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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催小白(28)

周季,愣着,没回话,点着头,迟钝的问着“阿娘,为什么是弟弟不是妹妹呢?”

阿娘,伸着手指轻轻的捏着周季的手腕,轻声叹息,又笑着说“弟弟和妹妹都好,只是阿爹更想要个弟弟呢。”

想来也是,毕竟这里劳动力优先,女的再怎么也比不上一个男的干的活多。再说传宗接代这事,不也是人生头等大事。

周季回握住阿娘忙是老茧的手,深有感触的说着“阿季,会好好照顾弟弟的。”

“恩,阿季真乖。”阿娘欣慰的说着。

时间辗转至四月中旬,阿娘肚子渐渐的明显了些。

农事什么有些照应不过来,阿爹忙着一人干两人的活,更是来回的跑。

周季费力的捆扎了一大堆的麦子,准备扛着,一旁的周伶,肤色也被晒成麦色,伸手,帮忙搭了把手。

周季这才把这一大堆麦子,安稳的捆在背后,看着一旁的周伶,熟练的提着,瞥了眼吃惊的周季,说着“真弄不懂你,这么能吃,怎么会力气这么小?”

周季有些尴尬,没回话,伸手扶了下,有些挡视线的帽子。缓慢而艰辛的,迈着步伐,向村子里走着。

头顶毒辣的太阳,让周季恨不得当场晕倒算了。

可人的韧性就是这么的抗压,越是困苦的时候,越坚韧。

周季也无话可说。

日子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就像推磨的驴,再累也得走。

五月,梁诺的院子里,桃花全开了,远远的望去,粉嫩的一片,周季却没有空闲的时间去看。

六月时,阿娘已经有些不方便下床了,吃喝都得阿爹照顾,有时周伶的阿娘也会过来帮忙。

周季看着不断冒烟的灶台,叹息着,只好,继续,不厌其烦的生火。

七月,农事过半,该忙活的也接近尾声,该准备的,也在缓缓的进行中,。

周季留在家里,照顾阿娘,没空上山,对于梁诺院子的桃树,便也就没在继续观察,猜想着,那桃花也该落了。

几日后,当周季还躲在厨房,往着灶台上熬着那稀奇古怪的安胎药时,周伶跑了进来,喊了句“周季,梁诺她回来了。”

周季,揉着被烟熏的难受的眼,问着“真的?”

“当然,我骗你干啥。”

看着路上翻滚的药汤,周季也不能急,一旁的周伶,望着烧的正旺的火,低低的说了句“梁诺,这次回来,还带了她爹的棺材”

周季掀开药盖的手,颤抖了下,掉落在一旁,吓得赶紧的捡了起来,放好,沉默了会,才开口说“那她爹何时安葬?”

“大概就这几日吧,阿娘说天气不好,不能放久,不然,怕又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整个下午,周季忙着煎药,又准备饭食,阿娘不舒服,需要人时刻守在旁边,所以,周季也不敢离开。

傍晚时,阿爹回来,周季才稍微空闲那么一小会,坐在门槛上,却有些犹豫,要不要去找她。

想着想着,答案不曾想出来,反倒是瞌睡虫给引了出来。

头微微的低着,埋在胳膊上,不知觉的睡着了。

醒来时,梁诺静坐在一旁,周季还以为这个梦,揉着眼睛,又打了个哈欠,手拖着脑袋,歪着,看着。

看着一旁安静的梁诺,半年多没见,这样看着,周季竟觉得有些陌生了,忙收回眼神,望着干枯的泥土地面,光秃秃的,就连杂草都不曾冒出一根来。

迷迷糊糊,周季好像又睡了过去,脖子酸疼的厉害,可周季好困,实在是不想醒,缩着身子,不愿动。

回响在耳边的声音,模糊不清,烦人的很,周季皱着眉,继续的睡着,慢慢的,那声音好像清晰了不少,隐约的听到,好像,是在叫唤着自己。

抬起头时,周季看着梁诺的侧脸,脑袋蒙了,这才意识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侧靠在她身上。

她转过头,轻声的问“阿季,怎么在这睡着了?”

周季已经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

第28章 第28章

周季迷糊的看着远处即将落山的太阳,弯着嘴角,继续的挨着梁诺,回着“恩,就是这样,不小心的,睡着了。”

不小心看见着梁诺背后那顺着风晃动的嫩绿色发带,她的脸色并不算好,可总算是没有那时的操劳。

“阿季,阿爹走了,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

她平静的说着,没有流泪,也没有表现出其它的悲伤。

周季就这样瞥着头,看着,看她好像没有再开口说话的意思。

“阿娘,肚子有小娃娃了。”周季望着远处的山,说着。

“那,阿季要当小阿姐了。”她说着。

“恩”

周季闷闷的点头,感叹着,是啊,姐姐,这个词,真是无比的怀念。

闷热的风,在这傍晚时,总算变得凉快了点。

“阿季”

“恩”

“今年院子里的桃花开了。”不知道她望着哪里,听着她细声地说着。

“是的,我,在山上也瞧见了。”

“可惜,这时也已经落了大半,只剩下秃秃的树杆子”她说话声好小,周季要好仔细的听,才能听清。

树枝被风吹的轻轻的晃动着,阵阵的蝉鸣声响起,周季却有些尴尬,这场景倒有点,多年未见的老友,突然一下的不知该回什么。

两人静静的坐在门槛上,正在周季不知所措时,一旁的梁诺站了起来,说“那,我回去了。”

周季,也跟着站了起来,应着“恩,知道。”

看着她纤细的身影慢慢的走远,周季手揉了下眼,返回了屋子里。

屋里暗了许多,阿爹刚从厨房出来,点上了灯,阿娘有些难受的躺在床上,背后放着几个枕头。

周季走了过去,有些疲惫的,看着阿娘。

阿娘原本眯着的眼,睁开来,收起了疲惫,伸手握着周季的手时,说“手,怎么这么凉,来,躺在阿娘身边来。”

周季,闷着头,脱了鞋,侧躺着,阿娘特意拿出了枕头,好让周季舒服的躺下。

阿娘的手轻轻的拍打着背,舒服极了,原本疲惫了一天的小身板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脸上温暖的感觉,让周季醒了,却没有睁开眼。

大概是阿娘,在拿着帕子,轻轻的擦拭着周季的脸,一旁的倒水声响起。

随后,听到阿娘说“唉,阿生这段日子真是苦了这孩子了。”

一旁低沉的声音响起“明日就把那花母鸡给炖了,一来是给你补补,再这孩子也在长个子,也得吃些好的。”

“哎,这也好。”

周季把自己埋在被窝里,安抚着自己的情绪,悄悄的平稳着呼吸。

次日大清早的,周季就醒了,阿娘因为身子不舒服,难受的,躺也不是,坐也不是。

周季跪在一旁,极其小心,伸手捶着背想着大夫说,大约十月左右,就得待产了。

这最后的几个月,可是紧要关头。

直到隔壁的婶婶来了,周季这才松了口气,大叔捉着鸡,手里提着刀,看了看屋里,才安心的去了屋外杀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