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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弟弟是暴君(149)+番外

郑潇嬉皮笑脸地道:“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要紧的?”

荣庆气得要命,一时拿他没办法,越发迁怒轻城,恨不得将她一张勾人的脸挠花。转而想到自己刚刚知道的消息,又得意起来:长了一张狐媚的脸又怎么样?待会儿等人多了,自己嚷出来,总能要她好看。

轻城皱了皱眉,暗道运气不好,碰到谁不好,偏偏碰到了这对夫妻。

郑潇在荣庆后面笑嘻嘻地道:“既然碰到了,也是有缘,二皇姐不如和我们一起进去。”

轻城脸色冷了下来:“不必了。郑驸马和荣庆妹妹只管自便,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郑潇兀自不死心,嘿嘿笑道:“不打扰,不打扰,二皇姐天仙般的人物儿……”

话还没说完,一道淡漠威严的声音从几人身后传来:“本王与郑驸马在这里碰到,也是有缘,不如一道进去?”

三人循声看去,就见一道高大的身影从拐角处大步走来,先看到玄色刺绣斗篷的一角,随即整个人现身,露出一张冷峻异常的脸,身后只跟一个亲卫。

随着话音,他森冷的目光冷电般投向郑潇。

迫人的气势扑面而来,郑潇吓了一大跳,没出息地退了一步,讪笑道:“见过皇叔。不,不必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悄悄拉了拉荣庆,落荒而逃。

英王这才看向轻城,拧眉道:“荣庆的驸马,一直这般不着调吗?”

轻城道:“郑驸马和荣庆成婚前,便是有名的风流人物。”

英王懂了,眉头越发皱得深:“下次他再无礼,你不必客气,叫阿卞直接教训。有什么事自有本王帮你兜着。”

这是在帮她撑腰了。轻城“嗯”了声,规规矩矩地谢过他。

英王默默注视着她,见她态度疏远,心中酸痛,面上却维持着素来的冷静:“走吧。”

轻城惊讶地看向他。

英王道:“既然碰到了,横竖顺路,我送你过去。”

轻城没有拒绝他的好意,低声应下。两人默默无言行了几步路,轻城忍不住开口:“皇叔。”

“何事?”英王问。

轻城问:“那竹简怎么忽然完整了?”

英王道:“另半卷竹简一直在我那儿。当日,我捡到你的竹简,就和我那边的半卷竹简放在一起了。没想到,等我要还你的时候,却发现两个半卷的竹简自己连了起来。”

他当时大为骇异,竹简连接得天衣无缝,仿佛从未断开过一般,实在无法用常理解释。甚至他再试图将竹简断开,也是百般设法却无计可施。

他怕竹简有古怪,会伤害到她,思前想后之下,先将整卷竹简留在自己那边,并抽空带着竹简去拜访高人,试图找出竹简的秘密。

半年下来,一无所获,竹简也始终没有出现别的古怪。他这才放心将竹简还给她。既然断不开,他索性将自己的那一半也送给了她。

轻城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曲折。也幸亏除了自己,别人都看不到竹简上的内容。否则,英王只怕还要受惊不轻。

她再次谢过英王,说话间,英王已把她送到了女眷所在的偏殿外。

轻城到得不早不晚,外臣的女眷已经到了不少,褚皇后和几位高位妃嫔却还没到。众人三三两两地站在殿外等候。

在场身份最高的便是福全,身边围了一群人,正笑吟吟地听着已经到了的荣庆说话,见到她过来,亲热地招了招手叫她过去。

等轻城过去,福全含笑携了她的手问:“前儿我得了一把上好的古琴,想着宝剑赠英雄,我们姐妹中也就你擅长这些,特意叫他们送来给你当了生辰贺礼,可还能入眼?”

福全出嫁后,从前的性子收敛了不少,轻城又是个温柔和顺的,两人相处得竟反比同在闺中时融洽。

轻城笑道:“正要谢谢皇姐。琴是极好的,可惜我技艺拙劣,倒是辜负了皇姐的好琴。”

福全正要说话,荣庆在一边冷哼道:“技艺拙劣不拙劣,总要听过方知。正好今日大家都在,你不如弹一曲,让大家赏鉴赏鉴?”

轻城微微皱眉:荣庆这话说得委实无礼,她又不是那些歌姬伶人,岂有大庭广众之下为人弹奏之理?

福全也不悦道:“荣庆,荣恩好歹是你姐姐,你怎么这么和她说话?”

荣庆见福全帮着轻城,眼睛都红了,冷笑道:“她算我哪门子的姐姐!”

福全的脸色沉了下来,呵斥她道:“你满口胡诌些什么?”

“我胡诌?”荣庆被激怒了,脱口而出,“我怎么胡诌了?她本就是被父皇抱回来养的,并不是父皇的亲生女儿!”

话音落,众皆哗然。

不远处,正要离开的英王脚步蓦地顿住。

第95章

韩有德带着几个小宫女,服侍宣武帝穿上黄色团龙窄袖圆领袍,正了正头上的乌纱善翼冠,又理了理腰间束带及悬挂的金、玉、琥珀等佩饰,退后一步笑道:“陛下,时辰差不多了。”

宣武帝心焦道:“道长还未到吗?”

韩有德道:“已经命人去催了,应该很快就到。”

宣武帝点了点头,这才摆了依仗,启驾前往太一殿。走不多远,但见前面一须眉俱白的老道飘然而至,赫然是玉清观主无尘道长。

宣武帝喜道:“道长可算是来了,快随朕一道前去赴宴!”

无尘道长近前,衣袂飘飘,一派仙风道骨之态,打了个稽首道:“贫道见过陛下,多谢陛下隆恩。”

宣武帝道:“不必多礼。”又埋怨道,“道长怎么这会儿才来?朕方才在乾宇宫等了许久。”

无尘道长露出抱歉之色:“是贫道之过。贫道近来算了一卦,心中不解,每日思索,不觉时间流逝。忘了陛下之约,罪过罪过,还请陛下见谅。”

宣武帝诧异:“以道长之能,还有不明白的卦象?”

无尘道长道:“贫道虽修道多年,亦未脱离凡尘,世间之事岂能尽知?不过,这一卦确实奇怪,贫道冒昧,想向陛下请教,所言若有冒犯,还请陛下恕罪。”

宣武帝道:“道长但说无妨。”

无尘道长道:“陛下先前将荣恩公主与前驸马的八字交由贫道测算,当时贫道算出公主八字贵重,驸马强行匹配恐将有祸,陛下可还记得?”

宣武帝道:“荣恩因此退亲,朕如何不记得。之后朕不是还拜托道长测算荣恩姻缘何在?”

无尘道长道:“正是这一卦叫贫道想不通。”

“哦?”宣武帝惊讶。荣恩的婚事有什么难处吗?

无尘道长迟疑片刻,问道:“恕贫道冒昧,荣恩公主的身世可有不同寻常之处?”

宣武帝愣住:“道长何出此问?”

无尘道长正要答话,一个小内监飞也似地跑来,叩首道:“陛下,您过去看看吧,几位公主当众闹起来了。”

宣武帝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小内监吞吞吐吐:“奴才也不大清楚。是皇后娘娘命奴才来禀告陛下的,请陛下务必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