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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弟弟是暴君(199)+番外

楚国公看着她,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不用管她。对了,你刚刚的建议,还有几处细节不明,要不我们再一起推敲下?”

假公主笑道:“父亲有命,自当遵从。”亲昵地挽住楚国公,又要进屋。

夏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冲动涌来,再忍不住,蓦地冲上前去,高高抬起手,“啪”的一下打在假公主的脸上。

所有人都惊呆了。

假公主吃痛地捧住脸,望向夏夫人,笑容越发妩媚,眼中却有杀机一闪而过。

楚国公大怒:“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夏夫人悲愤地看着他,嘶声喊道:“姜显,你这个老不修,便是亲生女儿,你待她也没这么好过。这个女人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楚国公沉下脸来:“夫人糊涂了,她就是我们的女儿。”

夏夫人喊:“她不……”

楚国公使了个眼色,刚刚押着夏夫人出来的护卫忙找出破布堵住她的嘴,用力将她拖走。

假公主蹙眉道:“父亲,母亲这样胡言乱语,只怕会坏了我们的大事。”

楚国公道:“我会让人好好看住她。”

假公主白了他一眼:“便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我们总不能日日夜夜看住她?母亲和我们不是一条心,难保不出什么纰漏。”

她的意思是……楚国公脸色骤变。

假公主意味深长地道:“父亲想想,什么是最重要的。”她凑近楚国公,吐气如兰地道,“父亲,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成大事者可不能囿于儿女情长啊。”

*

沉闷的雷声隆隆而响,刚刚还是霞光满天,转眼天气便阴沉下来。狂风呼啸,泥沙滚滚。

轻城的心中也布满了阴霾。良久,她的声音幽幽响起:“你想怎么做只管去做,不需顾忌我。”那样的家人,那样一而再,再而三放弃她的家人,不要也罢。

赵玺见她神情,心头一痛,跨前一步,紧紧拥她入怀:“姐姐,别难过,你还有我,还有孩子。”

旧时的称呼入耳,她再忍不住,将头埋在他怀中,轻轻道:“我不难过,姜家与我原就亲缘浅薄。何况,你说得对,我还有你,还有孩子。”

她的语气异常平静,赵玺听了她的话,心中却更痛了。可姜家谋逆,这种事,他怎么都无法让步,只暗暗打定主意,要在其它地方好好补偿她。加倍对她好。

他拥着她,温柔异常地亲了亲她,转移了话题:“说到孩子,他再过两个多月就要出生了吧,你有没有想过给他起什么名字?”

这个话题是每个即将为人父母百说不厌的。轻城自然想过,果然答道:“孩子的大名总是要你来起。小名我却早就想好了,就叫‘团圆’。”

赵玺几乎立刻就明了了她的意思。这个名字是她在分离的那些日子里,最深切的期盼。他心中柔然得无以复加,点头道:“好,小名就叫‘团圆’。”

轻城露出浅浅的笑容:“谢谢你,蛮奴。”

赵玺见她虽然笑着,却依旧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心头一揪。他心念微动,冲她眨了眨眼:“你要真谢我,今天晚上……”附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她身怀有孕,他正儿八经的不能做,想要亲近她总是有办法的。

轻城一怔,脸顿时宛若红布,嗔了他一眼。这个家伙,这个时候还想着这些花样。

赵玺见她神情,暗暗松了口气:总算暂时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不必再想姜家的那些糟心事。

自那日的对话后,两人再未提姜家谋逆之事,仿佛那事从未发生过一般。赵玺也没有急着离开农庄,反而将随身行李搬入,住了下来。

两人就如一对普通的夫妻般,像模像样地过起日子来。倒累得那些幕僚谋士每日来去,忙碌不休。

姜重率领的三万大军却直接压到了京城,兵临城下。

气氛一天天紧张起来,眼看战事一触即发。

这天,赵玺处理完公务,正陪着轻城散步,村口忽然又有马蹄声传来。这些日子,轻城早已习惯了每日有骑士出入农庄,见怪不怪。

她随意抬头一看,忽然愣住。

来人年方及冠,生了一对漂亮的桃花眼,与她面容有五分相似,俊美异常,只是神色憔悴,神情忧愁,不是赵羡又是谁?

轻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姜家不是拥立他为帝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赵羡也看到了他们两人,露出喜色,纵马奔来。

到他们面前,他滚鞍下马,却一眼看到轻城的肚子,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又惊又喜道:“我这是,要做舅……不对,是伯父,我要当伯父了?”

轻城怔怔看着他,不由露出笑容:“正是,到时你可休要忘了包个大红包。”

“那是自然。”赵羡满口答应,转头看到赵玺,神色一肃,毫不迟疑地下跪行礼道,“臣见过陛下,恭喜陛下。”

赵玺望着他臣伏的姿态,微挑了下眉:“你是怎么跑出来的?”他可是姜家拥立的新帝,这个时候,身边得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京城又戒严封锁了,跑出来可不容易。

赵羡言简意赅地答道:“阿姐偷带了迷药给我,解决了看守的人。我翻出宫墙,趁夜跳进护城河,跑了出来。”他说的阿姐自然是指姜玉城。

赵玺神色奇异:“那个位子,人人想要,你就一点儿都不想要?”

赵羡干脆地道:“不想,我压根儿就不是那块料。他们扶持我,也不过是想我当傀儡,满足他们自己的野心罢了。”

赵玺道:“姜大人只怕会恨你。”

赵羡咬牙道:“那便让他恨吧。”

轻城惊讶:赵羡对楚国公,从前可不是这个态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赵羡忽地深深垂下头去:“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将那个祸患带回家。如今,养父完全被她迷惑,连养母都被他,被他……”。

轻城大吃一惊:“母亲怎么了?”

赵羡的眼泪涌了出来:“养母故去了。”

轻城的身子猛地一晃。赵玺及时扶住她,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沉声道:“回去说话吧。”

三人回了暂居的院子,在书房中坐下。赵玺沉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夏夫人的身体一直很好,怎么会忽然去世?

赵羡道:“我们知道消息时,养母已经被烧化,我和阿姐都没见到她最后一面。”

轻城脸色发白:“烧化?”竟连尸骨都没有留存吗?

赵羡露出痛苦之色:“是,养父说她得了会传染的病,不得不这样。还让大哥大嫂为他作证。”

轻城问:“那你们是怎么发现不对的?”赵羡刚才的口气,显然夏夫人的死楚国公脱不了干系。

赵羡道:“是阿姐不愿相信。她去找养母身边服侍的人,却发现人都已经死了,国公府对外的口径全是服侍养母染病身亡。最后,阿姐悄悄找到了为养母火化超度的小沙弥,花了好大的工夫撬开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