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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他(16)

“没有说过,人姑娘能偷父母的钱去整容?”乔国忠仍旧气得不轻。

乔天睿目光直视前方,“你去问她!”

被少年暴戾的声音惊动,乔国忠愣了愣。陈芳云见状赶忙走到女孩身旁问道,“同学,我们家天睿真的骂你丑了吗?”

乔天睿与她对视,眼神凌厉凶恶。李娟儿缩了缩脖子,直哭着摇头,“他们说,他们说因为我太丑你才拒绝我,难道不是这个原因吗?你明明也是这样想的!”

“漂亮的我也未必看得上。”乔天睿冷笑,“李娟儿,你喜欢我那是你的自由,我拒绝你是我的自由,你选择去整容那是你自己的事,麻烦你别找我哭闹。”

豆大的泪水滴落在地,女孩痛哭出声,“是因为你,因为你才……”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父母责骂她,亲戚笑话她,身边同学朋友更对她指指点点,而她喜欢的男孩却在推脱责任……

大概知道来龙去脉,一旁陈芳云和乔恩泽对视了一眼,低头对女孩轻道,“天睿说的没错,这个责任我们不会担,你也有十七岁了吧,也快是大人了,你应该知道每一个人做任何决定都要自己承担后果,不能说因为谁这样做而要求那个人去负责,小姑娘,你这是道德绑架。”

女孩头埋在双膝里,哭声持续不断。其实她也知道,这是她自己的决定,再怨恨再恼怒,她也怪不得谁……

见状,乔恩泽蹲下身安慰道,“你家住哪儿?叔叔送你回去,我去跟你父母谈一谈,我想他们一定会谅解你。”

女孩点点头,擦掉眼泪她深深地看了乔天睿一眼,才跟着乔恩泽离开乔家大厅。

见事情总算解决,陈芳云本想扶乔天睿起身,一旁乔国忠呵责,“我让他起来了吗!”

陈芳云劝解,“爸,这事也不能怪小睿。”

“让他在学校读书,竟到处招惹小姑娘,但凡他知道和女生相处有度言语有礼,就不会闹出今天这个事!”

“怎么招惹小姑娘啊,未满二十岁他哪里敢,你这家规家训都刻在牌匾上了,我们谁敢不遵守。”陈芳云帮着说话。

李茵至始至终站在大厅左侧,当乔天睿抬头看她时,心不知为何猛烈跳动。

未满二十岁他哪里敢……他不敢吗?

见乔国忠态度放软了几分,陈芳云赶紧给乔天睿使眼色,“快跟爷爷保证,二十岁以前绝不跟女孩子胡来,只把心思放在学习和围棋上。”

乔国忠沉着脸看向乔天睿,乔天睿低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等了很久得不到少年回答,李茵手不自觉捏紧。

陈芳云一看,急了,“这死孩子,快说啊。”

安静。

又过了一会儿,少年抬头,眼里带着恳求,“爷爷,我有喜欢的女孩,我想跟她在一起。”

陈芳云错愕,随即观察乔国忠的表情,果然怒气横生。

乔家之所以立这样的规定只因过往经历太过惨痛,乔国忠父辈有一个妹妹,十六岁时跟一个十七岁少年好上还怀了孕,怕大人责骂,女方瞒住怀孕直到生产才让大人到男方家谈婚事,男方家不同意,女方便带刚生产的婴孩投井自杀了。

乔国忠的哥哥十七岁跟一个富家千金相爱,因为家穷女方家不同意两人来往,乔国忠的哥哥伤心欲绝抑郁而死,而可笑的是女方却在他葬礼的第二天嫁给了别人。

年少时的爱容易冲动,他们把爱情看得比生命重,归根结底只是因为不够成熟。

“再说一遍!”乔国忠手在颤抖。

乔天睿昂着头,无畏道,“我喜欢她,想和她恋爱到结婚生子,这辈子只跟她在一起。”

结婚生……

他才多少岁,就想着结婚生子。

乔国忠一怒,在大厅里环视一圈,看到鸡毛掸子便是拿起重重打在少年背上。

速度太快,李茵甚至能听到鞭子在风中挥动的声音。

第16章 别离时刻 ...

鸡毛掸子在空中挥起又落下——

“啪——啪——啪——”

十几个响鞭过后,乔国忠呵斥,“每个年龄段都有那个年纪该做和不该做的事!你才十七岁就想这些!乔家的规矩都白立了吗!”

少年后颈露在外面的肌肤有几条鞭痕,颜色火红似要滴出血来,可想而知乔国忠下手有多重。

乔天睿挺直腰杆,脸色异常苍白。

“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再怎么喜欢人家姑娘也得等成年,现在先跟爷爷保证。”看到乔天睿身上的伤,陈芳云红了眼眶。

少年额头冒着冷汗,却倔强地摇头。

很快,鸡毛掸子再次扬起。

“你倒是挺倔啊!我今天到要看看你骨头有多硬!”乔国忠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李茵眼泪安静滑落,她走到他面前,哄道,“等你长大好不好,时间很快的啊。”

乔天睿抬眼,眼睛布满红血丝,他盯向李茵,唇线抿得很紧。

她不愿意走过那一条线,那就他来走,他要把两人之间的障碍湮灭,直到她站在他面前。

汗水从他额角滚落到苍白面颊上,乔天睿咬牙挨过背上沉重的鞭打。

“好了,爸,小睿他知道错了。”陈芳云掩嘴哭泣,她就这么一个儿子,看到他挨了鞭子心里哪能不疼。

鞭子挥起又落下,直到乔国忠手掌发麻才停下手,正要继续训话,乔天睿整个人晃了一下,随即向前直愣愣摔去。

“小睿!”

陈芳云惊叫出声,忙是上前扶起乔天睿,李茵擦掉眼泪,手探到他额头上,那里果然滚烫。

他还在发烧……

“他发烧了。”李茵说。

昨晚,他在雨里站了很久。

陈芳云和乔国忠惊痛,怪不得他今天脸色这么差,原来他一直顶着高烧跪地受罚……

“扶他去房间。”乔国忠指令道。

陈芳云和李茵扶乔天睿回房,因为背上有伤,只能让他趴着躺下。

“阿姨,家里有退烧药和跌打药吗?”李茵用衣角拭擦乔天睿额头。

陈芳云连连点头,“有的,我马上去拿。”

等陈芳云离开,房间只剩下乔天睿和李茵,李茵轻抚他的面颊问道,“能起得来吗?一会儿要上药,先把上衣脱掉。”

乔天睿缓缓睁开眼睛,过了一会儿,他支撑起身体坐到床边。他身上穿了一件白色体恤,后背上隐隐有几条血痕。

“脱衣服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疼。”李茵说。

乔天睿至始至终低头看她,一言不发。稍稍动了一下,他的额头又腾出了汗水。

见他这样,李茵决定用剪刀把衣服剪开。在房间里找到剪刀,李茵小心翼翼剪掉乔天睿身上白色体恤。

衣衫褪下,少年背部伤痕狰狞吓人,竟没有一块不红肿的皮肤。

眼泪悄然落下,李茵鼻子开始酸涩。

看到她哭,少年目光阴郁,“你也会心疼我?”

李茵脸扭向另一边,“陈阿姨也心疼你。”

乔天睿紧紧牵李茵的手,低头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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