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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弟弟是暴君(165)+番外

颈下、腰上横着他的手臂,脸儿贴着他的胸膛,如缎的长发散落,与他的交缠在一起,衬着他身上的抓痕,说不出的暧昧靡艳。

轻城红着脸,轻手轻脚地抬起他落在她腰间的手,试图坐起身来。却不料头皮一扯,一阵剧痛,她“唉哟”一声,这才发现两人的发被打了个结,她一动,直接就扯到了头皮。

赵玺也被惊醒,刚刚被她拿开的手又缠了回来,将她一搂,含含糊糊地道:“再睡会儿。”他昨夜备受煎熬,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好不容易睡着,这会儿正犯困。

这家伙……她看着睡意朦胧的赵玺与那个粗糙的发结,又好气又好笑,就算打结也得打个同心结啊,不过想来这个家伙不是不想打,而是压根儿不会打。

想到昨夜他在她睡着后,偷偷将两人头发结在一起的心意,她的眉梢眼角渐渐染上笑意,心软得几乎要化了:“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他看着鲁莽粗疏,却记得这个。

她的心里不由生起歉疚:他待她全心全意,体贴入微,可自己却连作为妻子的职责都没有尽好。

等等,夏夫人怎么和她说的?第一次都难免疼,所以更要做好前戏和准备,若不适应,可以先用手……

她不由捂住脸:昨夜全由赵玺主导,她又羞又慌,头昏脑胀,早把夏夫人的话全忘到了脑后。他莽莽撞撞闯了进来,她根本就没有准备好,哪堪承受,最后简直就成了灾难。可,要她主动告诉赵玺该怎么做……

她脸儿发烫,忍不住从指缝中偷偷打量他,从他浓黑的眉到密而直的长睫,从挺直的隆鼻到薄而形状优美的唇,从他已经恢复白皙的脸到狂放不羁的长发,她的蛮奴,真是越大越好看。

赵蛮忽然睁开眼睛,恰好捕捉到她来不及撤回的视线。

“姐姐。”他还未完全清醒,喃喃叫道。

她的脸越发热得厉害,不敢再看他,喃喃道:“我们已经是夫妻啦,你还打算一直叫我姐姐吗?”

赵玺道:“那叫什么,叫王妃太见外了,难不成叫荣恩?”

她想了想:“叫我轻城吧,我在姜家的名字是轻城。”

赵玺将这个名字在心头滚了两遍,唤道:“轻城?”

她含羞“嗯”了一声。

他又唤:“轻城。”

她继续答应。

他心旌动荡,猛地一个翻身,试图将她压在身下,动作幅度却太大,一下子扯到了两人连在一起的头发。两人同时吃痛,捂住了被扯痛的头皮。

赵玺心虚地看向轻城,却见她羞红了脸,笑盈盈的毫无恼意,心下一松,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抱着她一连亲了好几口。

外面布谷她们听到动静,恭敬地道:“王爷,公主,该起了。”

赵玺皱起眉来。轻城好声好气地抚慰他道:“待会儿要进宫,不好晚。”

他哼了一声,到底还是趁机要求轻城主动亲了亲他,才同意她叫了进。

一众侍女捧着各种洗漱用具,低头鱼贯而入。轻城先要了剪子,将两人连接的头发剪了下来,收入鸳鸯同心香囊中。正要收起,赵玺抢过,贴身收好笑道:“这个我来保管。”

他也不要轻城的这些侍女服侍,自己披了件寝衣,去了隔壁净室。

今日要进宫谢恩,两人早膳只敢用些干点心,随即都换上正式的礼服。赵玺穿皮弁服;轻城则戴九翟冠,穿直领对襟红色大衫,披深青色金云霞凤纹霞帔。

到太一殿时还未散朝,有小内监迎出,说宣武帝让两人先去内廷见过褚皇后,回头再过来。

轻城没觉得什么,赵玺却感到意外,他们是算好时辰来的,平时这个时候早该散朝了,今日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吗?

两人先去了坤明宫,褚皇后正和一个宫装美人说话。轻城看去,但见美人肌若白雪,发若堆云,凤眼瑶鼻,下巴尖尖,生得标致之极,样貌看着隐约有几分熟悉,却一时想不出是谁。

她不由疑惑,父皇都这把年纪了,难不成又新纳了美人?

褚皇后笑着向她介绍道:“这是太子侧妃褚氏。”

原来是褚六娘。轻城恍然大悟,难怪她觉得眼熟。当初在清波湖两人曾有过一面之缘,只不过一个戴着帏帽,一个戴着面纱,都没能看清彼此的面貌。

如今看来,褚六娘果然是个出色的美人,怪不得褚家不舍得轻易许人。听说她嫁入东宫后也颇为受宠,又是皇后嫡亲的侄女,风头之劲,连太子妃都要退避一二。

褚六娘过来和他们见礼,目光触到赵玺时脸色微变,显然认出了赵玺。她却是个有城府的,面上丝毫不露,仿佛当初在清波湖争船的不愉快从未发生过。

宫人取来拜垫,轻城和赵玺给褚皇后磕头。轻城献上做好的鞋袜,褚皇后对两人向来宽厚大方,笑眯眯地叫宫女收下,赏了轻城红珊瑚头面一套,玉璧一对,流影纱两匹,奇楠佛珠一串。

轻城谢了恩,便听褚皇后道:“荣恩如今难得进宫一趟,抽空去看看淑妃妹妹吧。”

轻城惊讶:“淑妃娘娘怎么了?”

褚皇后道:“她自你搬出宫身上就不大好,昨日撑着去了荣王府,回来就请了太医。据太医说是积郁成疾。她膝下就你一个女儿,一下子搬出去了,难怪不适应。”

轻城心中越发惊讶:夏淑妃会因为自己搬出去积郁成疾?鬼才会信。但皇后这么说了,她自然不会辩驳,恭敬地应下。不然,一顶对养母不孝的帽子就该扣下来了。

赵玺陪她去了长乐宫。夏淑妃却不愿意见她,将她拦在了寝殿外。

赵玺的脸色沉了下来,吓得前来传讯的小宫女战战兢兢。赵玺却没理会她,握了握轻城的手道:“你别难过。”

轻城早就不会为夏淑妃难过了,只是摇头叹息夏淑妃这脾气,也不知她又有什么事恼自己了,这般不留情面?

她朝着赵玺摇了摇头,对小宫女道:“娘娘既然在静养,我就不打扰了,下次再来看娘娘。”横竖她也并不怎么想见夏淑妃,礼数到了,别人也怪不到她头上。

赵玺不高兴:“你也太好性儿了。”

轻城看了他一眼,安抚地反握住他手道:“她总是我的母妃。”长辈的身份有着天然的优势,若是闹起来,旁人不会指责夏淑妃不慈,只会说她忘恩负义,凉薄不孝。尤其是现在,她的身世被揭露,人人皆知,她并非夏淑妃亲女,若有失礼就更容易被诟病了。

她何必为了争一时之气,连累了自己与赵玺的大好名声?不就是吃个闭门羹吗?从前比这更过分的事她也不是没遇到过。

赵玺神色冷峻,眼若利刃剜向小宫女:“你去传话,就说本王携王妃来探望淑妃。”

轻城好性儿,他可不是。他们不待见淑妃是一回事,可被对方拒之门外就是另一回事了,他赵玺从小横到大,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给下马威了?

小宫女结结巴巴地道:“娘,娘娘说不,不……”却在赵玺越发凶厉的神情下败下阵来,抖抖索索地跑了进去再次传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