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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一缕烟(53)+番外

余初将脸埋进丑丑那毛茸茸热乎乎的身体上,在心里赌咒似的许愿,鱼丑丑绝不会再过回以前那样的生活。

这时谭知静又说:“我小时候被打得狠,还因为我倔,就算觉得自己错了,嘴上也不肯服软。我爸其实也心疼,但是我嘴上犟得很,不肯认错,他就得一直打下去。”

余初没有说话,他想起自己和妈妈被扒光了,被他用皮带抽得满屋乱窜的样子。

谭知静揽住余初的肩膀,低下头看他的脸,“明白我的意思吗?逞能没有用。要学会服软,才能少吃亏、少受罪。”

余初点了点头,说“明白”,笑出来后才抬头去看谭知静,“我爸现在真不打我了,知静哥哥你放心。”

临走的时候,谭知静从衣柜里找出自己高中时的校服,一股樟脑味儿,除此之外倒没什么,颜色没有显旧,连样式都和余初他们这级的校服差不多。

余初换回自己的外衣,把谭知静的旧校服套在外面,挡住胳膊上的印子。

谭知静开车送他回家,车停到路边后,余初还赖着不想走,被谭知静再三催促才下车。

推门进去,余初看见余庆春和妈妈都在客厅里坐着,电视开着,但没人看,像是特意在等他。余庆春看上去喝多了,皱着眉头直直地盯着他,妈妈则一脸忧虑,责备道:“给你打电话都不接,把我们急坏了。”

余初用换鞋的功夫摆好表情,直起身来时,脸色十分自然,说:“网吧太吵了,没听见,后来想着马上就回家了,怕你们睡了,就没打电话。”

妈妈说:“那也要说一声,我们一直等你呢。你爸喝了那么多酒,多累啊,都不敢睡,生怕你有事。”

余初应了一声,瞟了余庆春一眼。喝醉的人眼神都直,皱眉也是常态,看不出是不是生气了。

这时余庆春忽然站了起来,幸好余初一直绷着神经才没被吓得跳起来。

余庆春走到电视前,从电视柜里拿出一个还没开封的游戏机,走到余初面前递给他,说:“新给你买的,说是新出的型号。以后想打游戏还是在家里打,别去外面那些地方,太乱。”

余初把游戏机接过来,想起谭知静的话,就说了声“谢谢爸爸”。

余庆春又打量他两眼,问:“这是谁的校服?怎么穿别人的衣服?”

余初说:“是班里一个复读的同学的,他们那级的校服跟我们不一样……出来的时候我觉得冷,就借了件衣服。”

余庆春抬手捏了下他的肩膀,说:“现在晚上是有点儿凉。以后要是在外面玩儿得晚,记得带件外套,别穿别人的衣服。”

余初说“好”。

他抱着游戏机回了自己屋,锁门的时候手才开始发抖。

第49章 热恋

那天后的第一天他们也见了面,第二天、第三天和第四天亦如此,都是在谭知静的家里,余初过去找他,带一件自己的外套。

到了第五天,高考成绩出来了,比余初事先估计的还多了十几分。他在电话里对谭知静说,自己运气超级好,本来物理和数学都有瞎蒙的,对答案的时候他都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写的是什么了,现在看来起码蒙对了两道选择题。报本省一本的生物系绰绰有余了。

余初觉得谭知静应该当面奖励自己一下,仅仅在电话里口头表扬几句可远远不够,但这天谭知静一直有事,他白天总是有事,今天晚上还有饭局,让余初不要去家里找他了。

可余初实在想见他,不想又这样浪费掉一天,就擅自去了他应酬的饭店外等他。谭知静中途出来了一趟,把自己的车钥匙给他,让他去自己车里等。余初就蜷在谭知静的的后车座上听歌,玩手机。

耳机里总是放着重复的歌,无比熟悉的旋律,无比亲切的嗓音,耳机里那唱歌的人是余初认识谭知静之前最亲密的朋友。

歌声从耳边溜走了,谭知静摘走耳机,手机也被从手里抽走了。

“别人把车开走了你都不知道吧?”谭知静就坐他旁边,身体倾过来,说。

他离得这么近,眼睛因为喝了酒亮亮的,而面部其他部分则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他略一移动,高挺的鼻梁率先接触到窗外照进来的那一点光,由黑暗中逐渐显现,紧接着是立体于面部的额头、颧骨,还有嘴唇,像是有一层薄薄的黑沙从他脸上轻轻地扯下来。

余初控制不住地脸红了,心跳得像是第一次看见他时那么快。

谭知静锁上车门,余初在他的亲吻下如花瓣绽放,由蜷坐着到逐渐伸展开来,最后躺倒在座位上。亲吻中有淡淡的酒气,很好闻,是一种醉人的芬芳。

亲吻由嘴唇开始往下,最终来到肚皮上。谭知静之前没有这样亲过他,肚子紧张地凹陷进去,肋骨紧张地挺起来。时间都被这轻柔的细吻拉长了,憋得头晕了才想起自己忘了呼气,猛的把存在肺里的一大口浊气吐出去,肚皮也鼓了上去,引起一串轻笑。

余初扭动着脑袋,以缓解身体里的狂热。此刻的环境让他自发地节制,但一扭头,看到谭知静的一只手紧抓着车座的边缘,座位表面的皮子被他抓出皱纹,指尖陷进去,就像它为了避免在余初身上留下手印,而紧紧地抓住床单,将床单攥出像地壳运动撞击出来的山脉一般峭劲的皱褶。余初有时候觉得知静哥哥起伏的脊背也如山脉一般峭劲。

谭知静查看他的文身,痂已经成熟了,正在脱落。

“忍住了没有挠吧?”谭知静问。

他的呼吸洒在皮肤上,比文身结痂还痒,余初难耐地夹紧了腿,从嗓子眼里“嗯”了一声。

“乖……快长好了。”

余初撑着身子坐起来一些,想看看谭知静此时的表情,结果发现自己那因为年轻而缺乏自控力的某处离谭知静的脸非常近,顿时感到十分难为情,将身体往上挪了挪。

谭知静抬起头来,笑了,“你想要什么奖励?”

余初不禁又夹了夹腿,不敢乱想,但身体又情不自禁地动了动。

谭知静笑得更厉害了,这是从眼睛里看出来的,而嘴唇则矜持地紧闭着,没有张开,嘴角却翘得很高,看起来坏坏的。

余初浑身都发烫了,脚心尤其热得厉害,像踩了两团火,脚趾头都弯曲起来。

谭知静低下头轻轻地闻了闻,嘴唇贴着他的皮肤低语:“洗澡了,是吗?”

余初想说“洗了”,却只发出一声惹人笑的轻哼。

谭知静低笑起来,由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轻柔,同时厚重,仿佛能触摸到形状般昭然的磁性。

余初第一次看见谭知静时,就被他那双性感的薄唇迷住了,那时他可不敢肖想这双嘴唇能带给自己这样的快乐。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快乐来得太快,余初倚在谭知静身上细细地喘气,难得硬气地对知静哥哥发号施令,禁止他对这一过程进行点评。

谭知静搂着他,安静地笑着。余初窝在他怀里,看见外面的车灯,问:“外面会看见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