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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古风乙女游戏女主后(44)

平常带兵做什么?身体锻炼,精神培养,还有日常巡逻,上下沟通。其实很多也是琐碎的活,全凭自身气质。干多了自然得心应手。

金簪之前还和梦卿开过玩笑:说不定小学班主任来带兵,都能带出特色。只是可惜的是梦卿听不明白“小学班主任”的意思,要化用成“私塾先生”才能理解。

皇上想了想,还补了一句:“如若有人阳奉阴违,背地里下绊子的,并且你处理不了,直接报来给我处置。”

太后是怎么说的?太后说:如果她做不了,可以回去当女官。

两相对照,金簪更没有拒绝圣上的理由了,立刻拜谢:“臣领命!”

皇上点头笑道:“徐文懿走后,禁军总领的位置一直空着。定了你,也算是了却了我的一桩心事。”

就任有一些流程,不过这就不用圣上操心,一道旨意下去,自有相应的人去负责。

不过皇上只是凝望着金簪,目光说不准是飘渺还是懒散。他只是看着,于是金簪也只能站着。

站着并不累,就是有点傻……

金簪想着,既然未来要领兵拱卫皇城,那和圣上还是该处好关系的。并且圣上和徐文懿是自小的交情,圣上因此对她颇多关照,也还是应该回应一二。

于是金簪没话找话:“禁军总领很难定下吗?”

皇上的嘴角漾出一抹笑:“那倒没有,只是你最近总被母后那边拉去,我心下不免有些烦忧,今天更是被兵部的人耽搁了时间——说来,先前母后给的画卷上,有你中意的人吗?”

金簪下意识答话:“没有……”

话回答出口才惊觉不对劲,皇上是怎么知道太后有画卷的?

不,知道画卷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看起来皇上更在意画卷,甚于兵部被太后控制的事实?

皇上在想什么?

金簪不知如何评价,犹犹豫豫想问出口的时候,就听着皇上悠哉地笑道:“挺好。领禁军后,你就有持剑入殿之权,若是有事,随时可以过来——蔡安福,也吩咐殿内伺候的,不可拦着游总领。”

这权利可就大了,虽然很合理,但是金簪忍不住还是惊愕:“持剑入殿?”

皇上长吟了一声,思索片刻……还是不解:“这有什么值得你惊讶的地方吗?难道你会来杀我吗?我很难想象你杀我的理由。”

金簪:“……”

皇上只是用懒散随性的目光看着她。一副“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就是这么自信”的样子。

皇上的画风真的不太对头。

殿内的香气渐渐浅淡下去,化为持久而弥香的乌木香气。

金簪犹豫着,抛出问题:“圣上缘何如此关照微臣?”

这个问题或许是打开潘多拉盒子的钥匙。话一出口,皇上身旁伺候的蔡公公已然惊恐地瞪大眼。就连皇上,也沉吟片刻。

会给出什么回答呢?

蔡公公已然大气不敢出,手持拂尘屏住呼吸。

皇上又眨了眨眼,细眼眯着,慵然地看了看蔡公公,又看了看金簪。再把视线游移开去,看向镂云金锃镶红铜香炉,语调慵懒戏谑:“我和徐二是好兄弟,徐二的心上人,我自然要多关照。不然呢?”

蔡公公满脸不信:“……”

皇上拖长语调:“自然,你能得禁军总领之位,还是因着你从前在北疆素有威名,在太后的清明宴选中大放异彩,叶司殿也来推荐你。你总不会认为自己是凭裙带关系上位,做不了这个禁军总领吧?”

金簪:“那倒没有……”

皇上:“那就行了,真遇到处理不了的刺儿头就报过来。还有事吗?”

金簪还能说什么,拜谢:“谢陛下。”

皇上赞赏地点点头:“没事就这样,之后就不必多礼了,拜来拜去的我看着都累。蔡安福,送游总领出去——总领能骑马进出宫,记得给她挑一匹好马。”

蔡公公:“喏。”

蔡公公便是宣旨太监,年龄并不大,因是从小陪在皇上身边的太监,皇上登基后便得了重用。也算是少年得志。

眼下出宫的时辰刚好,赤色晚霞弥天铺地,映出人眼底下的激动和兴奋。

金簪脚步慢了一分,蔡公公在旁看着,眉眼禁不住乱飞,隐晦交流着:“说来啊姑娘……啊不,游总领,圣上说的话,您信吗?”

金簪:“什么信不信的?”

蔡公公:“圣上心里未必明白,不过我们可不能懂装不懂……小徐将军和圣上十多年的交情,圣上也没允他持剑入殿,更别说骑马出入宫禁。姑娘您可是独一份。”

金簪哭笑不得,不是很想接话。

皇上的帝王心术,怎么分析都可以,唯一不能分析的方向就是恋爱脑,一个皇帝天天想着谈恋爱,闹呢?

并且……谁说的皇上可能是断袖来着?金簪已经不记得是谁说的,但金簪隐约留下了印象。

眼见着蔡公公还要挤眉弄眼地说话,金簪想了想,选择用铿锵有力地话开口:“是的,圣上折节下交,有如三顾茅庐,臣必鞠躬尽瘁,好好带兵,结草衔环,报圣上之恩!”

蔡公公一腔八卦之情被这番感念君臣相得的话堵了个正着。

好半晌,蔡公公才缓过神,在心底嘀咕——

难怪圣上不下旨给小徐将军定亲,游姑……游总领,她看着完全还没开窍啊。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接连下了几天的雨。

梦卿说,路上有不少百姓都夸这场雨来得及时,不耽误春耕。

到了钦天殿敲定继任的良辰吉日,天却恰好放晴了。

春风和煦,阳光明媚。

皇城武场,黑压压地站着一千多号人。

金簪眯着眼,站在高台上看着底下乌泱泱的兵。她一瞬间有一种自己当校长的错觉,而台下都是准备跳广播体操的学生。

学生总有逃课的,而继任禁卫总领的第一次演武,也一样有人逃。

站在高台上,金簪略数一数,就能算出位置有部分空缺。

倒不至于是将领吃空饷,毕竟禁卫归根到底是皇上的私兵,皇上和监军太监都会时时看巡一番,数数人头。为着一点钱搞空饷,不太值。

金簪下令,先常规用兵,命他们做日常训练。

同时暗暗吩咐负责点兵的刀笔武吏清点人数。

片刻后,军吏清点完毕,前来低声禀报:“总共一千九百九十三人,七人未来,俱有告假。”说着,将假条递了上来。

金簪翻了翻,理由都还算充实,脚崴的、肚子不舒服的、父母生病回家看望的、回去结婚冲喜的,都有。

理由是不是真的不重要,反正有将领批假,到时候追根溯源都简单地很。

只是……其中一些明显是旷掉的……

金簪看向另一个同样被叫去数人头的军吏:“你呢?数出来的结果有差别吗?”

金簪语气平静,眸底也是浅淡温和的棕色。偏偏语气中有一分见人跌入深渊而事不关己的冷淡。另一个军吏犹豫了几息功夫,才咬牙道:“没有,确是一千九百九十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