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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马阿福(9)+番外

两人因着这三日相伴的情谊,迅速的熟悉起来,互相通了身世姓名,发现两人竟然连名字都是同音不同字的,阿福又比阿芙大了三天,自此姐妹相称,就算是妈妈给两人重新取了名字,她们私下里还是称呼彼此的小名。

想起往事,阿芙低下了头,她在桌边坐下,拿起一颗樱桃含在嘴里。这樱桃看着光鲜好看,吃在嘴里却不如想象中的甜。她吐了核,打断了阿福的回忆,“姐姐我是真不想与你分开,不如等你过了门,求一求朱公子,把我也买了去吧。”

朱公子看起来并不像是个好说话的人,阿福没有很干脆的一口答应,她怕阿芙生了希望又失望,只说,“我尽力试试。”

她就知道阿福不会愿意诚心帮她。阿芙摸到藏在袖子里的枝条,抬头笑了,仿佛依恋地把头靠在阿福身上,手也楼住了阿福的腰,“那我等姐姐的好消息。”

阿福的腰很是敏感,被阿芙这样靠着,整个人都绷紧了,可又不能推开需要安慰的阿芙,她忍着腰间的不适,摸了摸阿芙的头,“你吃过午饭没有,我给你留了一碗绿豆粥和两碟凉拌小菜。”

“晚上还有姐姐的酒宴呢,我就不吃了,”阿芙松开了阿福的腰,并不是每个人都像阿福一样不怕胖的。

“对了,刚刚你不在,妈妈让我给你选一身衣裳,我就选了这两个,你看看可还喜欢?”阿福转身去窗下矮榻上的针线笸箩里取了两块尺头来,是她特意跟李裁缝要来的。

阿芙一看居然有一块海棠红的料子,心里一刺,笑问,“姐姐给我选的我哪有不喜欢的,姐姐选了什么颜色的嫁衣?”海棠红十样锦,是可以做嫁衣的料子了,阿福给她选这个真不是故意?

“就是这种,”阿福见阿芙好奇,就拿了那朱红牡丹的给阿芙看。李裁缝会做生意,见她要那两块尺头,干脆把她选中的几种料子的尺头都送给了她。

朱红牡丹,真是张扬,阿芙勾起嘴角笑了笑,她这才留意到阿福手上的一对翡翠镯子,“妈妈把镯子也给你了?”是阿福说要把镯子还给妈妈的,结果她自己把一对都戴上了。

“嗯,”阿福脱下左手的镯子,“这镯子是一对儿,我们一人一只罢,也是个念想。”

“它们好好的是一对儿,何必拆了,”阿芙不肯要,眼珠子一转,开口要了另一样,“姐姐若是诚心与我留个念想,不如把你那个观音坠子留给我。”

阿芙开口要的观音坠子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仅仅是个木雕的观音像,戴的久了,上了一层包浆,看起来才不那么寒碜。但她知道那是阿福的奶奶留给阿福的,阿福很是珍惜。她开口要,只是故意让阿福为难罢了,并不是真心想要。

听了这话阿福果然为难了。

阿芙又道:“若是朱公子不愿意要我,此后我们是再也不能见到了。”

阿福却还是不能下了决心,这观音坠子是奶奶留给她最后的东西了,她舍不得。

“是我强求了,这是奶奶留给姐姐的东西,姐姐舍不得给我也是应当的,”阿芙以退为进,“姐姐不要为难了。”反正也不是多稀罕的东西,要不是为了给阿福添堵,她才不想要呢。

哪知阿福是真舍不得,听她这么说,就真的不打算给她了,“那妹妹还是留着这个镯子吧,希望它们能有再聚之时。”

说着就把镯子给阿芙戴上了,嗯嗯,还是镯子比较适合漂亮的小姑娘。

阿芙没想到一向对她有求必应的阿福居然跟她玩这一手,又吃了个闷气,她低了头抚摸手上的镯子没有说话,重聚之时恐怕是不会有了。

晚上,漱玉阁的宴席摆开两个大圆桌,院子里的姑娘们都来了。

各个都盛装打扮了,一时间,美人如花,香气扑鼻,莺声燕语的问候之声与环佩摇曳的叮咚之声、衣裙摩擦的簌簌之声、以及杯盏碰撞之声交织成一片,十分的热闹。

作为东道主,阿福忙着招呼众人,虽有阿芙和兴儿从旁协助,也是忙得团团转,饭菜没能吃几口,倒是先喝了一肚子酒。

“看来我是来得太迟了,”正热闹的时候,含烟姑娘姗姗来迟了。

听见这话,众人都停了箸往门口看去,就见披着一件蛋壳青绣竹叶披风的含烟姑娘站在门口,天色已晚,她身边的丫头提着一盏红灯笼,这真是来得太迟了。

“含烟姐姐,”阿福忙放下酒杯去迎她,请她入座。

含烟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个小丫头打了脸,此时看阿福是哪里都不顺眼,因此淡笑道:“我就不坐了,晚上我是不敢吃东西的,不如妹妹年纪小。我来敬妹妹三杯酒就回去了。”

说着让人倒酒来,自己一气饮了三满杯。尔后笑吟吟地看着阿福。

这时候阿福已经有些上头了,脸色酡红,可含烟的酒她又不能不喝,只要硬着头皮生灌三杯。

含烟看她爽快,心里的气就散了些,令她的丫头把礼物送给阿福,“姐妹们慢慢玩罢,我就走了。”

等含烟走了,席上才重新热闹起来,紫玉直言,“要是她在,我们大家都不自在。”

众人纷纷附和,又叫阿福入席,才看见她已经靠在一旁的案几上,闭着眼睛睡着了。

“这下可好,东道主先醉倒了,”紫玉摇头。

“兰汀你和兴儿扶她回房休息去,”紫嫣看阿福醉倒的样子实是可怜,生怕她没靠住案几摔倒了。

“那我就先扶着姐姐回去了,”阿芙笑着点头。今晚阿福喝的就倒是有一半是她劝的,含烟那几杯只是压倒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阿福醉得人事不知,光靠兴儿和阿芙是扶不回去的,最后还是叫了个仆妇把她背回去的。

两人合力为阿福脱了衣裳,擦了脸,阿芙就吩咐兴儿去厨房要来了一碗解酒茶,“姐姐这里有我照看就可以了,你回去和大家说一声,让姐妹们不要担心。”

兴儿应诺,为两人关上了房门。

夜深人静,屋子里只有灯花偶尔爆开的噼啪声。阿芙心跳如擂鼓,从袖子里取出了藏了一天的枝条。因贴身放着,叶子已经发焉了,她把叶子都摘了下来揉碎,在解酒茶里搅了搅,因怕叶子失了药性,不够用,又用枝条在茶里泡了泡。

这才收拾了残渣,把枝叶都埋在了屋角高几上的吊兰盆里,又谨慎的洗干净手,端着解酒茶进了内室。

第8章

阿福醉得昏昏沉沉的,迷糊中感觉到自己的头被人扶了起来,有苦苦的药汁灌进嘴里。她一向是吃甜不吃苦的,即便是醉着,也下意识地不愿意把苦药喝进去,扭着头不肯喝。

人在醉中远比清醒时难缠,阿芙为了灌她喝药弄得一头汗,药汁没有喂进去多少,反而泼掉了大半,气得她捏住了阿福的鼻子,在她张嘴呼吸的时候往里生灌。

大口的苦药被迫喝了进去,阿福被呛得咳嗽,她这会儿也有些醒了,睁开眼睛看见喂她药的是阿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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