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若月突的这般反问,倒是提醒徐暖,上回周夏曾说刺杀自己的歹人是尹政,尹若月或许也知情。
眼下徐暖很是确定尹若月绝对是知情的, 否则怎么会这么理直气壮倒打一耙。
“你知道那夜刺杀我的是什么人对吧?”徐暖紧皱着眉头问道。
尹若月也不惊讶, 而是点着头应着:“公主皇宫中毒一事之后,我便派人盯着父亲, 那夜的杀手确实是父亲派来的。”
“所以在桃园当我听见公主是父亲派来刺杀我时,我是不信的。”
谁会信爹派人来刺杀女儿这种事,徐暖回想起当初那急忙赶来的自己,就觉得蠢死了。
反正尹若月这么狡猾,狡兔都有三窟,自己白费了脑子去扯理由。到头来原来尹若月一直都在看热闹。
待想过来时,徐暖心里是气的厉害,伸手正要去捏尹若月的脸,没想尹若月自个把脸凑了过来。
“公主若是解气,便是一辈子月儿都依公主。”
徐暖本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一脸严肃的看着满是讨好的尹若月,心里的闷气便自个散了。
“我没你聪明,也争不过你。”徐暖转身欲回宫,尹若月却伸手搂着徐暖不肯依,低声道:
“山高路远,路途中车马又慢,飞鸽传书也得几日,公主当真就这么忍心离去?”
也不知这夜风太凉,还是尹若月的怀里太过暖和,徐暖竟不舍得离开。
“左右我也是无事可做,那便等你一会,也尚有空闲。”
说完,徐暖都能感觉到脸颊发烫的厉害,稍稍拉开距离,别扭的又补了句。
“不过我可说好了,不过是无事才等你,你若是真要十年八年才回来,我可能就与周夏生孩子去了。”
也不知是什么作怪的心理,徐暖突的恶趣味,这般作弄着她。
难得尹若月没有一下受刺激,很是平静地凑近着,忽地咬了下徐暖的耳垂。
徐暖被刺激的伸手便推开尹若月,手却被尹若月紧紧的握在手里。
“不要那么久的。”尹若月眼眸含笑,温柔地应道。
若是没了方才那般大胆挑逗的动作,徐暖还真会看傻眼,可眼下正是恼羞成怒的时候。
尹若月丝毫不介意徐暖那大卸八块的眼神,眉头舒展开来说着:“若是公主违了今日之约,那作为驸马的周夏是绝对活不了。”
“若是公主连孩子都有几个了,那我便一个个的……”
说到最后,徐暖听着都觉得害怕,忙开口说道:“我不可能和周夏有孩子的。”
两个都是女的,怎么可能生出孩子来。
尹若月忽地停住,轻声笑道:“公主这就害怕了?”
明知尹若月就是故意吓自己的,偏偏徐暖怕尹若月太过偏激,以至将来行事冲动,便拽着尹若月的手细声说:“周夏是女子。”
“当真?”尹若月显然是有些不相信。
“自然是真的。你既要离都城几年,怕你多想我便告诉你,周夏可以为友,所以你别可别再说那般慎人的话了。”
徐暖说完,还怕尹若月不信,一直握着她的手,嘱咐着:“你要是再不信我的话,那你就别再同我说话。”
“这是为何?”尹若月不解的问道。
徐暖难得一次想翻白眼应着:“还有有什么,自然是生气。”
尹若月轻声笑道:“可公主就算生气也是极好看的。”
花言巧语!
虽然徐暖莫名有一丢丢的开心,不过眼下尹若月就在面前,绝对不能露出半点破绽来。
就这般徐暖只得绷着脸说着:“不准随便调戏,尤其在外头调戏别家姑娘!”
尹若月眼里惊讶不已,欣然点头,将徐暖掌心紧紧扣在手里应道:
“就算周夏不足为惧,可我还是嫉妒着她呢。”
“你这是不信我?”
徐暖不明白的看着尹若月,便见尹若月摇头应着:“因为周夏轻而易举的就能光明正大的迎娶公主为妻,我费尽心思或许将来也还是会有人在公主背后指指点点道不堪。”
“你方才不还挺有自信的嘛。”徐暖突然见尹若月这般低沉的模样,心软的说:“朝堂之事瞬息万变,说不定不用几个月,你便能回来。”
尹若月忽地笑着,低头亲了下徐暖的唇瓣,眼里灿若星河说道:
“公主有时候未雨绸缪聪明的让我猜不透,可有时候又如现在般单纯天真的让我想的紧。”
“月儿都不知公主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未雨绸缪?
徐暖还是第一次被夸未雨绸缪,呆呆地望着尹若月这般简单的笑容,脸颊发烫的移开眼低声应着:
“我要是未雨绸缪,怎么会被你调戏逗弄这么多回。”
真是美色误人,不可多看啊。
待徐暖回神时,瞧见四周行人都已散了不少,便着急的拉着尹若月往宫门方向赶去,问着:
“随行的马车呢?”
“或是之前人多,所以停在原处候着吧。”
尹若月走的极慢,手硬是拖着徐暖也走的慢了许多。
焦急的徐暖回头看着尹若月,不由得又气,忙开口道:“你难不成想我陪你在宫外宿一夜?”
本是再正常不过的话,可偏偏这话对尹若月说,徐暖自个都忍不住多想。
何况一向喜欢调戏的尹若月,更是意味深长的看着徐暖说道:
“离别在即,若是能如此,自然是最能解相思离别之苦。”
虽然知道尹若月最是喜欢说腻死人不偿命的话,可还是徐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徐暖只得移开头,眼看着这前面的路越来越陌生,最后也街道也越来越偏僻。
眼看摊贩都在收拾东西,徐暖心里着急的很,索性停了下来,侧头看着尹若月说:
“我不记得路了,这下可能真要宿在宫外。”
尹若月却忽地拉着徐暖向另一侧走去,侧头细声说着:“公主,这边才是之前走过的路。”
果然拐角后,便看见停在那的马车,徐暖这才反应过来,尹若月方才就是故意看自己出丑的。
“你说你不是故意的?”徐暖侧头问着。
尹若月拉着徐暖穿过人群,嘴角上扬,却不再言语,只是含笑般看着徐暖。
直至徐暖上了马车,尹若月也没有说什么。
直至下马车,尹若月也未曾再说什么,一干宫女候着,徐暖便也没有再说什么,下马车便进宫。
这么一别,徐暖还真的没有尹若月的半点消息。
生意上的银子用来修建一支军队本是违法的,可眼下皇室权力微弱,根本就没有监管,就连各地王爷都开始暗地屯兵,其意图可想而知。
有周夏的帮助军队一事徐暖只去看过两次觉得很是满意,尹若月又推荐来两得力助手,也算是接过周夏手中的事务。
毕竟周夏本就是武将,军队尚且需要处理,容易引的他人休息,所以这支还是握在自己手中比较好,这话是尹若月送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