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连州便说：“我知道了，让我考虑考虑，你先回去吧。”
男孩泪眼汪汪地看着她，又哀求道：“求求你帮帮忙……”他看出奕连州有拒绝之意。
司念同情地看着男孩，虽然她觉得翅膀可能对自己的用处不是很大，但既然奕连州花十亿买下来了，她就不可能再开口让奕连州把翅膀送出去。
十亿四只翅膀，一只也要两亿五千万呢，这男孩出价有点低。
见男孩犹豫，樊闯忽然朝他踹了一脚：“还不快走，这位可是尊贵人物，你以为那宝贝是谁都能拿的！”
奕连州挑眉看了看他，樊闯忽如芒刺在背，浑身冷汗，有种极其危险的感觉，吓得不敢再动了。
奕连州露出戏谑的表情，低头问司念：“你说，我们要不要帮他？”
司念下意识点点头，又摇摇头，随后说：“你自己决定吧，你买下来的。”
男孩的眼泪又要涌出来了，眼看事情不会再有转机，站起来，膝盖上流着血，僵硬麻木地转身回去。
樊闯转过头来，点头哈腰地笑：“这就对了，虽然您仁慈，但也不是这样的说法，那位之前告诉过我，这副翅膀对您很重要，我救知道您不会……”
“谁告诉你，这副翅膀对我很重要了？”奕连州忽然打断他的话，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樊闯腿肚子都吓得转筋了，低声说：“就，就是出让人啊……”
奕连州摇摇头，抬高声音：“那位向导先生，请留步。”
男孩身子一僵，猛地转过身，充满希冀地看着她。
奕连州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章可。”
奕连州笑着上前几步，摸了摸他的头，说：“我答应你，送你一只翅膀去试试看。”
章可特别激动地伸出手腕：“那我现在就给您转账……”
奕连州按住他的手腕笑道：“不用了，那些钱留着给你母亲买点营养品吧。”
樊闯和一众保安完全没料到这样的发展，一时愣在原地。
尹亮和萨米尔一会儿爱怜地看看男孩，一会儿充满崇敬地看看奕连州，觉得自己的将军大人真的是非常高风亮节了！
章可痛哭流涕地又要跪下谢她，被奕连州拦住，挥手让他走了。
章可离开，众人继续往前走，气氛微妙地有了改变。
奕连州去抓司念的手，被司念毫不留情地甩开，大踏步一个人往前走。
奕连州好笑地问：“怎么，心疼我的钱？”
司念鼻子里一哼：“哼，败家老婆！这样我怎么养得起你！”
奕连州笑得双肩不停耸动，摸摸她的脑袋：“好了，如果你养我，我保证每天只吃一碗饭，给咱家省钱。”
“虽然，你要了那两亿，我也会不舒服，但你不要，我更不舒服！”司念剖析自己，感觉真是个矛盾的局面。
“乖啊，回去我跪机械键盘。”
司念其实心里明镜似的。
一开始，奕连州很明显是不愿意的，听了男孩的故事她也没想给翅膀。但紧接着，樊闯提到，皇帝认为这个翅膀对奕连州很重要。
这个信息，司念直觉是很关键的。这之后，奕连州就把翅膀直接送给了男孩。
大概，这就是某种政治上的博弈。
灵腾帝国的皇帝陛下已统治三十多年，是灵腾帝国统治时间较长的皇帝之一，名叫灵瑜衡，是个男性哨兵。
他就在花园里，坐在仿古凉亭中，对着湖光水色喝茶。
见奕连州一行人从远处走来，灵瑜衡放下手中的水杯，站起来迎接。
司念目瞪口呆，他竟然真的穿了一身龙袍，挽着头发，带着帝王冠，头发也是按照古代的样子挽在冠中。
真的……很精致的cosplay了。
让她觉得自己这一群穿着现代服装的人特别格格不入，气场都完全不一样啊。
奕连州微笑着，灵瑜衡上前笑道：“联邦将军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望包涵！”
一开口，却让司念一愣。他的声音就是之前在包厢里哄抬价格的那位中年男子！
看样子他是完全不打算隐瞒这件事。
所以奕连州的十亿都送给这个破帝国了？
脸大的很！
司念气呼呼地鼓着嘴。
奕连州不动声色笑道：“皇帝陛下日理万机，连小小的拍卖都要亲自来一趟，自然没时间接待我这样的不速之客。”
灵瑜衡哈哈大笑：“哈哈哈，还要感谢将军您付给我国的十亿信用点啊，这可是意外收获。”
奕连州继续笑：“那么点钱，可能盖不起您的一座卫生间吧？更谈不上支援帝国了。”
司念听得脸都皱起来。谁说政治人员擅长打太极的？我看这两位一个比一个厚脸皮啊，互怼都很直接啊！
灵瑜衡涵养很好，被这样怼都毫无反应，依然一团和气地带她们坐到桌子前品茶。
古法炮制的雨前龙井，茶香袅袅，滋味醇厚，司念满意地抿了一口又一口。
灵瑜衡却忽然对她发难：“这位，就是将军大人的向导伴侣？我之前听说，这位小姑娘似乎还没有成年？”
奕连州敛了笑容：“不劳您关心。我来此的目的想必您已经知道了，我想知道，您是在哪里获得这副翅膀的？”
灵瑜衡笑着抿一口茶，勾着嘴角：“那当然是我自己打下来的。”
奕连州眯起眼：“那翅膀的主人现在何处？”
灵瑜衡笑意更深：“在我的地牢，现在……许是已经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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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
从灵瑜衡的凉亭里出来时，司念感觉自己已经筋疲力尽了。
虽然政府人员之间互怼她是很听得懂，但是谈到帝国和联邦关系这些大事，她就完全跟不上了。
加上两个人话里话外暗藏机锋、各种试探，很多东西她听得心惊，又没法插话，只好暗中揣摩。
最后，灵瑜衡提议，让奕连州明天到皇宫去，见一见被关在地牢里的涅非洛。
奕连州接受了这个建议，告辞，带着司念走了出来。
一个是联邦掌管兵权的大将军，一个是下属帝国野心勃勃独.裁的皇帝，从两个人的气场夹缝中好不容易逃脱出来，司念紧张又充满压力。
她被奕连州揽着肩膀，一路走出宫殿，坐进飞艇，才好容易平静下来。
“你打算怎么办？”飞艇在空中安稳地行进，司念问。
之前，奕连州只带了她进到凉亭，尹亮和萨米尔、樊闯都被留在几十米之外的走廊里，因而只有她和奕连州一起面对灵瑜衡。
“按照既定计划，同时，再深入查一查罗甜甜的事情。”奕连州给她轻柔地按摩太阳穴。
“罗甜甜？这个时候查她？”司念不解地问。
“之前谈话时，我提到，我们昨天在商场受到一队改造人袭击。他看上去并不知晓内情，你觉得呢？”奕连州很尊重地问着她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