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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字闺中(227)

以前只要收拾小皇帝的烂摊子就好了,最近小皇帝年岁见长,越发混蛋了,一众臣工在小皇帝的折磨之中苦苦挣扎,朝中有人总结出了经验:三品以上沿街乞讨,三品以下举债度日。

每天都有人来递交辞呈,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抱着他的大腿哭诉:“老宰相,这日子实在是没法过了,老婆孩子都卖了,家里的房子也典当了,就剩下这么一身官服还是纸糊的……”

可怜他快八十岁的人了,练出了媲美奔马的飞毛腿,走起路来健步如飞,就为了躲避每天递交辞呈的臣工们,他容易么?!

公孙又白是被冻醒的,老宰相也未能从小皇帝手里幸免,家里一日三餐还能吃饱,碳盆就只能烧前半夜了。

他两只瘦骨嶙峋的老手互相搓了搓,又揉了揉耳朵,一旁的老妻已经被他的动作惊动,半睡半醒的呢喃道:“老爷,又要上朝去了吗?今天可别打白条了。”

公孙又白苦笑了一下,也莫怪老妻为难,这两年,家里稍稍值点钱的都被小皇帝刮走了,小皇帝体恤他,就让他打白条,年终一起结算。

他开始不以为然,皇上年纪小,贪玩而已,谁知道年末宫里真的来人催款了,公孙又白的老脸挂不住了,大过年的,总不能让一家老小去喝西北风吧?

长孙自幼就是个乖巧懂事的,书读的也好,却被祖父的惨状吓的生生的弃文从商,全靠他摆馄饨摊子赚的钱,才把宫里催债的应付过去了。

新年伊始,公孙老宰相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告老还乡了,就叫小皇帝蹦跶去吧,万一真把这北楚的江山断送了,他聪明绝顶的亲爹,他英明睿智的亲爷爷,难道会袖手旁观吗?

他咳了咳,起了身,颤抖着手抓起衣架上的棉袍缓缓披上了,又给老妻掖了下被角,才把棉袍好生穿起。

门口老家人已经提了灯笼在等他,主仆二人俱都垂垂老矣,一前一后,在昏暗的灯光的照射下,勉强看着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向着皇宫行去。

幸好他的宅子就在皇城边上,否则养不起马车的宰相大人怕是要赖在皇宫不出来了。

到了南定门,守门的兵丁验过腰牌,放公孙大人进了宫,公孙大人顺着白玉石路走了一段,喉咙里一阵瘙痒,忍了半天没忍住,咳出一口浓痰,吓的他老脸失色,一脚踩在了上面,正要毁尸灭迹,远远飘来了一盏宫灯,年大总管的声音响起:“前面的可是公孙大人?”

公孙又白胆战心惊地应了声,小心翼翼地把脚在地上慢慢挪动,脚掌始终不敢离开地面。

待年哥儿走近了,给公孙宰相行了个拜礼,左右看了眼,凑过来低声说:“皇上不见了。”

公孙宰相一怔,问道:“这次是要五百两银子还是百两黄金才肯上朝?”

年哥儿苦笑一下道:“都不是,皇上说,他要玩捉迷藏。”

捉迷藏……

番外 喜得贵女(完)

公孙又白脸上颜色变了又变,由青转白,又恢复正常颜色,风淡云轻的道:“皇上总归年幼,既然如此,就给他几天玩乐时间吧,早朝就先停了吧。”

年哥儿一听,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就这么解决了,公孙宰相果然老成持重,心中起了几分敬意,一手提着宫灯,另外一只手就要来搀扶公孙老大人,公孙又白面色惨白,却比方才听到小皇帝私逃的消息还要紧张。

两个人推让半天,公孙大人一咬牙,算了,顺从地让年哥儿搀扶着自己,此时天已微明,公孙大人脚一挪开,年哥就看出了端倪。

小皇帝有诏书,凡在宫中随地吐痰及乱扔果皮纸屑者,罚款十两白银。凡检举者可获得半数罚金,隐匿不报者同罚。

年哥儿面露为难之色,一咬牙道:“朝中还请公孙大人多多斡旋了。”

公孙又白松了一口大气,这大过年的总的叫孙子休息两天吧?!

公孙老儿逃难一样离开皇宫,同时派出兵丁逐个通知各位大人,十五以前,不用早朝了。

百官齐贺,本来不舍得买烟花爆竹的,也都当掉了官服去买了一堆回来放。

公孙老儿望着漫天的烟花,心里想着,当初在赵洛手下战战兢兢,如今换了他儿子,真是生不如死,说起来,赵洛尚不到而立之年,这前任皇帝下岗了都忙什么呢?

文竹睡的很不舒服,身子重的人喘不上气来,她憋醒了以后觉得口渴的厉害,小腿伸出去,动了动脚趾头,赵洛被她碰了一下立刻就醒了,轻声问:“怎么,想翻身还是无聊要我唱小曲?”

文竹没好气的说:“三更半夜唱什么小曲,我口渴的厉害……”你去倒杯茶来,后半句直接咽了回去,赵洛听她说口渴马上就下了地去倒茶来。

喂着文竹吃了两口茶,又扶着她躺下了,随后赵洛摸上床,刚躺下,文竹又是一声叫唤:“哎呦,我的小腿抽筋了。”

赵洛赶紧又爬起来,知道点了油灯文竹睡不踏实,黑着摸了件外衣披在身上,两只手握成拳,坐在床位给文竹锤起腿来。

赵洛经验十足,锤起来十分老道,文竹疼痛舒缓,身子又乏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亮了,小腿处依然被不轻不重的锤着,文竹向床尾望去,不禁哑然失笑,赵洛的头一点一点,眼睛是闭着的,明显已经睡了过去,手里的动作却丝毫没停。

最可笑的是他昨夜趁黑摸的衣服却是文竹的,菊花黄绣了桃花朵朵的,看上去很是可笑。

文竹心中不忍,出声唤道:“洛……”

赵洛猛地惊醒,连声道:“这里了这里了,怎么,是口渴还是要听小曲,或者是腿疼腰酸?”

文竹刚要开口说上句没事,腹部传来阵阵剧痛,她面色一变,死死抓住赵洛手臂,恨恨地道:“我,怕是要生了。”

这个孩子在文竹怀孕的时候把她折腾的死去活来,生产却是异常的顺利,当稳婆高喊:“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夫人生了一个千金!”的时候,精疲力竭的文竹昏睡过去以前,脑中最后一个念头是,没得一个弟弟,卫儿怕是要失望了。

赵洛却很高兴,儿子替他做了皇帝,女儿却可以养在身边了,虽然眉眼长的像他,毕竟是文竹和他的亲骨肉,心里先就疼上了三分。

文竹特意回了文府生产做月子,一大群的夫人太太却都插不上手,超级奶爸赵洛童鞋把伺候文竹母女的一干琐事完全承包了下来。

就在竹园里开了一个小厨房,各种家什一应俱全,赵洛一边熬着给文竹饨的老母鸡汤,一边翻检着烤在火炉旁的尿布。

文竹一天无所事事,就欺负小女儿玩,拿着手指捅捅她肉嘟嘟的小脸蛋,见她咧嘴傻笑,顿觉无趣,还是儿子小时候好玩,一欺负就哭。

两个人合计着给女儿起名字,文竹懒得去想,交给赵洛自行决定,赵洛静坐了一个晚上,最后欢喜地跑来说:“叫依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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