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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弟弟是暴君(92)+番外

“让他说!”赵玺的声音极冷,目光如刀剑冰霜,剜骨生寒,“我倒想知道,他主子是谁,有这么大的底气?”

庞大勇得意洋洋地道:“我乃简王门下。”

“简王?”对手太弱,赵玺陡然就没了兴致,百无聊赖地吩咐道:“丢出去,先打折两条腿,留口气交给京兆尹。”简王是宣武帝的庶弟,素来胆小如鼠,庞大勇拿他来唬别人也许有用,唬自己?算他倒霉。

周起几个一声都不敢吭。

梁休惊讶:“你这几年倒当真开始修身养性了。”赵玺最忌讳的就是身上的胡人血统,换了他刚认识赵玺那会儿,有人敢如此当面揭他的短,直接打死都是轻的。

赵玺眼皮微掀,看了他一眼。梁休摸摸鼻子,不敢作声了。

赵玺起身往外走。姐姐不喜欢他滥杀无辜,他犯不着为了庞大勇这种蝼蚁惹姐姐不开心,反正把人送进京兆尹的大狱,也有人会帮忙好好招呼对方的。

梁休追上来:“不再玩一会儿?”

赵玺道:“没意思。”

梁休心痛:“这里的姑娘可是整个京城都数得着的,我让人给你找两个干净的,让她们好好教你,什么叫销魂蚀骨,欲仙欲死。”

赵玺一脸鄙视:“都太丑,只有你这种不挑的才下得了口。”

梁休只觉膝盖中了一箭,捂着心口道:“说话要凭良心,这里的姑娘都要说丑,整个京城的烟花行中就没有能看的姑娘了。”

赵玺道:“本来就丑。”连姐姐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不对,拿这种人和姐姐比,简直就是侮辱了姐姐。

梁休摇头跌足:“罢了罢了,知道你家有个大美人,这里的你看不上也不勉强你。不过陛下既托付了我,该学的你还是得学。就当帮我一个忙?”

一炷香后,梁休带着赵玺出现在一间布置得格外香艳的房间里。

赵玺望着四周墙上悬挂的一幅幅放大的秘戏图,嘴角抽了抽:“这有什么好学的?”他又不是没看过。

梁休瞪大眼睛:“你还是不是男人,看到这个竟还无动于衷?试想一下,画中的是你和你心爱的姑娘,两个人在一起做快乐事,那是何等销魂?”

赵玺皱眉:“我没有心爱的姑娘。”

梁休被他抬杠抬得没了脾气:“那就想象是你见过的最可爱,最不讨厌的女孩子。祖宗,我喊你祖宗了,你总得让我完成任务吧。”

赵玺微微一怔,没有反驳。

梁休松了口气道:“你在这里慢慢看,看仔细了,看看是不是有感觉。我先出去了。”他退了出去,顺手掩上门,留下赵玺怔怔出神。

最可爱,最不讨厌的女孩子吗?

一个熟悉的面容忽然从脑海中晃过。赵玺心中一惊:他怎么可以如此亵渎她?脑中却仿佛着了魔般,再也挥不去刚刚的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赵小蛮:莫非我和太子一样是个禽兽?

老父亲捶胸顿足:儿砸,朕要你开窍,不是让你这样开窍的!

第61章

风吹过,枝叶摇曳,花香弥漫。

长乐宫偏殿,布谷顺手剪了剪青铜麻姑献寿落地宫灯中的灯花,回头对轻城笑道:“那套鼻烟壶三殿下忘了带走,奴婢是先收起来还是派人给三殿下送去?”

轻城原本正懒洋洋地趴在罗汉榻上翻看内务府送来的最新的衣服样子,闻言脸色一片绯红:她好不容易忘了这回事,布谷偏要再提!

本来送弟弟这种东西就显得尴尬,如今,宣武帝既接手了赵玺这方面的教育,显然赵玺应该不需要这套东西了;可已经答应了送人的东西,再收回来似乎也不好。

人果然不能做蠢事,到头来搬起石头全砸了自己的脚。

轻城哀叹一声,将书盖在脸上,喃喃道:“先收起来吧,若是蛮奴想起来要,再给他送去。”等赵玺完全明白过来,应该也不会好意思问她要这种东西了……吧?

布谷应下,自去收起东西。百灵带着画眉和鹧鸪铺床。

汪慎走了进来,低眉敛目地禀告她道:“杜家把那位齐姑娘发卖了,据说杜公子闹得很凶,被杜大人罚了跪祠堂。”

轻城扬眉,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到这个地步了,杜琮居然还是没有清醒过来。

他到现在只怕还觉得自己没错吧?

她想了想,吩咐汪慎道:“打听一下那位齐姑娘发卖去了哪里。”

汪慎目中闪过讶色。

轻城道:“杜公子不忘初心,可敬可佩。好歹相识一场,我便做个好人,成全那对苦命鸳鸯吧,也免得他终身遗憾。”

她以为她是不怨的,可说到底,她还是那个心眼小小的女孩儿,三年多的等待与憧憬,最美好的光阴虚掷在这么一个人身上,她怎么会不怨?

她希望赵玺成为一个仁慈宽厚的人,可说到底,就连她自己也做不到。

但她也做不出赶尽杀绝的事,只想看看,如杜琮所愿了,他会不会后悔?

汪慎打了个寒噤,忽然想为杜琮掬一把同情之泪:和那样的女人终身搭在一起,他还能落着什么好?不过,他也是自作自受,能娶公主是天大的福气,他偏不知珍惜,为着一个不知哪儿来的心机女人要死要活,活该落到这个下场。

*

赵玺慢慢走到第一幅画前。画中是在葡萄架下,女子罗衫半解,眼波如醉,曼妙的身躯被站立在她面前的男子紧紧搂在怀中,一条玉腿高高架起。

画中人在脑海中自动换成了他和她的面容,他这样抱着她……

他猛地闭上眼睛,心中挣扎,可脑海中的画面反而越发清晰。他抱过她,知道她的丰盈有多柔软,她的腰肢有多纤细,她潋滟含情的桃花目有多醉人。

罢了,又不是真的冒犯她,只是,只是想象一下。他安慰着自己。

背德的愧疚夹杂着隐秘的兴奋生起,他的鼻尖渐渐沁出汗来,心尖战栗,浑身血液都往一处涌去。

梁休再次进房间,就发现了里面的不对劲。

赵玺坐在床榻上,身体紧绷,额角沁汗,眉梢眼角都染上了艳色,原本就俊美惊人的容色越发慑人,竟叫人全然不敢逼视。

他松了口气,谢天谢地,这位爷总算不真是一块石头,他的教学总算有结果了。

他笑嘻嘻地凑上去道:“怎么样,是不是有感觉了?要不要我帮你安排一个清白的姑娘,真刀真枪地上绝对够带劲。”

赵玺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梁休只当他默认了,欢欢喜喜地出去安排。等到他满腔期待地带着挑出的清倌儿过来,发现屋子里早已空空如也。

这家伙去哪儿了?外面已经宵禁,他应该不会回去才是。

梁休找了一圈,终于在屋顶上看到赵玺。少年抱膝而坐,仰头望着天上弯弯的月牙发呆。银色的月光落到他身上,照亮了他轮廓分明却略显忧郁的面容。

梁休觉得稀奇,赵玺这家伙居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难道是今天的所见所闻对他来说冲击太大了?以这家伙一贯的脾性,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