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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弟弟是暴君(90)+番外

青年冲她眨了眨眼:“通名就不必了,以后有缘总会知道。公主若真过意不去,不如帮我一个忙。”

轻城见他不愿说,也不勉强,只道:“公子尽管说。”

青年不好意思地道:“告诉我慈月观怎么走?”

所以说,他躺这儿是因为又迷路了?等等,他居然是来觐见太后的!

轻城惊讶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干脆叫百灵带他过去:“路有点复杂,说不清楚,你就跟着百灵走吧。”

青年大喜,郑重谢过轻城。他正担心自己会像上次一样忘了对方指的路呢。

*

御书房中的父子又是另一番情景。

“我不要。”赵玺的声音斩钉截铁,毫无转圜余地。

“不要不行,”宣武帝头痛地道,“你身为朕的儿子,十五岁了,连女人是什么滋味都没尝过,像话吗?”

“不要,恶心。”赵玺上午才刚学习了鼻烟壶上的图案,知道宣武帝赐人给他是什么意思。想到要跟个陌生的宫女脱光了抱在一起,他就浑身不自在,直接拒绝,丝毫不给皇帝老子面子。

宣武帝惊恐:“你觉得女人恶心?是就觉得朕赐你的宫女恶心,还是所有的女人都恶心?”忽然想起这小子从来就不让宫女近身,打小儿送到他顺安宫的宫女全被他扔去练武,最后一个个都哭唧唧地跑了。后来他出宫开府,依旧不用侍女,只叫从宫里带出去的小太监近身服侍。

当时宣武帝没有多想,只以为儿子从小在军营长大,又天生好武,不耐烦软绵绵的女孩子。现在想来,难道他压根儿就不喜欢女孩子?这怎么行!

赵玺不知道宣武帝的担心,嗤之以鼻:“怎么可能是所有的?”

宣武帝放下一半心来,另一半却还悬着,试探着问他道:“你不想抱女人,那男人呢?”

赵玺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他:“谁会喜欢抱男人?”

宣武帝剩下的一半心也放了下来,又犯起愁来:臭小子整天练武练傻了吧,怎么到现在还没开窍?可他也不能真的强塞人给他,赵玺这不解风情的模样,搞不好真的做得出把娇滴滴的美娇娥再送去练武这种事。那他人不是白赐了?

得想个别的办法才行。

*

长乐宫偏殿。

百灵清脆动听的声音响起:“奴婢打听到了,那位是平安伯府的单二公子,跟着平安伯府的老太太来向太后请安的。”

平安伯府的老太太是太后的嫡亲妹妹,姐妹俩感情颇好,也是为数不多的太后愿意接见的外命妇。

太后娘家式微,亲戚凋零,对仅存的娘家亲戚自然要照顾几分,宣武帝看在亲妈面上,对平安伯府也是格外优待。难怪连郑潇这个混人对上单二公子也要掂量二三。

百灵犹豫一二,又道:“太后还召了荣庆公主前去。”

轻城一怔:找荣庆去做什么,莫非那位是太后帮荣庆相看的驸马人选?这位单二公子看上去人还不错,配荣庆倒是可惜了。不过还只是相看,未必会成,而且,看荣庆上次对霍氏出手,显然还未放下对姜重的执念。

主仆俩又闲聊了一会儿,夏淑妃那边派人来请。

夏淑妃正在等她,姜羡鱼竟也在。

夏淑妃已经知道了她和杜家解除婚约之事,皱眉抱怨起来:“那孩子我原看着还好,没想到竟是这么个拎不清的。”杜琮是她亲自挑的人,当时觉得家世、人品、相貌都过得去,也算配得上轻城,没想到竟会闹出这样的事。她不由觉得大失颜面。

姜羡鱼向轻城行礼,关心地询问:“公主可还好?”

轻城抬眼,看到他与她一模一样的桃花眼中流露的关切,心中微暖:“我没事。”忽然想起,“他那样是你打的?”

姜羡鱼目中闪过冷意:“我只恨打轻了,没能把他打清醒。”

轻城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原就是这样的人,若是打一顿就能明白过来,早就能明白了,也不会落到这地步。”

姜羡鱼后悔:“当初我就不该把他引荐给公主。”

夏淑妃插进来道:“羡鱼何必自责?这本是我的主意。”

姜羡鱼性子活跃,交游广阔,杜琮本是他的泛泛之交,只是后来夏淑妃让他引荐杜琮,杜琮最后又被选中为荣恩的驸马,姜羡鱼才对他格外关照几分。

交往深了后,姜羡鱼也曾觉得杜琮未免过于迂腐天真了些,但婚事已定,杜琮又规行矩步,没有任何不良嗜好,怎么看做驸马也算合格,他也就将隐忧埋在了心里。却没想到他竟能做出这等没头脑的事来。

他歉疚地看向轻城。

轻城对夏淑妃一贯对姜羡鱼的维护早就习惯了,从前她还会心中酸涩,可自从知道自己不是夏淑妃亲生的女儿,而姜羡鱼又是自己的孪生哥哥后,这点酸涩早就不见了。

再说,她也没有怪姜羡鱼的意思。他对她从来都是极好的,杜琮这桩婚事也是自己同意的,怨不得别人。

她摇了摇头道:“不关你们的事。”

姜羡鱼道:“你回来之前我正和娘娘说,想接你出去散散心。也不要摆公主的仪仗,就打扮作普通女孩儿,痛痛快快地玩一天。”

可以吗?轻城眼睛微亮。

“去吧,”也不知是不是心有歉疚,还是给姜羡鱼面子,夏淑妃难得慈爱,“我会和皇后娘娘说。”

第60章

斜月如钩,爬上柳梢,留下婆娑的树影。一辆不起眼的平头黑漆马车在月色中驰过小巷,停在巷尾的小院前。

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小院,朴素的清漆木门,青石砖砌的围墙里探出一枝娇艳欲滴的红杏。

赵玺跟着梁休走下车,皱眉道:“这是什么地方?”

梁休笑得贼忒兮兮:“能让你成为真正的男人的地方。”

赵玺一脚踹了过去:“说人话!”

“有话好说,别动粗!”梁休手忙脚乱地躲开,举起双手道,“我只是遵照陛下的旨意罢了。”

梁休心里苦,他好不容易从书院溜出来,和狐朋狗友喝着小酒,听着小曲儿,正当快活似神仙,却被一道圣旨召进宫中面圣。

面圣也就罢了,身为内阁首辅的幼子,他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谁曾想宣武帝见到他的第一句话竟是:“听说梁卿爱子倜傥出色,是风流行首,花中英雄?”

边上梁阁老脸皮都紫涨了,狠狠瞪了他一眼,请罪道:“臣教子不严,那都是小儿不懂事时做下的荒唐事。”

宣武帝倒是和颜悦色,叫梁阁老起来:“朕没有问罪的意思,倒是有几分羡慕。”

羡慕?梁阁老和梁休面面相觑,宣武帝道:“梁爱卿,有些话,朕想单独和令郎说。”

梁休被留下来接受重任,死活没想到宣武帝交给他的竟是这样一个任务。也不知宣武帝从哪里知道他在书院和赵玺关系好,要他带赵玺好好见识见识风花雪月,知晓男女之事。

梁休:“……”接过这个烫手山芋欲哭无泪。他要能搞得定赵玺,也就不会心甘情愿给一个年纪比自己还小的家伙做小弟了。可陛下金口玉言,将重任交给了他,他怎么也得硬着头皮把事情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