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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女配生存手札(183)

一晃几月,朝堂肃清,余孽尽除。太子自登基以来大刀阔斧整治,同时减免苛捐杂税,减轻百姓的劳役负担,朝野称颂。即使先前有说短命论的,看着太子陈年旧疾不药而愈,百姓人口传颂天子福泽,也都不敢再生旁的心思。

宋显珩用护驾之功换得当年眉山案重审,证据已经搜罗,只是掩去了梁元帝作为罪魁祸首,大白天下。沈氏一门得以昭雪,当日沈梨妆一身素缟,立于菜市口,以慰告亡魂。此后,秉承父志,教书为乐,大开学堂,成为大梁鼎鼎有名的女傅。

天下大定,而此时已是芳菲落尽,桃花开得正盛。满京城的因着那一簇簇桃红添了喜庆,而从长安街一直到谢将军府,红妆十里,更是热闹。

一身红色的黑边金绣锦袍的俊美男子骑着高头大马,仙姿玉貌,眉目如画,身后八抬大轿,喜乐相随,甚是大的阵仗。

围观而来的叹着昭王爷俊美的,更多的是议论几月前那场宫变的,原来所有一切都是太子,不如今该改口称皇上与他共设的请君入瓮戏码,旁人不清楚的,总有当差的露出口风,一传十十传百,将那日情景越说越是紧张惊险,当中昭王英雄救美那段更是让人津津乐道。

哪个还敢说昭王是利用谢家小姐的,这下还不啪啪打脸打狠了。人群看热闹跟着礼车,看着昭王下马立在将军府门前,在看到女子凤冠霞帔出现的一刻那满目柔情都快溢出来。

风拂过女子额前遮掩的红色轻纱,露出一瞬的精致容颜叫目睹的人为之屏息,随后便是更激动的喧闹。

郎才女貌,举世无双,堪堪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宋显珩暗扬了一记眉梢,“小心底下。”虽是关心举动,却是遮去了一众窥探目光。

谢蓁被扶着,攥着喜帕的手有些紧张至汗湿,到了寅时初就不让睡,一直折腾到刚刚,她原以为会困极,却偏生精神好得可怕,可仍架不住对于未来的惶惑,这个朝代……“我头遭嫁人没有经验——”谢蓁话一出口就想咬掉舌头,她这说得什么啊……果不其然头顶便是一声低哑轻笑,“王妃放心,本王也是头一遭,出错还请多担待。”

谢蓁一下拧住了他的胳膊,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以出错,可确听出他的安慰之意,笑意不禁浮上眉梢,连带那一丝紧张也削减不少。

宋显珩送谢蓁上了花轿,转身便对上不远在大喜日子依旧眉目肃杀的谢大将军,朝之拱了拱手。“岳丈大人。”

谢元睨之,看他叫得这般顺口就知这人一早打着主意,不由有些心气不顺,可到底没多说什么。当日宋显珩如何做的自己看在眼里,最主要的还是自己那时在宫中瞧见蓁蓁那模样。怎生舍得她再受苦。

他最疼的女儿,到头来也是最值当疼的一个,谢元眯了眯眼,“昭王爷,本侯日后还有的叨扰府上。”太子登基,他依然决意交权,只安心作个闲散侯爷,大半辈子都在打打杀杀,也是时候享享清福了。

宋显珩一扯嘴角,笑意弧度却是更大,“昭王府随时恭候岳丈大人。”

谢元:“……”如同一记狠拳打在了软绵绵的棉絮上,到底还不是个滋味。

谢家长女许配昭王,一点不没落了,甚至因为皇上那一串的封赏头衔,隐隐有压一头的趋势,大抵是将昭王该得的赏赐全部转给了谢蓁。谢蓁过了门,等宋显珩出去敬酒,就在新房里将侍候的婆子丫鬟一并都赶了出去,留下玉瓒两个摸起了墙角边堆着的几口大箱子。

宋显珩果然如她所愿给摆在了新房里,这般枯等的时光用来数银子再美妙不过。一开木箱便是一阵闪眼,谢蓁乐得合不拢嘴,虽说不用再为谢家后路谋划,可那些金闪闪的本来就让人抵挡不住,喜爱得不行。

主仆俩一个递,一个摸正不亦乐乎,忽然就听着外头响起了叩门声,谢蓁忙是让玉瓒阖上盖子,自个一屁股往床上一坐,瞬时端着了。

宋显珩推门而入瞥见的就是这么一幅景,女子身披瑰丽嫁衣,几乎要将天地间的颜色都夺走,只堪堪余下她的身影。

玉瓒瞧着识趣地退了下去。

“喜欢么?”

“喜欢!”谢蓁一撩面纱,盈盈对上宋显珩含笑眉眼,半点不带矫情。

她一头青丝高高挽起,白皙的脸庞在红色的喜服称托下,如上好白玉般光洁,此刻眉眼弯弯,足见欢喜。

宋显珩走到她跟前仔细替她除了头上繁琐饰物,任由乌发散落到腰际,衬着大红喜服,妖娆中又不失少女般甜美,姣好的身段玲珑有致,只叫他呼吸一促。

谢蓁晃了晃,只觉得轻松不少,眉眼弯弯盯着人瞧,来人身上的酒味不重,“他们就这么轻易饶过你了?”

“嗯,怕王妃等的着急,大家比较体谅。”宋显珩替她将一缕俏皮蹭在脸上的青丝挽到耳后,指尖便贴着那柔滑面庞,颇是爱不释手,带了些许醉意的眸子一眯,慵懒坐在了床上。

“……”谢蓁忽然想到白日里宋显珩那番誓言,此生只娶一人,不负那人。旁人听着诧异万分,她却知晓这是他对自己许诺,消除二人最后那点障碍。从今以往,互不辜负。

只是,她的凶名在外,恐怕大家都以为……

谢蓁没的闲心管旁人如何想,故作了凶巴巴的模样,“你王妃还会吃人呢,嗷——”一口咬在了宋显珩酒色浸润的薄唇上。

宋显珩被她胡乱一起的乱啃弄得哭笑不得,只消一触碰便忍不住起了反应,不由声音黯哑,“蓁蓁……”

谢蓁当然也察觉到,突地想到这是洞房花烛夜,一直被自己刻意遗忘的事霎时记起,当即涨红了脸,活脱脱一只纸老虎。

“蓁蓁……”宋显珩又是一声轻唤,只不过这次近在耳畔,几乎抵着念的,热气呵在脖颈上泛起丝丝酥麻,让她忍不住颤栗。

“那……那罗将军要离开了,我……还没好好感谢她!”谢蓁忙是扯起旁的,借以逃避,此刻真是连耳根子都红了。

“不急。”宋显珩一顿说道,“日后有的是机会。”

“嗯?”

“她尚要在京中逗留一段时日。”宋显珩瞧着她小兔似的模样,手顺势揉着她的脖颈,指尖摩挲,继续说道,“她说,要娶陈孟阳回西北。”

谢蓁一怔,乍听到那名字还觉得甚是久远,“他们?”罗娇娇这么快就变心了?!

像是知道她所想,宋显珩嘴角莞尔,“她不定性,陈孟阳是个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谢蓁点头附和他的后半句,前半句倒是听出点解释意味,故作促狭看,却被宋显珩猛地一扑,倒在了床上。偏巧露出手里还来不及塞回去的物件。

质地轻透的薄纱,红烛映衬下如波光粼粼,柔软贴身。尚来不及瞧清楚是什么,就被宋显珩封住了红唇,伴着热络亲吻再稳不住气息,自然没瞧见宋显珩在瞧见那物件时骤然盛起的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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