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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回来了(177)

自她嫁过来以后,每日里数名美人簇拥伺候的模样,果然都是做给她看的罢了。

高昊那边穿戴完毕,甚至连头发也束的一丝不苟,这次换了顶金冠,腰间也扎了同色的金带,却不显俗气,依然是长身玉立,挺拔风流。

高昊这才坐到了床边,连着锦被一起,把叶倾拥到了怀里,掀开棉被一角,只露出了她一双玉足。

高昊右手伸出,握住了她的右脚,叶倾下意识的就是一缩,身后却是一声轻笑,“娘子的脚和为夫的手差不多大小呢。”

叶倾一怔,低头看去,她个子相对高挑,脚生的不算小,只是骨节匀称,趾肚圆润,又肤色白皙,此时被高昊握在手里,便如玉质玩物一般,她心中既恼且羞,就要把脚缩回来。

高昊却握紧了不放,握在手里把玩了一番后,才从旁边拽了只白袜,给她套了上去。

待到左脚时,叶倾学了乖,死活不肯伸出去,高昊便咦了一声:“娘子这右脚和左脚怎么生的不一般大?”

叶倾身体一僵,高昊趁机捉了她左脚出来,又是把玩一番,方道:“倒是为夫看错了,原来是一般大小的。”

叶倾:“……”

接着高昊又为她穿了天青丝的里衣,上衫下裙,从头到脚,穿戴整齐,叶倾只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幼儿之时,羞赧的同时,又带着说不出的兴奋。

最后,高昊抱着她到了梳妆台前,亲手为她梳理一头青丝,最后更是松松的挽了个坠马髻,也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了支九转梅花钗来,为她别在了发上。

那钗子用了整玉雕成,难得枝叶处处浅绿,偏九朵梅花泛白,可谓巧夺天工,叶倾也不由有几分喜欢。

高昊见她眉眼带笑,亦是跟着欢喜,传了人洗漱,依然不假他人,亲手为她净面。

待传了膳来,高昊当仁不让的坐到叶倾身后,手里捧了瓷碗,竟是要亲手喂她粥饭,叶倾登时大是尴尬:“我自己来就好了,又不是病中。”

高昊却不肯,舀起一勺热粥,吹了又吹,递到了叶倾的唇边,声音温和的道:“娘子大病初愈,还是让为夫来吧。”

叶倾只得张口,吞了这口粥,心中却是百味杂陈。

“莫要以为它肯吃你喂的饭菜就是彻底臣服了,之后的一年功夫,朕都亲手喂它食水,为它清洗翎羽,更是在勤政殿前为它搭了个窝,让它一眼就可以看到朕,如此才慢慢的让它折服,纵有翅膀,也再难飞远。”

纵有翅膀,也再难飞远!

用了膳,让宫人们把碗筷撤了下去,高昊笑道:“刚吃了饭,本该走一走,消消食,只是娘子大病初愈,却是吹不得风,咱们就在屋里看看书,叫她们把地龙烧起来,娘子看这样可好?”

叶倾心道,什么怕她吹风,分明是不想她出门罢了!

也不多言,高昊抱着她到了窗下的软榻上,这软榻比正常的床榻略小,只有一人半宽,一人躺着尚可,两个人却嫌挤了。

高昊便把叶倾抱在怀里,让她趴卧在了自己胸前,随手拿出了本游记,两个人一起阅看着。

叶倾先是恼他的霸道,皇宫中有天下最大的藏书楼,太子手里的书籍自然也不会少,单单书房里,就有足足五六架子,每架子都是六层,从下一直堆到了顶上,怎么还找不出两本书来?非要两个人看一本!

且书又握在高昊手里,他看到哪里,她便也只能跟着看到哪里,实在是别扭,叶倾便赌气不去看他,也不去看书。

只是她被禁锢在了他怀里,手脚都动弹不得,转了两圈头后,这屋子里的景色也都看腻了,实在无聊,便挪了几分注意在高昊手里的书册上。

一看之下,却再拔不出眼来。

也不知道高昊从哪搜来的游记,记的全是偏远地方,大梁管制不到之地,风土人情却颇为有趣。

此时这一页上,正写到高山国的兄弟共妻,高山国位于西南,和大梁又隔了数个小国,叶倾只从古籍里约略的知道,那高山国整片国土都位于高山之上,高地苦寒,作物生长不易,民众生活十分困苦。

这本游记里说的兄弟共妻,便是基于高山国特殊的民情。

原来这高山国虽然也种地,却种的不多,主要以蓄养牲畜为生,一家都有个三五百只牛羊,若是分了家,每个兄弟分上百来只牛羊,再成一家,却是穷困许多,如此再分下去,终有一日,子孙后代无可分之牛羊,穷困至死。

这个道理,叶倾却是懂的,旁的不说,只说前朝,那般盛世大国,最后也坍塌崩毁,不就是传了数代,皇子皇孙太多,又都生活奢靡,国力难以供养,风调雨顺之年,却逼的百姓典儿当女,才有了大梁太祖顺应民意,揭竿而起。

正因如此,高山国形成了一种习俗,由几个兄弟共同迎娶一个妻子,每日轮换着和妻子同床,这样生下来的孩子都是一母所出,且不知道生身父亲到底何人,这些做丈夫的,便只能一视同仁,全部都如亲生子女般疼爱。

如此无须分家,家产便可以一直保存下来,子孙后代也都可以安然的生活下去。

第151章 一天河东,一天河西

叶倾看的津津有味,不知不觉投入进去,看完了一页,下意识的就伸出手去翻下一页,指尖尚未碰触到书面,便被高昊横空握住了,叶倾一愣,高昊的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轻笑道:“娘子又顽皮了。

高昊唇边带笑,手却坚定的握住了她的手,不让她寸进半分。

叶倾眼皮垂落,指尖一松,放弃了和他的对峙。

“这样亲手喂养一段时间以后,它对你产生亲近之意,这个时候,就可以进行下一个阶段了给它活的兔子,但是不许它吃,叫它再抛还给你,什么时候,它知道了什么是自己能吃的,什么是不能吃的,这鹰,才算是熬成了。”

梁平帝谈及熬鹰时的眉飞色舞令人印象深刻,此时想来,却无比讽刺。

高昊终于看完了这一页,握着她的手指翻了下一页,叶倾却已经无心再看,她恹恹的伏在他的胸口,默默的掐算着时间。

一个浅色宫裙的身影在门口一晃而过,高昊的眉头皱了皱,半坐起身,把叶倾从怀里小心的放到了贵妃榻上,又把手里的书放到了她的手边,轻声软语的道:“娘子,你先看会书,我去去就来。”

叶倾心中一喜,面上却满是不舍之色,甚至还伸出手捉住了高昊的袍袖,高昊安抚的一笑:“你乖点,我很快就回来了,给你带好吃的。”

叶倾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依赖的道:“那你快点回来啊。”

高昊点了点头,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整个大梁,也就那么一个人对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了,高昊刚一踏出南暖阁,便有一个内侍凑了上来,他一身灰扑扑的袍子,袖子上也不过三道锦边,看上去毫不起眼,“殿下,似乎是您监管的那档子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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