古怪,你家老二平常怎么对待他那郡主媳妇的,怎么会去争那个妾室,怕不是这其中有……再说了,老二前阵子要闹着分家……会不会跟这有关?”

第113章

再说辜七这边, 她同慧灵郡主说过话便去了老夫人灵堂前守灵。天黑掌灯时分,裴池才从宫里头出来。辜七本是要守夜的,但因着实在疑惑太多,见他回来先是来寻自己的,也就敛了悲痛与裴池两人回了水光榭。

进了屋立即就合上了门,辜七先前就见裴池神色凝重,所以只问道:“我爹曾提过分家一事,原本……我也没想到为何大房要做这些来设计我爹娘,后来想到今日殿下和祖父提了戎勒……”她抬起头,目光直直的望向裴池:“今日殿下让祖父要当断则断, 说的可是大房?”

辜七说着说着,语气就有些哽咽。因着是他二人独自进的房间, 所以丫鬟一应没跟进来, 此时屋中漆黑,还未来得及点灯。外头有些光亮撒进来, 照在辜七的侧颜上旁, 仔细看也能看出她眼眶中的闪烁。起先还不能想明白, 可将那些破碎编织起来, 也就能猜出了大概。可裴池下午那一句“戎勒”, 才是真正串起这些的关健。

“两年前的军械案, 郭正祥在京中秘密联络的正是镇国公府世子辜荣。辜荣虽行事隐秘, 可也不是半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裴池缓缓开口, 声音低沉悦耳。当日郭正祥出逃而郭撼夷尚在他手中时, 从郭撼夷这人身上并没有问什么紧要东西来的。可那会, 郭正祥已在沈括手中,他便先下手将郭撼夷送回了京,上奏的罪名当中就提及了当日的军械案。

裴池为的是打草惊蛇,果不出他所料,京中有人被惊动了。到最后,查到的便是这镇国公府的辜荣身上。

此时大理寺还未将军械案审断清楚,为今之计只有在事情还没败露之前“分了家”。可在这非常时期,兄弟忽提了分家,这就足以叫辜荣疑心了起来。

辜七早有了猜测,所以这会再听这话,也就不会再有那样的惊奇了。她神色恍惚,讷讷道:“可是祖母……何其无辜……”

“那日在雍州出发时,我就密令人查起了这桩事。七七,辜老夫人……”裴池望着辜七,欲言又止。

辜七只当她祖母是被连累了,可再看裴池的神色,分明这其中还有内情。她不禁朝着前面跨了一步靠近,“祖母怎么?”

“辜老夫人其实,是死于戎勒的竭血草。”裴池沉声道。

“……”辜七因震惊而勒圆了双眸,“为、为什么?!”

屋中静悄悄的没有声响,而辜七的声却因为惊愕而异常的响亮,语气当中又夹杂了愤怒和伤心。戎勒的竭血草……她握紧了拳头,浑身上下都在冷冷颤抖着:“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辜老夫人也知道了辜荣与戎勒的事,私下生出了同意安阳侯分家的念头。”裴池声音极其的低。他感觉自己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朝着辜七呼啸过去利刃,撕开了世间最狰狞丑恶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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