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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吻烟火(45)+番外

“是不是我做的不好吃,季小姐早上想吃什么跟我说,我来做。”

“不是你的问题,”季声凝向前走了两步,靠在了门边上,“容姨,我早上也没什么胃口,您看要不您先回去,我这有点困,想睡一会儿。”

容姨满目犹疑的看着季声凝,再接收到她确定的,强硬的信号后,只能开了门,还不忘加了句,“我就在对面,如果季小姐想吃东西了,随时来跟我说。”

“好,放心容姨。”说着,瞬时关了门。

毛巾擦着半干的头发,打算回房间睡个昏天黑地再继续“奋斗”。

而门外,容姨思忖了许久,像是费尽下定了主意似的,给了呈言打了个电话。

对方很快接起,了呈言清冷的声音响起,“是季小姐出什么事了吗?”

“不不,”容姨连忙澄清,“季小姐没什么事情,只不过了爷……”

“季小姐最近没胃口又嗜睡,她是不是怀孕了?”

作者有话说:

季声凝:我谢谢您嘞

第三十一章

季声凝对了家的事情知之甚少。

圈子里的信息也不多, 只知道了家不仅有钱,更是有权。

背后的关系网盘根错节,任谁都无法撼动。

因而这种家庭更是低调。

了呈言是大学留学海外时自主创业, 当然,若是说没有了家的帮扶是定然不可能, 但终究是走上了跟了家目前主控范围不同的领域。

做投资金融和线上产业链,同时涉及部分并购项目和地产。

是以, 了家就越发隐居在后,鲜少出现在社会圈层里。

这种比old money更加神秘的家庭, 很难去拿捏交往的尺度。

临近中秋, 季声凝虽说并不焦虑,但也仔细考虑过,老派的北青人到底喜欢些什么。

家庭聚餐, 说是看爷爷, 怕是要面对整个了家的家族。

从穿搭到言行, 都要慎之又慎。

季声凝去祝梵音那里坐了一下午, 两个人对着最新的设计礼物纠结半响, 却还是觉得缺了点什么。

不论是简约大方的连衣裙还是利落果决的裤装,甚至还有保守低调的小礼服,季声凝试了试,总还是不太满意。

“要不你穿旗袍?”

“我考虑过,”季声凝托着腮,脚上圾着一双拖鞋,啪嗒啪嗒敲击地面发出轻响声,身上还穿着真丝睡袍, 随时方便换衣服, 眉头皱着, 犹疑的说道:“是不是有点太做作了?”

“我好像撑不起来,更何况我也不是什么古典美人。”

季声凝的长相是衤糀大气冷艳挂的,与旗袍的配适度,是要差了些。

“你问问了爷不就行了。”祝梵音靠在沙发上,怀里包了个抱枕,单手撑着侧额,闲散的说着。

季声凝摇了摇头,“你觉得了呈言像是会知道自己爷爷什么喜好的人吗?还不如我猜。”

祝梵音端详着看着季声凝的脸,突然弹起来,打了个响指,“我记得你出国之前往我这里送过一件素白锦缎的简约中式小礼服,让我修补的,我后来一直给你挂着,你等等。”

说着,祝梵音颇为兴奋的打着赤脚,就上了三楼的隔间。

里面是他的工作室和部分不对外服装的展示区。

季声凝想了半天,才想起来祝梵音说的是哪一件衣服。

那是盛晴给她留下的为数不多的东西之一。

她的亲生母亲去世的时间太早,饶是季声凝想要努力去想,也实在没有太多的记忆。

遗物大多被季巍澜处理掉了,还有一部分或许韩心云看着不舒服,也都从季家老宅里挪走,不知去向,等到季声凝长大了想要去寻找几件母亲留下的东西时,能寻到的不多,以钱财为主。

几件裙子,几盒首饰。

高透浓翠的玉镯、金雕盘花的项链,还有不少钻石戒指和耳环,颗粒大而品相好,像是新婚几年,丈夫纵容着爱人,满世界的寻觅好东西。

许是因为季家那几年实在太过富足,不论是季巍澜还是韩心云都没有把那首饰放在眼里,这才默许了季声凝把这些东西都敛了回去。

祝梵音说的那条裙子,便是其中之一。

盛晴比自己瘦小些,裙子量体裁衣,季声凝穿着腰身处略微向上,显得不伦不类。

她便送了祝梵音这里来改款,只不过后来出国,这事情也就放置在脑后了,现在看到祝梵音从楼下拿下,才唤醒了记忆。

裙子其实有些许旗袍的制式,腰际收紧,小立领,领口盘口一路开到侧腰,下摆开了个三公分的叉。

但材质是素白绸缎的西式料子,在侧腰处缀了一圈半盘旋的暗花绣纹,是小朵的牡丹花开。

隐隐约约的,看不真切,竟然不仅不俗,还分外雅致。

因为盛晴矮些,这裙子原本应该是在小腿处,穿到季声凝身上,则到了膝盖,开叉去,最后的保守度,落在了大腿下侧。

恰如其分的呼应了季声凝那张明艳大气的脸。

是圈子里近几年风声最大的所谓纯欲风格。

祝梵音给她简单画了个白开水系的妆容,盘了个松散的发髻,饰品全都是白色珍珠制品,只有腕上是一只翡翠玉镯。

远远望去,素净里一抹雅绿。

不论是哪种老人,都会喜欢的风格。

季声凝坐在巨大的化妆镜前,思绪有些乱。

盛晴留下的照片不多,但周遭的人都说季声凝像爸爸多些,特别是眉眼,更多的是像奶奶,与盛晴的相似之处甚少。

据说就连性格都不太一样。

盛家大小姐骄纵,除了对女儿温柔些,对旁人一概都是呵斥的做派,高高在上。

是以季声凝对这个妈妈留下的念想就越发的少些。

可当下坐在这里,穿着她留下的衣服,带着她留下的手镯,她竟然分外的安心。

像是妈妈当真守在身边,让她的一颗心温暖熨帖,有人守护似的。

“老祝,我有点想我妈了。”

这样说着,季声凝眼泪先于表情落下,啪嗒一颗偌大的水珠,砸在了裙子上,晕出一片暂时的小水渍。

但面色无虞,看不出悲喜。

这是祝梵音第一次看到季声凝落泪。

他认识她多年,不论是季声凝青少年时期的性格高傲,还是后来的收敛秉性,她都没有哭过。

姑娘活的骄傲,不允许任何人看到她的脆弱。

他走上前去,把季声凝的头轻轻揽了过来,怀抱在自己的胸前。

“我也经常会想他。”

祝梵音说的是沈丘白,季声凝与他不熟,娱乐圈的人,她鲜少有所交集,只知道最是精彩的年纪生病去世,是祝梵音过去和余生都永远的爱人。

生老病死求不得,大概是所有人都要面临的课业。

“其实也挺好的,早走的人不用陷于生活里的泥沼中,留给我们的都是最美的记忆,你看我妈,永远活在28岁。”

没有看到朝季现在一滩烂泥般的现状,也无需面对季巍澜转嫁危机的卖女儿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