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暖独自一人向那后院走去,远远看去竟有些像梨花,只是梨花要开的密些。
顺着小径,走近时,才发现这花朵竟和那桃花一般粉嫩。
曾经在亲王府时,徐暖那院子也有一颗梨树,听闻是徐暖生母喜爱梨花所以让人种下的。
未曾入宫时,徐暖身旁也有几个亲近些的侍女,只是在入宫后,徐暖因长年疾病,又很少参加皇室宫宴,久而久之脸皇帝都忽略。
以至于徐暖所住的玉昭宫鲜少有人探望,那几个贴身侍女遭宫人冷落排挤,气的卧病在床的徐暖,直接去找皇后处理此事,这才出了口气。
可没想到不过两日,有一侍女竟然害怕被报复投井自杀了,徐暖因这一事又大病了一回。
醒来之后,便索性让她们离宫,省的担惊受怕。
自此徐暖几乎不出玉昭宫,除非在御花园晒会太阳,便再不与宫里别的人交往。好在皇后人善,时常让小公主徐妍来玩,徐暖才不至于一个人窝在那宫殿里。
忽地一阵风吹来,略微有些冷,徐暖回过神裹紧着披风。
顾自一人漫步往里头走着,徐暖才发现这里头其实还挺大的。
虽没有御花园那般大,可也是足够都城里一栋豪宅。
隐约听见身后好似有脚步声,徐暖警惕的停住,正欲转身往回走时,忽地被人捂住嘴鼻,被拉进一石亭中。
“不准喊!否则就杀了你!”这人威胁的喊道
徐暖点头,只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细细看这人,方才察觉这人竟是女子所扮的蒲大师。
“真是奇怪了,我辛辛苦苦的穿进来,尹若月到底信你什么,居然为了你把我关了起来!”
锋利的匕首就放在脖颈间,徐暖也不敢动,忙开口说着:“冷静,都是女人,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这会露出狐狸尾巴了?”蒲大师冷笑道:“我就说原来的徐暖定是病死了,你居然蒙混过关,看我不把你这面具撕掉!”
“等下!”徐暖困惑不解的问着:“我不曾害过你,你干嘛要针对我啊?”
“剧情已经错乱了,我必须除掉你才行!”
脖颈间忽地刺疼吓得徐暖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蒲大师心口处忽地穿过一剑,原本搁在徐暖肩上的匕首也滑落到地上。
徐暖怔怔的看着,蒲大师痛苦的捂着心口,怨恨地说着:“给我等着……”
“这回不行,下回我也得杀了你……”
不知道尹若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徐暖只觉得手心里凉的很。
侍卫抬走蒲大师的尸体,尹若月伸手摸着捂着徐暖的脖颈间,惊慌地喊着:“别动。”
虽然徐暖没法看见脖颈上的伤,可见尹若月这般惊慌的模样,猜想大概也是吓人的,
直至被尹若月带回房间,徐暖都还是清醒的,只不过对于疼痛好像有些迟缓。
瞥见侍女们端着一盆盆雪水离开时,徐暖还很意外,心想难不成这才是自己的劫?
没有任何的缓冲,突然之间眼前陷入一片昏暗。
等再醒来时,脖颈间已经敷上药裹上纱布,那火辣辣的疼,随着呼吸又一阵阵的袭来。
不禁皱着眉头,见尹若月坐在一旁,脸色很是苍白。
徐暖缓缓的看着尹若月唤着:“你怎么了?”
尹若月没有应话,只是小心的摸着脖颈间的纱布,轻声问道:
“还很疼吗?”
因为不能摇头,徐暖只能微侧着头看着尹若月应着:“恩。”
“你平日里看起来这么冷静,怎么脸色比我还苍白了?”徐暖玩笑的说着。
掌心被尹若月握在手里,贴着她的脸颊,却是很凉。
尹若月缓慢的俯身,眼眸里泛着微光,细声地说道:“没有照顾好公主,这是月儿的疏忽。”
“不怪你,不过若是你再来慢些,那我说不定会怪你的。”
徐暖扬起嘴角笑着说。
“对了,我睡多久了?”
尹若握紧着手应道:“两日。”
徐暖见她脸色不好,猜想她定是没有休息开口说:“那你上来陪我躺会。”
“不了。”尹若月摇头,将徐暖的手放置在被褥里,“快到卯时,我该去上朝。”
“切勿扯动伤口,若是有什么不舒服,即可唤候在外头的侍女。”尹若月再三嘱咐着。
等尹若月离开之后,徐暖因为伤口疼得厉害也睡不着。
脑袋里放空时,想起那蒲大师说的话,不禁觉得后背发凉。
这人到底什么来历,难不成还可以自由选择的穿书?
这也太扯了吧!
第二十章
不过既然自己都能碰上穿书这种事保不准还真有这种可能性。
毕竟自己当初是怎么穿过来的,好像一直都是个谜。
约莫着巳时左右,侍女们进来伺候洗漱,徐暖只觉得脖子僵硬的就像个中风患者。
午时过后昏睡了一会,再醒来的时候,窗外已是黄昏时候。
隐约觉得后背有些软,无法转动脖子,徐暖只好缓慢的转身。
尹若月安稳的睡在一旁,像是累坏了般,气息绵长。
只是这个姿势有点不太妙。
徐暖被护在怀里,整张脸与那柔软处离的好近,几乎只要一低头便能蹭着。
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偏偏尹若月手还揽着徐暖,根本就没法退。
反倒熟睡的尹若月像是感觉到徐暖的动作,更加粘了过来。
少女的柔软扑面而来,徐暖整个人都要烧起来,脸红的发烫,又不敢乱动。
“徐姐姐这样不好。”侧躺着的尹若月低声呢喃着,脸红的让徐暖险些误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有些透不过气来的徐暖,只觉得脑袋有点晕,好不容易偷偷拉开距离。
徐暖只觉得自己半条命都快没了。
房间很是安静,窗外大半边的天都已红透,很快就会消退。
身旁的尹若月手小心的搭在徐暖手臂上,衣领微微敞开露出那白皙如雪的肌肤,那淡蓝色肚兜露出些许。
徐暖移开视线,怕她着凉,便伸手拉着被褥小心的给她盖好。
在没穿这书里来之前,徐暖是单亲家庭,妈妈再婚之后,几乎没再见面。
后来唯一亲近的外公也去世之后,徐暖更是不和别人接触。
独来独往惯了,所以听到尹若月说喜欢的时候,徐暖脑袋里的第一反应,是不是哪里出错了。
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会跟另一个人生活,就算穿进这本弃文里,成了一个随时会死的病公主,徐暖也没这般惆怅。
心想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活着跟死了也没什么差别。
可现在却因为尹若月诉说的好感,而有些怅然。
什么是好感?
喜欢又是什么样子呢?
徐暖没想明白,只是因为脖颈间的疼痛而隐约有些头疼起来。
因着这伤,徐暖待在床榻上近半月才得以出房间。
那后颈旁留下一食指长度的疤痕,徐暖握着手中的铜镜看了看,颜色确实比肤色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