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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催小白(94)

下了马车,进了布铺,那摆放在眼前的各色布料,那掌柜瞧见是梁诺,热情的走了过来,说着

“梁姑娘,来了,来往里边瞧,里边可是新进的好料子。”

梁诺伸手一条条的摸着,哪样舒适,就选哪样。

一旁的老板娘进来了,热心的问着

“梁姑娘,这都是上好的料子,你是要做什么样式。”

“新娘子穿的。”

“哎呦,原来是梁姑娘要大婚,恭喜恭喜,不知是哪家公子”

梁诺打断她的话,回着“不是我自己用的。”

“这,都是我嘴快。”

“就要这种吧。”

“好,我去给梁姑娘找最好婆子来缝制。”

“不用,只要布料就好。”

“这,好吧,我就去让人给你装上。”

梁诺转身出了里屋,小吴接过这伙计手里递来的布料。

隐约听到背后有人说道

“这么大年纪,还抛头露面,真是不知羞。”

梁诺径直的走着,上了马车手里抚摸着那鲜红的布匹。

从那日之后,梁诺每日会回到那屋里,坐在床边,一针一线的缝,而对于她的尺寸,梁诺也早已烂熟于心。

应是到了十一月份,年底将近,梁诺实在忙不过来,才不得不延缓进度。

眼睛也是不舒服极了,梁诺不得不去让人开些药方,熬药服用,来缓解眼睛的不舒服。

没办法缝制衣裳,梁诺只好手一寸一寸的量好,比着长短,做好标记。

深夜梦里惊醒或哭醒来时,摸着这衣裳,梁诺就觉得心安。

想象着她看着这衣裳,换上这衣裳的模样,神情,梁诺就抑制不住的欣喜。

梁诺微凉的温度也尽数给了这衣裳。

十一月中旬时,突地下了一场雨夹雪,倾盆而下,街道旁的积水都成了冰霜。

梁诺裹着棉袄,从酒楼里出来,因着喝了不少的烧酒,身子自然暖和了不少,抬头望着这从头顶掉落的片片雪花。

不禁想到,不知阿季哪里是否也是下着这样的雪。

一旁的小吴递着披风,说着

“梁姑娘,明日可有什么安排?”

“明日去看她。”

那鲜红的衣裳也已经被梁诺放在被窝旁,也该是时候。

这一夜的雪下的极其久,梁诺睡的并不安稳,清早便醒了。

梳理打扮了一阵,将那温热的衣裳折叠放进包裹里,提着一些她爱吃的糕点。

小吴早早的在屋外候着,梁诺合上门,上锁,手里抱着包裹,这才上了马车。

一路摇摇晃晃,因为路上的泥坑结了冰,难免会难走许多。

进了村,小吴停在她家不远处,梁诺下了马车,望着那空荡荡的门口,有些紧张的走着。

刚跨过门槛,院子里铺满的薄薄的冰,大部分都被踩乱,还未掀开门帘。

里边的人掀开后,梁诺并不认识,只是入鼻的是浓重的药汤味。

跨过门槛,她阿娘哭泣着脸,望着,停顿了两三下,这才反应过来,梁诺不安的四处望着。

只听见她阿娘,哑着嗓子说着“阿季,她,不行了。”

起初,梁诺还并未反应过来,麻木看着她阿娘,说着

“她,在哪?我去,看看”

越来一群人,才瞧见她窝在那厚重的被窝里,伸手碰触她脸颊时,冰凉的吓人。

“这可是一直都烧好的炕,身子也是忽冷忽热,这两天连,气都,只出不进了。”

她阿娘断断续续的说着。

“这可,如何是好?”

望着她毫无血色可言的脸颊,梁诺轻声想去叫唤她一声,嗓子像被石子压迫住,,强弯起嘴角颤抖的念着

“阿季,阿季,睁开眼看看,我来看你了。”

乖,阿季,别贪睡了,我一直,都在等着你,回来找我,还记得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授予这章为本文最悲章。

第89章 第89章

床上的人,却依旧没了反应,除却手指久久的停留在鼻前,这才能感受些许气息。

“周婶,我,我去请傅大夫过来,一定会有办法的。”

梁诺匆忙的起身,手臂却被她阿娘拉住,只见她阿娘摇头,红着眼眶说

“没用,都没用,傅大夫这段日子一直都在这。”

“还是今个,傅大夫说,阿季要是这三天之内,还是滴米未进,滴水未沾,就,就准备,后事吧。”

梁诺心中刚燃起的希望,就这样呼地被吹灭。

手掌轻握着她放在被褥里的手,低头坐在一旁,细细瞧着她的脸,不知觉间掉落下的泪,沾湿垂落的衣袖一角。

“周婶,那,我们该怎么办?”

梁诺无助的询问道。

她阿娘擦拭着眼泪,说“现如今我也真是没有办法了。”

从外边跑进来的小牧,站在阿娘身旁,瞥着梁诺,走近,趴在床边,侧着头,问着

“阿娘,阿姐,怎么还不醒?”

她阿娘伸手抱着小牧,安抚着的说着

“小牧乖,阿姐,病了,去外面玩,别打扰阿姐。”

“恩,我知道了,阿娘。”

“我去厨房煮些热粥梁诺大清早来,也没吃什么吧。”

梁诺望着她阿娘离开里屋,屋外的一群人,糟杂的说着,梁诺也没心思听。

微微松开一直握着她的手掌,她的手还是冰凉冰凉的。

可她的额头却又在冒汗,伸手捋开她那些被沾湿的头发,拿起一旁放置的脸盆和帕子。

拧干帕子里的水,细心的擦拭着,望着她那干裂的嘴唇,梁诺拿起一旁的茶杯,用手指沾了些,好让她嘴唇湿润些。

嘴里念叨着“阿季,这茶水是不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苦,对吗?”

微低着头,一吻落在嘴角,就连那止不住的掉落的眼泪,滴落在她侧脸,滑落在她的枕头上。

想着要是往日里自己同这般主动时,她的脸颊早已绯红,说不定,会别过头,别扭的说着

怎么,突然就亲了。

是啊,因为止不住想念,她会任由着自己整夜的倚靠着,会在自己累的时候伸手揉着发酸的眼睛,会在出太阳的日子里调皮的抱着一大推衣服,跑到面前,说着

阿季,我们把衣柜里衣服拿出去晒晒吧,这样会有阳光的味道。

阳光的味道?

其实梁诺哪里知道她总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

回过神时,她依旧是这样躺在自己眼前,手里握着的帕子还在滴水。

傍晚时,她阿爹进来看了看,叹气道,“别太伤心,这丫头大概命里如此吧。”

她阿娘听了止不住的流泪,又点头,说着“就是想着阿季她受的苦太多了。”

入夜,梁诺让她阿娘去休息,看着那摆放在一旁的粥,那正在烧的小炉子上熬的是药。

深夜时她阿爹还是过来看她,站在一旁,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

这熬好的药,听她阿娘说,这已经是温了两三遍,因为阿季她昏迷不醒,药也灌不进。

汤勺轻轻的晃动,梁诺适了下温度,右手臂绕过她的脖颈,让她微微抬起些,梁诺坐在她身后让她倚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