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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都有病啊(31)

疯也疯完,耍也耍够又忙了这一会儿的楚允,饿了。她偷瞥周阔奇怪他怎么不饿呢?实在忍不住,她问:“那个,周总,晚上吃什么?厨房有食材吗?”

周阔这才惊觉,是啊,晚饭点早过了,难道真是秀//色在前就可餐了。“有吧,保姆会时不时帮买一些。”周阔说着往厨房走去,楚允自然跟在他后面。

他指下冰箱,“自己看吧。”楚允看着冰箱里的东西,觉得对一个独住的男人来说,东西已经很齐全了。

食材虽齐全,但毕竟是在别人家,楚允打算做个简单的吃吃就可以了。她拿了西红柿、鸡蛋、虾仁还有挂面,决定就做两碗面吧。她看向周阔说:“我下//面给你吃。”不知这话有什好笑的,周阔听后噗嗤笑开了。楚允不理他,边洗菜边把刚才自己说的话又默念了一遍,然后她就脸红着咬了唇,臭流氓。

臭流氓倒是没有再逗她,看她拿的这几样开口道:“鸡蛋要‘卧’的,不要‘飞’的。事真多,我就爱吃‘飞’的,本想煮一锅的,这回还得分开煮。

不管心里怎么想,面还是要煮的,在楚允煮好一碗后,周阔问她:“你真没事了?要不要给你那位……主治医生叫来?”楚允忙着手里活儿头也没抬的说:“没事了,我自己知道自己的,再说往哪叫啊,他又不在本市。”

周阔奇道:“你大学开始不就一直在本市吗?你到底多小就开始看病了?”这刚问完,楚允那头就烫手了,周阔连忙过去摁着她的手打开水龙头朝手上那片红冲。楚以没动,冲了会她说:“可以了。”周阔这才放开她。

周阔不知是不是刚才他的问题造成她失态烫伤的,这一岔,也不好再问了。她在他家晾衣服,在厨房做饭,这一切让周阔想起他的父母。那对人人敬羡的恩爱夫妻,在周阔的记忆里也是有很多女做饭来男切菜的画面的。

当然他们现在依然恩爱,只是周阔的意识被分裂成了两半,无法将记忆里的恩爱父母与他小时候从“秘密基地”小孔洞里看到了男女重合起来,他试过,结果就像今天的楚允一样犯病了,症状当然跟她不一样,但本质是一样的,他知道那样的自己是不正常的。

“来帮忙。”楚允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一人端着一碗面到桌上,周阔挑起一筷子吹了吹送入嘴里,他点头:“味道还不错,比我请的保姆做的好吃。”楚允问他:“保姆管做饭的啊,今天怎么没做呢?”周阔忙着吃碗里的,过了会回道:“总得给人家休假的。”

楚允也是饿了,剩下的时间,两人光顾吃,没人说话了。周阔吃得挺满足,面前的大碗里连口汤都没剩。他望着同样放下筷子的楚允说:“看在你下//面给我吃,我可以给你个机会,让你有可能在这次拒绝我后,依然能安然无恙。”

“下//面”两个字被周阔说得刻意又粘稠,楚允心道,流氓,有话就快说吧。

☆、跟总裁打了个赌

忽略男人可恶的地方,楚允表现出一副很感兴趣洗耳恭听的样子,周阔受用,缓缓说道:“我们来打个赌,你这个事情全程走公司处理危机公关的正常程序,我不再插手当然也不会使绊,至于最后能不能躲过此劫……看你命吧。”

楚允问:“怎么算输赢?”既是赌,总该有彩头吧。周阔比刚才更加的漫不经心,语气慵懒道:“在没有我的帮助下,你能从这脏水里安然无恙全身而退,就算你赢。你嬴了,咱们该怎么地还怎么地,你拍你的戏,我不再逼你。要是输了也别怕,我帮你,我求的是什么你知道的。”

这意味着会有段时间周阔将不再出现在她眼前,楚允没理由不答应,“行,赌吧。”周阔赌品还行,把她带到了客房,没再说奇怪的话也没有身体上的碰触,楚允看他走远,关门研究锁。一切弄妥后,她躺到了床上,不知是换了床还是刚犯过病,楚允这一夜睡得一点都不安生,被梦魇住了。

梦里她又被犯病的妈妈关到衣柜里了,那年间的衣柜其实就是个箱子,长方形的不高,是向上抬着开的。楚允虽然是个瘦小的孩子,在里面也是伸不直腿脚的。她尝试着推,推不开,外面被挂了锁。

箱子的后面有一个小孔,本是怕衣服发霉设计的,现在可供她透气,小女孩儿望着那个洞,可是什么也看不见,洞口冲着的是墙。她把手从洞里伸出去扣着那墙皮,用这种方法获得一点与外界沟通的安全感。

后来她累了,迷迷糊糊似睡非睡时,听到爸爸说话的声音,她立马清醒了,是爸爸回来了。她喊着“爸爸,爸爸……”并拍打着箱盖,可爸爸没有给她打开,她明明听到爸爸走过来皮鞋发出的声音,但那个声音停了会儿,再响起是渐渐走远的声音。

在她放弃了喊叫拍打后,她听到外面父母清晰的交谈声。

“今天我娟娟真乖啊,做了这么多菜,你吃一个,别光给我夹。”

“我不爱吃这个,专门给你做的,你吃。”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爸爸终于把箱盖打开,女孩儿已经四肢僵硬的出不来了,爸爸边抱她出来边说:“以后不要惹妈妈生气,她不生气就不会犯病,不犯病就不会关你,记住了吗?”楚允没有点头,以前父母对她来说就是天,他们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只是这回,小小的孩童凭着本心不想附议他们了。

梦做到这里,一切回到原点,她又被妈妈关进去了,就这样这个梦不知重复了几遍,在做到第N次时,楚允发现自己推箱盖的手不对劲,仔细看,原来是小了很多,这明明还是个孩子的手。

意识到这点,楚允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她不再费力气推盖子,她开始与梦中的自己讲道理,这是梦不是真的,你不要再做下去了,醒醒,醒过来。

楚允玩命的睁眼皮,有几次自己都把自己骗了,她梦到自己醒过来了,并从床上坐了起来,但下一秒她就意识到这还是在梦里。这种感觉让她焦躁恐惧,于是她又开始下一轮的玩命睁眼皮,总会在某一轮里睁开的,伴随着醒来的真实感觉是她的剧烈喘气声以及眼前的刺眼灯光,这屋里没有小夜灯,她是开着吊顶灯睡的,看见这光这灯,楚允知道她是真的醒了。

醒来后就再也睡不着了,每次都如此,她下地拉开窗帘,城市的深夜永远有着星星点点的亮光,不会全然的黑寂。她低头看向自己胳膊的内则,感慨除疤手术的高超,以前那些深深浅浅的划痕竟一条也没有留下。

这表皮上的伤痕是没了,那心里的呢。当她成年后知道自己也有病时,楚允对自己产生了极度的厌恨,她疯狂的自//残。那时楚允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有病就去死,疯子是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现在回头看看,那才是真正的大梦一场啊。

唉,楚允叹口气,最近真是日子过得不顺呢,要不怎么会多年不做的梦又开始了,她想着等忙完这一阵就回去一趟,看看病,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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