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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字闺中(128)

刚被抱住时,徐祈元一僵,以为是那个不开眼的丫鬟做了这等逾越之事,闻声放松下来,抓着她双手回转了身子,一张脸上漾着欢喜:“你怎地出来了,”话音刚落,感到手上传来了阵阵凉意,低头看到文菊光着脚丫,不由怒道:“怎地也不穿上鞋子,丫鬟们呢,都到哪去了?”

话罢,打横将文菊抱起,直奔床铺将她轻轻放下,拢起棉被把她盖得严严实实,又觉得不够妥帖,索性自己拖鞋上了床,解开衣衫,赤着胸膛将她拥入怀中,轻声道:“可暖和些了?”

文菊点了点头,伸出双手环住他的颈,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生怕一个闪神人便不见了,“三姐就那样去了,我最近总是好怕,怕你也不见了。”说着,竟是垂下泪来。

徐祈元一阵心疼,吻上她的脸,亲干了她的泪水,哄道:“不会的,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

文菊收紧了双臂,将徐祈元拉向自己,迎着徐祈元的唇亲了上去,自文菊病后,徐祈元多日未近女色,爱妻如此热情,他瞬间起了反应,却又强忍欲火,低哑着嗓音问道:“身体可无妨了?”

文菊回答他的是更为热情的吻,密密麻麻地亲了他满脸,一双手向他身下滑去。

二人缠绵过后,精疲力尽,相拥而眠,文菊身体尚虚,却是先他一步而醒,见天色微明,想起昨日疯狂,情不自禁地一笑。

她下了床,想要倒杯茶水喝,见到桌上徐祈元昨日未曾写完的书信,一时好奇,拿起观阅,片刻后,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一路冲到头顶,她一手扶桌,才勉强站住,僵硬的抬头,望向犹在睡梦中的徐祈元,一股血腥之气直冲喉咙,她张口一吐,那信纸之上猩红一片,像极了她此时的心情,悲痛欲绝。

文菊吐血之时,徐祈元悠悠转醒,见她一手扶桌,充满仇恨的盯着自己,微微一怔,待见到她手中沾满了血迹的信纸,立时明了,他翻身而起,急道:“菊儿......”

文菊抓起桌上茶杯一泼,泼了徐祈元满头满脸的茶水,冷笑道:“徐国舅真是好算计,为了给皇后娘娘固宠,不惜把两个小姨子送进宫去当宫女。”

她扬了扬手里的信纸,挑了挑眉毛,念道:“......娘娘上次所言,宫女入宫需有一套规程,祈元已经安排妥当,不日即可令文家双子入宫,望娘娘善加利用,得回陛下眷顾。”

话罢,见徐祈元沉默地望向她,没有丝毫解释,心中怒火狂烧,她伸出手,抓起毛笔,蘸了墨水奋笔疾书,写罢,直接丢到了徐祈元脸上,徐祈元抓下来只看了开头二字——离书!

他面无表情的将那纸撕得粉碎,依然坚定地看着文菊,淡淡地道:“娘子既然嫁入我徐家,就不要管这些杂事了,我去叫人请大夫,娘子还是好生养病罢。”

文菊心里一阵发冷,她看向徐祈元,从没发现他竟是这样一个人,自己,真是一点也不了解这个枕边人。

文菊忽觉精疲力尽,眼皮沉重无比,只想就此睡去,永不醒来,她强撑着向门外行去,徐祈元一个箭步上前挡住她的去路,沉声问道:“娘子要去哪里?”

文菊再也不想看他一眼,目视前方,轻声道:“我要回家。”

徐祈元冷静地道:“这里就是娘子的家。”

文菊终于看向徐祈元,眼中一片死寂,哀莫大于心死,她,是真的绝望了,她再次轻声道:“若不让我走,就让我死罢。”

声音轻得如同一片羽毛,落到徐祈元耳中恰似泰山压顶,他缓缓放下手臂,紧握双拳,猛地大喊:“来人,给少夫人备车。”

严慎行的过于殷勤,终于引起了文章注意,他质问文兰究竟何事,文兰顾左右而言他,推脱再三,终耐不住文章的逼问,一五一十答了,只把文章其的跳脚,连骂她糊涂:“若是始终无子,从别房过继一个就是了,非要把自家相公推到别人怀中......”

他苦口婆心地劝了半天,文兰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死活不松口,文章气得七窍生烟,恨不能扇上几个耳刮。正犹豫要不要动手之际,文富家的匆匆来报,五小姐昏厥了,文章和文兰对视一眼,父女二人又急去探望文晓梅。

看着面色惨白躺在床上的文晓梅,文章心痛无比,见她手里始终攥着一纸信笺,上前掰开她双手,抽出信笺,一见之下,怒发冲冠,咬牙切齿地道:“好一个孙慕白,好一个孙家。”

那信却是孙慕白送来,言及迎娶许家小姐 的日子已定,望她早日回府云云

第一百一十七章 心碎

待文晓梅醒来时,见到老父和二姐皆围在她身边,不由一#,随即强颜欢笑道:“许是这几日没甚么胃口,饿的昏过去了,无事的,无须担心。

见她还要隐瞒下去,文章和文兰俱是大恸,文章老泪纵横,文兰侧过脸去拭着眼泪,文晓梅见状,登时明了,父姐全部知道了。

她叹口气道:“都是女儿的错,娶个平妻也没甚么大不了的,女儿却闹起了别扭,我这就回去,你们不要担心了。

文兰扭头,捂住嘴巴,哭泣道:“五妹,你的孩儿没了。”

孩儿…

文晓梅闻言一怔,半晌反应过来,她伸出双手摸着腹部,这里,曾经有一个孩子么?

孩子,没了,她和孙慕白之间,还有什么了?

想要哭,眼晴却又干又涩,似乎在这些日子里,在孤枕难眠的夜间,辗转反侧的时候泪水都流干净了。

她笑了,那笑容飘然出尘,不带一丝烟火气,冷静地道:“还要劳烦妞姐替我写一封离书,晓梅,不想再回去了。”

文章叫人去熬了药,又吩咐文富家的派人好生守着文晓梅,自己和文兰去了书房,写好离书,父女二人俱都眼眶红红,文兰劝慰他道:“至少晓梅还好好的活着……”

话说到一半,想起文竹,文兰不禁哽咽起来,文章想到文竹如今的样子,亦是禁不住心酸。

文富家的急匆匆地又奔了来,一脸惊慌:“四小姐回来了,一进府就昏倒了。”文章心一跳,忽觉浑身乏力,难道我文家平日里做的善事还不够多么?每年布施百万贯都打了水漂?!

他强自镇定,疾奔到了竹园,却是怕惊到文晓梅,文富家的擅自做主,将文菊抬到了这里。

大夫诊治完文晓梅,正在前方喝茶,闻讯已经先行赶到了,查探一

番,不禁恼道:“上次四小姐吐出一口心头之血,我就叫你们好生将养,如今又吐了一口,你们不想她活命不成?!

文章着急的抓住大夫的袖子,眼泪已是流了出来:“求先生救救我这女儿,甚么药都无妨,花多少银两都无所谓。 ”

大夫叹了口气,提笔列了一堆药名出来:“如今也只好将养着了,莫要再动气。

文章抽了下鼻子,连连点头,接过方子,交给文富家的,又送了大夫去。

见文兰坐茬床头,文菊已是悠悠转醒,一见二姐,扑到她怀中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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