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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住她(52)

时间改变了他们之间的很多,但细心查找还是有停滞不变的地方,比如他与邬小晓的身高差。上次在洗手间门口,他抚她头发时,就发现了,她依然只到他胸口。

邬小晓很少逛街,还是回到亚市与吴小桐重逢后,才算有人陪她逛,但大部分去的都是环境好的商场,冬暖夏凉。

这会走在这条布满小摊的窄街上,竟让她找到当年逛茂实高中旁的那条有名夜市的感觉,自然,那个坐警车去派出所的疯狂夜晚不由被她想起,回忆到她与梅芸在派出所门口碰到陈一云那里断开。邬小晓呼出口气,把注意力集中到卖包的摊位上。、

这个摊好大,有一长溜,各种款式五颜六色地包,整齐挂着摆着。邬小晓一上来,有点看花眼。她不喜欢颜色过于鲜艳的,挑来挑去,拣了个深棕色的斜挎包。

“老板,这个多少钱?”

中年男摊主坐着答道:“120。”

邬小晓觉得这个价钱还可以,打算掏钱的时候,发现钱包也很旧了,是她从梅芸那里拿来用的,也是别人口中旧得像假货一样的老款了。

她打算再换个钱包:“这个钱包怎么卖?”邬小晓拿起一个同色钱包问摊主。摊主这时站了起来:“这个八十。”邬小晓觉得有点贵,放下手中的,指着旁边一款黑色的再问:“这个呢?”

摊主:“这个实惠,给四十吧。”邬小晓决定买了,抽出两张一百的,还没来及递过去,就被旁边伸出的一只手抢了过去。

她一惊,扭头一看,竟是董柏寒。邬小晓先是松口气,不是抢钱的,再接着反应过来,来的是何人,松下去的那口气,又提了上来。

他心安理得地拿着别人的二百块,另一只手拿起之前邬小晓问价的那个钱包,对着摊主说:“这个也算四十吧,加上那个大的,一共一百六,一百五卖不卖?”

邬小晓看着划价的董柏寒,有点呆愣。他穿着做工考究的大衣,这个季节,坐在车里还好,在外面看着就有点凉了。拿着钱包的手上戴着的手表,邬小晓很眼熟。

这个牌子的表,她在父母卧室曾看到过,当时她觉得漂亮,拿起来把玩。被邬义康看到,马上走过来,从她手上把手表拿了过来,放进了抽屉。一向对邬小晓有求必应,给她花钱从不心疼的邬义康嘴里念叨着:“哎哟闺女,这个可不行,这不是玩具,你爸我可是狠了狠了才入的手。”

现在同样牌子的手表戴在董柏寒手腕上,不说与他正在干的划价事不搭,就是与整个街道气质上也是格格不入。

摊主也被董柏寒的装扮作派弄得一愣,回过味来马上道:“不行,卖不了,哪有这么划价的,你有心要,算你一百九。”

董柏寒语气不变:“就一百五。”

“一百八,不能再低了。”摊主一脸为难。

闻言,董柏寒放下了钱包,把邬小晓的两百块揣进了自己兜里,空出来的手拉着还在呆愣的邬小晓往前走。

没走几步,邬小晓反应过来,什么呀,自己为什么跟他走,她好好地买着包,他一出现,包没买成不说,自己的钱也被他匿了。他一个身上穿的戴的用的没一样小于四位数的大老总,好意思地吗?

邬小晓反应过来的同时,摊主也反应了过来,就听他在后面嚷道:“诶,给你了给你了,唉,一百五根本不挣钱,这买卖没法干了。”

董柏寒停住,转身拉着她又回来了,把兜里还没捂热的二百圆,递给了摊主,这才看着邬小晓道:“傻愣着干什么,接找的钱啊,还有那包,检查一下。”

邬小晓一一照他说得做了,全部弄好后,邬小晓一脸满足,仰头看着董柏寒,把董柏寒给看激动了,她这个样子,生动地笑着,眼里亮晶晶,带着他所熟悉的崇拜。

她说:“你好厉害啊,董柏寒,没想到你这么会划价。”听着这更熟悉的久违地带着天然撒娇味道的话,董柏寒控制不住,想要上手了。

手机铃声,止住了他的动作。邬小晓掏出手机,接通了:“喂?”董柏寒听不到对方的声音,只听邬小晓断断续续说着:

“没有,在外面买东西呢。”

“一会儿就回,回家吃。”

“嗯,知道了,到家就打。”

董柏寒听出她在跟谁打电话,刚才还激动着的心情,一下子坠入到冰窟。她脸上依然笑着,虽没刚才生动,倒也恬静幸福。原来,除了他,她对着别人也是这样撒着娇说话的。他虽知道这是邬小晓说话的一个特点,并不见得一定是针对谁,可董柏寒的心还是不舒服了起来。

他身居高位已久,这些年,难得有人让人如此不舒服,这股不舒服扰得他一直掩藏着的情绪,快要藏不住了,不自知地散发着威压。

作者有话要说:少了点,刷了一天浆,累得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以后再也不图新鲜了,专业的事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不想在作说每天叨逼叨地,像是一直在找借口,烦我的宝宝,可以到29号之后再来看。啊啊啊!我下篇文一定存稿,多多存稿。

☆、熟悉又陌生

邬小晓自认,电话打得很低调。她最后“嗯,嗯”了几声,挂了电话。回头见董柏寒还在,想起件事要跟他说。

董柏寒刚刚帮她划价时的表现,让邬小晓感受到了曾经熟悉的温暖感觉。这种感觉让她胆子大了起来,她走到董柏寒面前,仰头对他说道:“刚才谢谢你,另外有个事我想求你……”

“求?你求我?”他打断邬小晓,口气不善,着实是因为心中的那点子郁气拱得他,借着对她说话的不满发泄了出来。

这样的董柏寒让邬小晓突然意识到,记忆里的少年已不再,现在站她面前的,是拥有自己的“帝国”,手下养活无数员工,被众人仰望想要攀附的成功男人。

她抿抿唇,轻轻做了个吞咽地动作,再开口时比刚才谨慎斟酌了:“是我用词不当,是商量,有事想跟你商量。”

董柏寒人情世故上,是个拿捏人心的高手,曾经是少年老成,现在更是十足的老狐狸,怎会察觉不出邬小晓态度的转变。他心里嗤笑了下,是笑他自己的,也就是对着她,自己的真性情才会显露一二。

他语气缓了缓:“你说。”

邬小晓继续斟酌道:“我知道你与我们公司有业务往来,我跟顾力勤的关系,在寰美不是秘密。今天白天你……那样,恐会被人误会,人多嘴杂,传到力勤那里,对他不好,也不公平。”

她左一句顾力勤,右一句力勤地,董柏寒心里冷笑,他侧头往远方看了看,邬小晓不知何意,停下来随着他,也朝那边看去。

只是普通的街景,并没有什么值得特别关注地。是没什么值得关注的,董柏寒只是一瞬间不想面对她,不想看她在自己面前说着别的男人的事。

苦涩、妒意、不甘董柏寒一样一样尝了个遍,想咽,咽不下去,只得一遍遍重复着“品尝”,配合着邬小晓重新开口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