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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字闺中(120)

又指着那清可见底的小米稀饭道:“这稀饭是放在鸡汤上蒸煮,虽然没有荤腥,却吸收了鸡汤的鲜美;小米用米纸荷叶细细包好,放在鸽肚中中蒸熟,蒸得一炷香是取出,只要中间的一撮,怕的是外面沾了油腥。”

那些夫人太太听的入迷,众人平日里锦衣玉食却也没想过如此奢华。

有人见她停住不说,便举着手里的窝窝问道:“这窝窝又有甚么讲究?”

燕娘赔笑道:“这窝窝却是寻常,没甚么特别之处。”

语毕,见客人们露出失望的表情,方轻描淡写地补充道:“只不过是请了相国寺的高僧们对着诵了一百零八遍金刚经罢了。”

那些妇人全部呆傻掉,有嘴快吃了下去的后悔不已,没有吃的忙掏出帕子来细细包好,藏在怀中。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文兰大大长脸,对文竹感激不已,心道,我倒是错怪这个妹子了,三妹的鬼点子还真多。

见女客们吃罢了饭,燕娘又朗声道:“为表虔诚,我家夫人把今日请了歌舞大家的银子都捐了香火钱,给诸位每人点了一盏长明灯。”

这帮子夫人太太们不管心里如何想,面上都露出了满意的表情,燕娘又唤人搬进了一堆佛书,每人发了一本,给夫人太太们无聊打发时间用的。

另一边,被文竹派去上菜的女子们战果斐然,这些客人本就是她们平日里的常客,熟的不能再熟,初见时,颇为诧异,一个个装的道貌岸然,不为所动。

酒过三巡,便有人开始动手动脚,其他人见那些女子并不反抗,也开始效法。

文竹那两箱银子迅速见底,有唤人搬了五箱来,那些女子斗志盎然,每进去送一道菜,便出来领银子,互相之间插身而过时,还交流交流心得,哪桌的客人收最不老实,哪桌的客人最喜动口。

待撤了酒席,醉醺醺的一众人等,眼见穿花蝴蝶般的少女们潮水般退去,俱都失望不已。

女子们荷包满满,准备告辞时,文竹笑了笑道:“你们还想不想再赚上一笔?”

安娘带着她的歌舞班子上场表演,应了文竹的要求,演了最是声色诱人的《九天玄女谪凡尘》,眼见一个冰清玉洁的仙子沦落人间,一身圣洁逐渐沾满污垢,一众男宾俱都兴奋起来。

此时又有一众青衣小婢来上茶,细细看去,五官秀美,竟是方才酒席之上衣着暴露的传菜女子。

她们从头到脚被包裹的密密实实,却越发让人想起方才袒颈露肩的装扮,男宾们心中欲火一发不可收拾,这些青衣婢子似乎变成了那九天玄女,让人想好生亵渎一把。

客人们一个个怨尤地看着严慎行,这新任严家家主倒是个懂事的,只是怎么也不提点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带着家中的黄脸婆出来?!

又不老实的开始伸出手脚,故意磕碰,青衣婢子们要么冷若冰霜,要么惶若惊兔,却都是闪避了去,倒是越发吊了人胃口。

夫人太太们中午没有吃饱,又看了一下午佛经,腹中饥火烧上心头,这严家还不停的送着茶水,喝的人直反胃,都盼着晚饭快快到来,那叫燕娘的却多嘴说了一句:“礼佛一定要虔诚,夫人说了,好事做到底,晚上便和中午一样罢。”

各位夫人太太何曾受过这种罪,平日里便是吃素,那也是吃饱了肚子的,屁股扭来扭去,终有人坐不住了,先行告辞,立刻响应如潮,所有人都站起来告辞。

文兰留了留,见众人去意已决,便送她们出府,行至前院时,远远便传来丝竹之声。

一众夫人太太们皱着眉头互相望了望,有平日里颇指气使惯了的,恼道:“且去看看,搞的甚么名堂。”

她们悄无声息地接近了宴堂,见房门大开,各自的夫君直勾勾地望着场中的青衣婢子,伸出手去强拉强拽,僧多粥少,宾客们视线交会之时风雷之声大作,隐隐已是男人们身份地位的比拼。

众位夫人肝火上升,心道,老娘在后面吃斋诵佛,你在前面喝起花酒,还对人家的婢子动手动脚,一家老小的脸都丢光了。

一众母老虎气势汹汹地冲了进去,直接把桌子椅子,能掀的都掀了,又举起茶杯茶碗,力气大的直接举起椅子,便向自家老爷身上狠狠砸去。

一众老爷被夫人捉了现行心虚不已,只顾闪避,却不防被茶水淋了一身,一时间颇为狼狈。夫人们理直气壮,先下手揪住耳朵,捏住鼻子,再开口大骂,一时间,场面混乱到了极点,无人注意到,那些小婢俱已悄然退下。

文竹看着眼前闹剧,忽觉得心灰意冷,无趣至极,二姐和姐夫感情甚笃,已经比这些妇人强上千百倍。她转身出门,吩咐燕娘传话给二姐,自行离去。

上了马车,正要吩咐起驾,门帘一掀,闪进来一个男子,文竹一惊,看清楚他眉眼,登时放下心来,静静地等他发言。

严十六没有抑扬顿挫的声音响起:“一次丢出去十万两银子,文家真是好大的手笔。”

文竹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毛,静待下文,严十六亦挑了挑眉毛:“这次倒是要感谢你,此事过后,怕这些宾客对严家新任家主都要印象深刻了。”

文竹嘴一撇,冷笑道:“这就是阁下没有组织我的原因么?”

第111章 省试

严十六突然咧嘴一笑:“不暗,我喜欢看那些人出丑。”

话罢,转身跳下马车,身后传来了文竹略显沙哑的声音,却异常清晰:“怪不得你不笑,你的牙真丑,以后少吃点糖吧。”

严十六一个踉跄,待文竹行的远了,从怀里摸出包酥糖,待要丢弃,又舍不得,最后摸出块丢嘴里细细嚼了,好甜。

二月十五的早上,天刚泛起一丝亮光,文晓梅睁天眼,小心翼翼地把孙慕白的胳膊从身上移走,他犹在半睡半醒间,感到怀中虚空,不满地嘟囔了声。

文晓梅拿起她的枕头,放到孙慕白怀里,他立刻收紧双臂,满意地砸了砸嘴,文晓梅抿嘴一笑,下了地放下床帐,悄无声息地穿起衣服。

文晓梅穿好衣服出了内室,外间早有丫鬟等着伺候了,净了面,挽了个朝云髻,涂上些胭脂,待收拾妥当,便宜在几个丫鬟的簇拥下去了花厅。

花厅里各房各院的管事俱已到齐,三五成群,相熟的凑在一堆,面上均带着笑,闻得小丫鬟一声喊:“少夫人到了。”立刻转身齐齐贺了句:“少夫人成福。”

文晓梅嘴角含笑,扫了一遍,不时点点头,诸位管事极为受用,面上一松,开始逐个回禀起来,却也没什么事,不过惯例的报一下各夫人的身体情况以及打算去哪里游玩罢了。

什么日常用度,礼尚往来的标准,文晓梅自嫁过来的第二周便公示了,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各位夫人对她的安排均表满意,去了这两大琐事,平日里管事们也轻松了许多。

文晓梅为了让孙慕白能安心读书,就把那些娘亲都打发出去游山玩水,附近的名刹古寺,甚至西湖上的楼般也都玩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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