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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夫人娇宠攻略(70)

钟彤眼里浮起雾气,迅速聚集成滴,“在,在长兄将她养在外室的地方,我当日有事去寻长兄……”

钟清心口一痛,“你既知晓,为何不告诉我?”

“我,我……我想着兴许自己眼花呢,范姨娘人应是不错的……”说到最后,在钟清的注视下,声音越来越小。

“阿彤……”你就这样看着长兄被人当做傻子?

“长兄,我的错,我应该发现就告诉你的,可当时你那么喜欢范姨娘,我着实说不出口。”钟彤急急解释,眼泪簌簌流下。

钟清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罢了,以为深爱自己的范妙菡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以为为自己着想的妹妹不过是利己而已。

看钟彤流泪的模样,心里也是难过起来,毕竟是自己疼爱多年的妹妹。

“你,好自为之吧。”

留下一句话,钟清唤来小厮,扶着他走了出去。

钟彤站在那里,泪眼朦胧的看着钟清走出祠堂,奋力追了出去,不知道钟清怎么就对自己说出这种话,“长兄!”

门外的嬷嬷拦住钟彤,“女郎,不能出去。”

钟彤恨的跺脚,却只能乖乖跟着嬷嬷走回祠堂。

钟老夫人得了周妪禀告,知晓祠堂发生的事,也是一叹,只盼着自家孙子真的能大彻大悟。

唤来回了府就一直待在自己小院的钟柳氏,说道:“钟清欲要从军,这事你还是要跟着我打点起来,阿姈即将及笄,只怕没那些功夫揽下这些事。”

“什么?子詹要从军,母亲,战场之上,若是受伤了……”

钟柳氏对自己的大郎多少还有些疼爱,纵使性子让她养的懦弱了些,可到底不伤及什么,给他退婚还不是为了他以后的仕途,想为他娶一房得力的妻子。

“够了,此事已经定了,男子汉大丈夫,打仗怕什么!你若有那功夫,便连同阿姈与钟彤的及笄礼也一起着手准备了。”当家主母久不露面,恐伤钟府颜面。

☆、第46章 046

日子总是不经念叨,一年中最热的季节终是给熬了过去, 天气转凉, 已是初秋。

钟澜正翻看多宝阁给拿来的首饰, 虽不及在吴地的精巧漂亮, 却也颇为大气, 十分适合及笄礼上佩戴。

这两月来她整日忙着学习, 根本腾不出空来算日子, 还是祖母提醒她,该看首饰了,才惊觉自己及笄礼真的要到了。

“女郎,三娘来了。”颂曦打开帘子带着钟彤走了进来。

“见过阿姊。”钟彤穿着身半旧不新的大衫, 乖巧行礼,哪里还能见两月前的嚣张姿态。

自钟彤从祠堂出来后,祖母便安排教养嬷嬷寸步不离的教导规矩, 今日一见, 果真有了长进。

钟澜推了推面前的首饰, “你也来挑两件,及笄礼上好戴。”

钟彤走上前来,被这些耀眼夺目的首饰给惊艳, 恋恋不舍的拿起这个放下那个。

看的钟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若喜欢,便多挑两件, 总该有几件压箱底的。”

“可以吗?”钟彤小心的看着钟澜, 手里拿着金簪, 还是不舍地放了回去,挑了一个样式简朴的,“总归还是不合规矩。”

轻轻吹了吹茶杯中的茶叶,钟澜抬起眼,“这屋里没外人,跟我你也不必装着,喜欢便拿着,我钟府这点钱还是出的起的。”

钟彤委屈的站在那,好似钟澜给她气受了般,她从祠堂出来,吃穿用度一应全减,以前攒下的首饰这阵子出席宴会,也都戴过了,及笄礼上哪里还能再佩戴。

钟澜瞄了眼钟彤今日穿的这身旧衣,府中虽说给她降了用度,可也没说克俭她,往常出去参加女郎们组织的宴会,打扮的光鲜亮丽的,怎的今日穿成这样。

“我知你什么心思,既然答应了你,我们一起举行及笄礼,我是不会在这上面克扣你什么的,你若是寒酸被别人瞧不起,那不就是丢我们钟府的脸面。”

钟彤面子上挂不住,可又实实在在得靠钟澜,凭她这庶女的身份,及笄礼能请来什么人,遂压下心中这口气,伏小做低道:“阿姊说的是,是阿妹想左了。”

“快挑吧。”钟澜不欲与她纠缠,脑中正默背着药方,她学起岐黄之术破有天分,师傅早已乐开了花,待她基础打牢后,便要教她金针之术。

钟彤左挑右捡,时不时拿眼睛偷瞄钟澜,见她没甚反应,拿了两副赤金头面,一对上好的裴翠镯子。

钟澜背完药方,就见钟彤红着一张脸,拘谨的站在下面,见她看过来,“阿姊,我拿这些行吗?”

钟澜眯眯眼睛,钟彤还以为钟澜不喜,吓的赶忙要将手里的东西放回去。

“你拿着吧,”钟澜出声,阻止了钟彤的动作,接着说,“钟彤,钟家从未短过你吃喝,及笄礼也同你的意思,与我一起办了,这般待你,你若是日后做了什么伤及钟府的事情,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我知晓了,阿姊,阿妹不会的。”

“恩,你一心一意为钟府着想,钟府必不会亏待你,及笄礼上要穿的衣裙,已送到你房间,去试试看合不合身。”

钟彤回了自己屋子,看婢女小心的放下刚刚得到首饰,怒从心来,钟澜一来,什么都变了,以前,自己哪需要为了两件首饰就装傻卖乖。

跟母亲哭诉也不管事,长兄也疏远了她,就连父亲听说要两人一起举行及笄礼,看她的目光都不对,这一切都怨钟澜!

钟彤走后,钟澜可有可无的挑起头饰,珠株口直心快,“女郎,您当初何苦要答应让三娘和您一起举行及笄礼,平白让她蹭您的光。”

钟澜挑了副红玛瑙的头面,让颂曦将剩下的退给多宝阁,才说:“母亲为长兄去从军做准备,及笄礼那般繁琐,祖母年纪大了,一人弄两场,我也是担心祖母身子吃不消,索性两人合一起。”

珠株收起红玛瑙的头面,嘴里还一直为钟澜抱不平,“好东西,都让三娘给挑走了。”

“珠株……”

“好了,女郎,是珠株多嘴了,可万一三娘在及笄礼上捣鬼怎么办?女郎一生可就那么一次及笄礼。”

钟澜伸了个懒腰,起身往软塌上走去,“她不敢,这也是她的及笄礼。她若真敢搞鬼,只怕这钟家是容不下她了。”

九月的天,微微凉。天边露出一抹鱼肚白,挤出黑夜,顺着缝隙爬进屋中。

及笄这日,钟澜未用白妪叫醒,早早睁眼,在颂曦的服侍下,坐在了铜镜前。

“女郎愈发美艳了。”颂曦由衷的称赞。

绸缎般的黑发披散在身后,钟澜望着铜镜里比以往要多了些肉的脸颊,伸出手指点了点,“都是肉呢。”

颂曦先用丝带将钟澜的头发系住,拿起一盒牡丹香的口脂,在其唇上擦了擦,羡慕道:“女郎这样才好。”

不胖不瘦,恰到好处。

钟澜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久久不能回神,又一次及笄了呢,这次的及笄,没有像前世那般仓促以及不被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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