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弦笙抓住那只软嫩如春笋的手，试图把戒指戴上去，但她自己的手也有点颤抖，半晌也没对准。
后来实在没有办法，还是柳溪自己笑着伸出另一只手帮忙，才把戒指戴到自己手上。
轮到给楚弦笙戴戒指时，柳溪就熟练得多，一下就戴好了。
两人手牵着手，端详着双方手指上的两只对戒。
闪耀着，明亮着，雀跃着，美好着。
这是把一生交给对方的承诺。
婚姻或许是一场豪赌，但相爱的人不会输掉。
“这一天，我会记一辈子。”
“我也是。”
两人看向对方。
楚弦笙眼睛里含着亮晶晶的眼泪。
柳溪眼眶通红，明明在笑，眼泪却成串的掉了下来。
“可惜我爸没看到这一天……”
“他会在天国祝福我们。”
“你说得对。”
楚弦笙温柔的靠过去，吻住了柳溪的眼睛，从眼睑吻到眼下，把一滴饱满又咸涩的眼泪吻进自己嘴里。
她用手指珍重的抚摸柳溪的脸颊，发梢，眉梢，眼角，颧骨，脸颊，耳朵，下巴，脖颈。
手指比羽毛更轻，一寸一寸，情意却极重。
“未婚妻。”
“嗯。”
听了这个词，柳溪耳朵红了。
“老婆。”
“嗯……”
楚弦笙用柔软的、执着的视线，扫过柳溪的脸庞，这视线宛如实质，让柳溪每一根毛孔都舒张开来，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
只是被这视线看着，她就觉得幸福到要醉了。
脑中昏昏沉沉的感觉，比喝醉更加恍惚，也更加漂浮，灵魂好像在气泡组成的海洋里遨游或沉睡，飘飘欲仙。
以至于，楚弦笙到底是怎样完成两人的第一次的，她都没记得住。
只能记得起自己在整个过程里，都是带着甜腻而痴心的笑意，都宛如在云端漂游，没有疼痛，没有难受，快感一波一波冲击而来，比海潮更温柔，比云上更温暖。
到了登顶的瞬间，她抱着楚弦笙的脖子，很高声的大喊了起来，只想把浑身爆炸般的快乐宣泄掉。
“老婆……我爱你……”
本打算去门口听听墙角的张姨此刻正走在楼梯上，听到这声音立马掉头往回走，并决定把楼上列为禁区，以后绝不轻易进入。
“年轻人……还是要懂得节制才好……以后要多做点补气血的饭菜……不知道补肾的有没有用……壮阳的呢？”
张姨嘀嘀咕咕着走远了。
屋内还不断传来暧昧不清的声音，让整个别墅在秋日里却带上了温软的春意。
上一个春天已经过去，是甜蜜而幸福的。
而下一个春天，再下一个春天，她们还会在一起，继续甜蜜幸福下去。
永远。
第88章 番外一
秋天结束时，柳溪带上楚弦笙, 一块去了瑛国的妈妈家里。
早前, 她跟楚弦笙去拜访了柳盛华。
两人把已经私下订婚的事情告诉了柳盛华, 柳盛华表示“哦好吧, 我要送彩礼还是嫁妆？”
柳溪哭笑不得：
“您就到时候参加婚礼就行了。”
柳盛华：
“婚礼我要粉色主题的, 要可爱，要有小兔子玩偶。”
楚弦笙连忙在一旁拿小本本记录下来：
“没问题姑姑。”
柳溪对柳盛华的要求很是无语, 出了门还在小声吐槽：
“我姑真是越老越年轻……”
楚弦笙笑着摸她耳朵：
“那不是挺好的。接下来，还有我的丈母娘要去拜访吧。”
于是马上定了机票, 飞往瑛国, 柳溪带着人去找了妈妈。
柳溪的妈妈，相貌与个性都极其温柔, 却并不传统，是一位很喜欢艺术的贵妇人，家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艺术品。
柳溪当年去学艺术史, 也有一部分是受妈妈的影响，她平时跟妈妈聊天时, 也多是谈艺术相关, 反而较少说到自己的生活。
这种母女关系有好也有不好，好处是交流顺畅没有障碍, 坏处就是，她妈妈对于她的私人情况关心的太少了。
就比如现在，柳溪带着楚弦笙来敲门，是柳妈妈来开的门, 见到楚弦笙，她愣了一瞬：
“小溪，这位是？”
柳溪就小心翼翼的介绍：
“是我的……朋友，楚弦笙，也就是我爸找的那位，柳氏现任的总裁。”
柳妈妈用一双跟柳溪如出一辙的小鹿眼打量了一下楚弦笙，立即笑了起来：
“是你啊，我听说过你，赶快进来吧。”
楚弦笙很礼貌的弯腰打招呼：
“柳伯母，您好，久闻大名，您真是比我想象中还要美丽。”
柳妈妈笑意丝毫未变，显然并没有像柳盛华那样情绪外露，只是让开了门，示意楚弦笙进屋去。
楚弦笙先进屋，柳溪跟着进去时，跟妈妈交换了一个眼神。
柳妈妈眼神有些复杂，柳溪则是狡猾的眨眨眼，笑着抱了她一下。
两人进屋在沙发上坐下，柳溪问了一句柳妈妈现任老公的情况，还有几个孩子，得知刚好都不在家时，稍稍松口气。
她今天是来跟柳妈妈摊牌的，好在没外人在，说话会比较轻松一些。
柳妈妈特意给她们泡了英式红茶，送上了草莓松饼做点心，笑意盈盈的穿着碎花长裙，坐在沙发里喝茶，优雅美好如一幅油画。
柳溪随口说了几句问候身体和天气的话，就没了耐心，直接跟柳妈妈摊牌：
“妈妈，我今天来是为了跟您说件事情。”
柳妈妈喝了口茶，笑意未减：
“是你姑姑告诉我的那件事吗？我早就知道啦。”
柳溪一个激灵，回头跟楚弦笙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连忙问：
“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柳妈妈的笑容好似用标尺刻出来，丝毫未变：
“她什么时候知道的，那我就什么时候知道的。”
柳溪瞪大双眼，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柳妈妈慢条斯理的喝茶，一双极美的眼瞥向楚弦笙，微微挑眉，意义不明却又威慑力十足。
楚弦笙立刻接话：
“伯母，既然您都知道了，我只想告诉您，我对柳溪的爱至死不渝，绝不会变，我一定会用一辈子去照顾她，宠爱她，请您答应我们的婚事。”
柳妈妈笑着，动作轻缓的放下了茶杯，继续用那种柔和的声线说：
“可是，爱情？反而是最靠不住的东西呢。”
柳溪捂住了脑袋。所以说她是真的怕跟自己妈讲话，妈妈永远在说一些她不太懂的东西，每次都让她头疼的像是在做题。
这话道理上是没错的，可是可是，你对着一对正在热恋中的情侣说这种话，真的很……
柳溪苦着脸望向楚弦笙，楚弦笙却是微微一笑，颔首说道：
“您说的没错，伯母。爱情的确是靠不住的东西。”
柳溪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这是怎么个话说的？这是要跟妈妈达成一致了？那这婚还结不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