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待字闺中(148)

到文竹于中攒下二十多锦囊的时候,段青烟甚是不服,开始随意更改路线,又时时错过宿头,却总是碰上砍柴的樵夫,又或者采药的山民,最后不禁心服口服, 对文竹叹道:“你们文家真是好厉害的手段,难道咱们的行程人尽皆知?”

文竹和杨花对望一眼,亦是苦笑道:“只怕一个人知道就足够了,杨家大哥竟然能运筹千里之外。”

杨花两手摊开,无奈地道:“其实我家二哥也很厉害,当年文老爹给了我们三兄弟一人一家铺子,只有我那间濒临倒闭,没办法交给了文老爹 经营了。”

文竹闻言,突地想起一事,她直截了当地问道:“莫非大号和二哥分别是二品阁和三品苑的店东?”

杨花,一脸奇怪地看向她,反问道:“难道你不知道么?话说你现在住在一品堂鸠占鹊巢,我还没我你要房租了。”

文竹汗颜,转头对段青烟道:“多见在这一百多个掌柜俱都回了信,我也放心了,咱们过了江就要分开了,姐姐还请多多保重,我那外甥,我下次会带着大姐来一起带走。

青烟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我这病幺,怎么也得病上个一年半载,让他等去罢。”话罢,自己嘻嘻笑了起来,文竹心道,你莫要玩过头了。

段青烟自从与蓝止戈定了终身,时时显得孩子气,似乎要把未曾拥有过的童年一次补足,让人觉得她的性情越发坦率可爱。

文竹和杨花别了段青烟,二人轮流驾车,放慢了脚步,想着只要在年前赶回文家还好,此时尚有一个月方才过年,无论如何也还来的及。

入了宁境没几日,文竹驾着车,如今北方已是寒冬,南方倒还温暖,时时见到河面之上野鸭飞起,文竹见天气晴好,唤了杨花一起坐到了马车外面。

文竹专心驾着车,杨花突地扯了扯她的袖子,指了指前方岔跆上的一辆马车,文竹早已经看到这马车,只一心想着怎么绕过去,杨花这么一提示,方觉得有些不对。

那马车被擦的锃亮,车猿上亦是一尘不染,干净的邪门,文竹突想起了杨家大哥,她不由自主地停住马车,见那车门推开,先放下了一匹锦缎,顺着车门滚滚滑下,铺开了一条锦锈之路。

接着一只白色却鞋伸了出来,随后是纯白的棉袍下摆,接着是熟悉的手攥帕子捂住口鼻的德行,杨木!

文竹大喜,立刻跳下马车,却在距离杨木三尺地地方被他手持折扇拒之在外,杨木皱着眉头,厌恶地道:“你多久没洗澡了?”

话音未落,杨木眼晴瞬间睁大,他不敢置信地瞪视杨花,杨花一双泥足毫不客气地踩在了那锦缎铺出的路上,一步步向杨木逼近,这些日子旅途艰辛,杨花却不见丝毫狼狈,始终干净如同一朵莲花,可惜,在杨家大郎眼中,还是远远不够的。

杨花近在咫尺,杨木终于退了一步,杨花随即迈了一大步,一进一退间,杨木被遇上了马车,杨花立刻跟着上了马车,杨木缩在了车厢最里面,杨花坐在中间,眉眼含笑,伸出手来对文竹道:“来,上来罢。 ”

文竹看他笑的一脸无辜,心道,一直以为杨家老大最是精明能干,今日看来,杨花果然是扮猪吃老虎的高手。

文竹坐上马车,同情地看向委委屈屈缩在车厢一角的杨家大哥,杨花倒是没有赶尽杀绝,小心翼翼地留了半尺的距离给大哥。

文竹见场面尴尬,随口道:“你们家三兄弟的个性真是大不相同。

杨花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道:“因为我们三个不是同母所生,又是交换教养。长的虽然象各自的生母,个性却是像足了养母。

文竹汗颜,那杨花的养母,一定是这三个杨夫人之中最厉害的了,只不知道他的养母又是谁的生母了?

看穿文竹心中所想,杨花十分有耐心地为她解疑:“我的养母是爹爹的三夫人,养娘过了门,爹爹就没有在外面拈花惹草了,她的亲生儿子就是大哥。

文竹看了看杨木,努力想象了一下杨木的长相配上杨花的个性.

得出结论,远远不如杨花的欺骗性大,杨花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却听扬花又道:“我的生母是二夫人,她养育了二哥。

呃,三夫人能生下最小的杨花,可见手段也非同一般,如此说来,杨家老二也未必就是如他面上看上去般忠厚老实。

看了眼头偏向一边,不搭理他们的杨家老大,杨花低声道:“三夫人过门怀了大哥的时候,大夫人亦是有喜了,不知为何,生完二哥,大夫人就落了个洁癖的毛病,除了大哥,连二哥也不许踏进她的屋子,大哥倒是把她那点干净劲学了个十成十。 ’

一旁的杨木突地阴森森地道:“我都听到了,花花,回去我就告诉大妈,你说她有洁癖。

杨花,瞬间花容失色,他转向自家大哥,衰求道:“不要啊,老大,我不想再被逼着一天洗上三十次澡了,饶了小弟吧。

杨木突地坐直身体,杨花萎缩了下去,杨木指着杨花的一双脚,愤慨地道:“你弄脏了我的车子!”

杨花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赔笑道:“我给你买十辆新的?”

杨木阴险地一笑,‘我就要这辆,而且要你亲手清洗!”

杨花,彻底软倒,纠结在了一天洗三十次澡和清洗马车到让老大满意哪个更倒霉之间。

文竹坐山观虎斗,坚决不参与其中,单从杨家这两个兄弟就可以看出,杨家的夫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不理会眉头打结的杨花,文竹和杨木商议起了向北境调派商队的事宜,最后敲定,由俭入奢,先运送些北地少见但是平常的物品过去,若是有所损夫也降至最低,待熟悉了商路,再大量输入各种奢华享受之物。

文竹又嘱咐杨木,若是北楚的文家掌柜们已经安定下来,就把他们的家眷送过去。

商仪妥当,杨木毫不客气地抛弃了文竹和杨花,上了另外一辆马车,一前一后,向着宁都赶去。

到腊月二十八这日,距离宁都只有一天路程了。文竹见外面下着大雪,不忍心叫杨家兄弟连夜赶路,寻了十客栈歇了。

第二天一早,文竹当先而行,正要出客栈时却与人撞了正着,侧面看去,是个面色如墨的少年,文竹看着眼熟,忍不住又望了望,那少年也恰向她看来,文竹骇了一跳,那少年另外一边脸上赫然有一条三寸长疤,如同一只蜈蚣,盘踞了他半张脸。

文竹未及开口,却见那少年身后的大汉喝道:“还不赶紧让路,要死啊。”

那少年唯唯诺诺地向前迈了一步,缩在了一个有些驼背的妇人身后,那妇人脸色蜡黄,不住地咳嗽,不知是甚么病,母子二人身上衣服俱都补丁摞了补丁,少年身后的大汉呸了声,连道晦气,却是不再我麻烦。

文竹被人捅了两捅,回头见杨木锦帕捂住了整张脸,只露出了眼睛,用折扇连连敲打她,知道他洁癖发作,嫌那母子肮脏,赶紧出了门。

上一篇:重生之美食帝国 下一篇:本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