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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夫人娇宠攻略(24)

前世何等意气风发的长兄,因一女子,人不人鬼不鬼,差事没了不说,还因醉酒被人打断一条腿,再也无法入朝为官。若是,若是长兄当真对那女子念念不忘,她定会帮长兄将那女子接进府中,避免前世覆辙。

“莫哭。”钟清伸手触到钟澜冰冷的脸蛋,轻轻为钟澜擦拭着,钟澜这一哭,似是哭去了自己往日心底对她小小的不满。

钟澜呆呆的蹲在那,任由钟清为她擦去越来越多的泪水,她才不管那些世俗礼法,她只知道她只有一个长兄。

“长兄,你下定决心要接那位小娘子进门了吗?”

钟清听着带着浓浓鼻音的钟澜问话,伸手摸了摸钟澜的黑发,答道:“嗯。”

钟澜将钟清的手死死地握住,说道:“长兄莫急,阿姈会帮你,定会说服母亲的!”

钟清虽不信钟澜能改变母亲看法,心中却觉自己妹妹终于要长大了,信任般地点点头。

钟澜松开钟清,正想去屋内见见母亲,却被马妪拦了下来,冲她摇头。

“母亲可睡了?”

“睡了,二娘明早再来吧。”

钟澜无奈,只得拿出自己带来的温酒,看着钟清饮的一滴不剩,这才满意的将带来的东西统统拿走。

第二日清晨,几乎一夜未合眼的钟澜,早早便来了母亲这,却见钟彤已经到了,一脸委屈样,正对着钟清献殷勤。钟澜只当自己没看见,打了个招呼便进了母亲的房间。

“母亲当真是如出水芙蓉般美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母亲和我是姊妹呢,有何保养秘诀,母亲快告诉我。”钟澜一进屋,便搂住钟柳氏的胳膊,眼神羡慕,甜甜的说道。

钟柳氏这些年保养得道,肌肤吹弹可破,如同少妇般,涂着脂粉,斜昵了眼钟澜,说道:“少在这里哄我开心,为你长兄求情来了?”

钟澜一头拱进钟柳氏怀中,撒娇道:“是呀,阿姈来为长兄求情来了,真是知女莫若母!”

“莫要乱动,坐正了好好说话,你也知事了,钟家怎能容忍那样的女子进门!”钟柳氏一脸嫌弃地扶正钟澜道。

钟澜贴着钟柳氏的身子,低声说道:“母亲,你觉得长兄能否放弃那名女子?听闻那女子与长兄青梅竹马,两人感情深厚。”

钟柳氏梳妆动作一顿,一个眼神望去,马妪便带着婢女退了下去。

“感情是最不值钱的东西,都是一时新鲜,过几年,哪里还有浓情蜜意。”钟柳氏不屑道。

钟澜心里叹气,长兄的情谊还真不是贪图新鲜,不过,也只能对不住长兄了。

“母亲说的对,正因为不过是一时迷了眼,母亲不让长兄纳了她,和长兄产生隔阂,值不值?母亲将长兄推到外面女子那,让言官知晓,弹劾长兄,值不值?若是长兄铁了心和那女子在一起,您的第一个孙子诞生在外面,值不值?”

钟澜一连三个值不值,砸进了钟柳氏的心里。

眼看钟柳氏有了松动之意,钟澜再接再厉说道:“母亲莫不如让长兄纳了她,您与长兄不会闹翻,还能时时刻刻将那女子看在眼下,岂不是更好。待长兄过了新鲜劲,您想如何处置她,不都由着您?”

钟柳氏蹙眉道:“可他房中有了一妾,只怕婚事会受波及。”

钟澜晃着钟柳氏的胳膊道:“长兄仕途之路还未走稳,当下谈婚论嫁为时尚早,待长兄在朝堂上站稳脚跟,还指不定对那女子有何心思,许是厌烦了呢,您还怕贵女不嫁?我长兄人中龙凤,她们巴不得呢!何况家中有小妾的公子也不少。”

“也是!莫不如将那女子放在我眼下看着,日子长着呢!”钟柳氏露出一个笑容,想到外面跪得久了的人儿,自个所出怎会不心疼的,再看着面前小人儿笑得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她那滑润的脸,“还不快告诉你长兄,为母同意他纳妾了,让他赶紧起来,回屋养着去。”

“谢谢母亲!”

钟澜内心激动,将人接进府,总不会再无缘无故死了罢,只要那女子活的好好的,日日与兄长作伴,兄长也不会悲伤过度发生前世种种,定能一展宏图!

钟澜见钟柳氏派人告之了钟平一声,又请府医为钟清诊治,放下心来,回屋换上男装,带上颂曦与珠株禀告了母亲悄悄出了府。

“长兄在外的宅子也是够隐秘的,”珠株带着钟澜与颂曦,在一小巷里转来转去,将钟澜转的头晕,根本没能记住路线,钟澜撇嘴,“这地方也太偏了,再向外走走,可就要走出洛阳了!”

“到了,女郎,是这!”珠株停在一处宅子外,颂曦上前扣门。

里面传出一个脆生生的声音:“谁呀?这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接着一阵踢踢踏踏的收拾声,一个如泉水般流过心间,令人舒适的声音响起:“如梅,快去开门。”

钟澜忍住心里不适,眸光暗了暗,便见门打开后,一个打着哈欠头发枯黄的小婢女露了个头出来,问道:“你们找谁啊?”

颂曦退回将钟澜护在身后,珠株向前一步,道:“我们找你家娘子,我家公子是钟大郎钟清的弟弟。”

如梅听见钟清的名字,将钟澜三人打量一遍,见钟澜衣裳名贵,一般人穿不起,这才将门打开,侧身让她们进来。

不大的小院,被打理的井井有条,虽因春天未过,没有争奇斗艳的鲜花作衬,但院中露出的绿意也惹人眼前一亮,显得生机勃勃。

可见这范妙菡是个有心的女子,钟澜想象中的范妙菡若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就应是大家闺秀般的样子,却没料到,站在她面前的范妙菡竟是个小鸟依人的柔弱女子。

身高只到她的鼻尖,没有让男人流连的好身材,干瘪的像是没有开花的豆荚。

范妙菡的笑容似是锻炼了千百遍,摆出的自认为最美的笑容,不卑不亢道:“想必是二娘了?子詹与我说过你。”

钟澜大方的应道:“妙菡好眼力,既然你知我是何人,那我也不绕圈子了,今日找你,俱因母亲已同意长兄将你接进府。长兄为了让你进府,在外跪了整整一夜,我来只想见见你,看看令长兄神魂颠倒的人是何样子。”

“二娘见到了,可还有甚疑问?”

范妙菡依旧平静的望着她,听见钟清为她跪了一夜,只求让她进府,脸上的笑容变都未变,一丝心疼都看不到,钟澜已寻到她想找的答案,此时见到了真人,心中替钟清不值。

在范妙菡这坐了半晌,聊了聊家中人事,将种种应注意的事情交代下去,钟澜便带珠株和颂曦回了府。

钟澜走后不久,因母亲同意,欣喜若狂想将好消息分享给范妙菡的钟清到了小院,却不料见到范妙菡无声落泪的场景。

“妙菡,你这是怎么了?”钟清一腔滚烫的热血被浇了个透心凉,范妙菡被何人欺负在他脑海中盘桓,快走两步,双手捧住范妙菡的脸颊,低头吻去她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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