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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弟弟是暴君(131)+番外

赵玺动作停住,声音在她的掌下有些含糊:“你不是说不介意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轻城凌乱,指向他身后乱成一团的床铺:“我们说的不是你弄湿床这件事吗?”

赵玺垂眸,浓密的睫毛如小刷子般附在眼睑上,掩去了眸中神色:“姐姐连这个都不介意?”

轻城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一脸懵然地看着他。

赵玺的脸上又露出先前那种奇怪的表情:“姐姐知道这是怎么来的吗?”

轻城心道:不就是你弄的吗?

赵玺看她的表情,垂眸道:“我做了一个梦。”

知道,他一定是梦到自己在更衣。

哪知赵玺道:“我梦到了姐姐。”

轻城一愣,又觉得现在被他扣在怀中的姿势实在奇怪,推了推他。赵玺这回倒没有为难她,任她挣脱,在一旁的绣墩上坐下。

轻城问:“你梦到我什么了?”

赵玺看了她一眼,居然有些迟疑:“我能告诉姐姐吗?”

轻城道:“你我姐弟,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赵玺又道:“姐姐不会生我的气吧?”

这小子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什么时候和她说话也要这样瞻前顾后了?该不是换了一个人了吧?轻城嗔了他一眼:“有话快说,你和我见外我才会生气。”

赵玺道:“姐姐不气就好。”这才开口道,“我梦见我抱了姐姐,还亲了姐姐。”

“轰”一下,无数热血涌上头部,轻城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偏偏赵玺的声音还在继续:“梦里,我缠着姐姐,非要做姐姐的驸马。”

昨夜的事他竟还记得?轻城心头咚咚乱跳,万分庆幸:还好还好,他以为是梦。否则,她该怎么面对他?

她勉强镇定下来,开解他道:“梦都是反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忘了便是。”

赵玺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可后来我还做了更过分的事。”

轻城本能地觉得没什么好事,一点儿也不想知道后面的事,抿着嘴没有说话。

赵玺沮丧地道:“姐姐果然生气了。是我不好,不该在梦中冒犯姐姐。”

“没有。”轻城勉强笑道,“梦又不受你控制,我怎么能怪你。”

赵玺道:“可姐姐好像不想理我了。”

轻城道:“没有的事。”

赵玺羞愧:“我做了这样的梦,心中实在不安,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可又不敢向别人说。姐姐当初教我,比我明白得多,我就想着来问一问姐姐。可若是姐姐都不愿听我说,我,我实在不知该问谁。”

赵玺是什么性子?素来飞扬跋扈,无法无天,轻城何曾见过他这样惶恐难安、困惑难解的模样,心不由软了下来:“你说吧,我听着就是。”

赵玺眼睛一亮,飞快地道:“梦的后来,姐姐答应了我让我做驸马。我,我高兴极了,就对姐姐做了驸马能做之事。”

轻城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却见赵玺的脸越来越红,低低道:“就是,就是姐姐当初教我的,秘戏图上的事。我抱着姐姐,坦诚相见,醒来就发现亵裤和床都脏了。”

轻城只觉一股热气直冲脑门,连手指尖儿都要烧起来了。赵玺他说的是……她终于明白过来,床上洇湿的一片是什么,团成一团扔在角落的又是什么,还有空气中和他身上那种奇怪的味道!

他居然对她说这种事!轻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成了煮熟的虾,简直恨不得地上出现一个洞,立马钻进去。

赵玺低头自责道:“姐姐,你打我一顿吧,是我太禽兽了,居然在梦中做这样的坏事。”

轻城何止想打他,简直想一脚踹飞他,这死小子他怎么敢?她可是他的姐姐!即使不是亲生的,可这么多年的姐弟情不是假的,他怎么敢?

可理智告诉她,梦是不受控制的,她不能因为一个梦怪罪他。

赵玺见她不说话,走到她身边,执起她的手,塞了一样东西给她。

轻城低头,看到了一条乌沉沉油亮亮的皮鞭。

赵玺道:“你别客气,狠狠抽我一顿。”

轻城望着眼前高大的少年,高高扬起手。

赵玺闭上眼睛,一脸任她处置的表情。

轻城忽然就想起当初他跪在他宫外,满身鞭痕,伤痕累累的模样。高举的鞭子终是无力地落下,她扭过头道:“只是梦,怪不得你。”

赵玺羞愧道:“可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了。”

什么?轻城简直要爆炸了,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赵玺道:“在西羯时,我中计被俘,西羯王将我关在地牢中。地牢阴暗潮湿,血腥可怕,据说很少有人能活着从那里走出来。我本已抱着必死的决心。”

轻城还是第一次听他提起当初在西羯时的细节,虽然知道他后来没事,心也不由揪了起来:“你是怎么想的诈降之策的?”

赵玺一瞬不瞬地看向她:“就在那个晚上,我梦到了姐姐,姐姐紧紧抱住我,温柔地亲吻我,我在梦中快活极了……

轻城担忧的心情顿时被他掐断,热得连头发丝都要烧起来了,哪敢再看他,羞恼道:“别,你别说了。”

赵玺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却并没有依言停下:“后来,在梦中最甜蜜的时候,姐姐忽然狠狠地推开我,告诉我一定要活着回大魏。我突然惊醒,想到梦境,醒过神来,我还有姐姐,绝不能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在西羯的大牢中,才有了后来的诈降之事。

轻城心中纷乱之极,既恼怒他在梦中对她的肖想,又心痛他在西羯时的苦难,可想到他是在多么绝望的情况下才做了那样一个绮梦,甚至因梦境生起了求生之念,她竟无法狠下心来责怪他。

没有什么比他的性命更重要。

可是若不责他,岂不等于她默认了他的行为正确?

赵玺看出了她的纠结,轻声道:“不管如何,总是我错了。上一次还没梦到最后一步,可这一次……姐姐还是狠狠责罚我吧。姐姐若就这么原谅了我,我怕以后还会继续做这样的梦,冒犯姐姐。”

轻城心乱如麻,想要责他,却狠不下心来,喃喃为他寻找理由:“你只是接触的姑娘太少,昨夜又醉得厉害。”

赵玺虚心求问:“是因为这样吗?”

轻城用力点头:“当然。以后不许喝这么多久,等成亲了,有了妻子,你就不会做这种奇奇怪怪的梦了。”

“成亲?”赵玺敏锐地抓到了她话中的重点。

“是啊,我今日和父皇提了此事,希望能为你选一个美貌温柔,德才兼备的好姑娘。”轻城不敢看他,因此没看到,当她说出这番话时,赵玺的眸中陡然闪过一丝厉色。

他的声音听来却依旧无害:“等娶了妻,我就不会在梦中冒犯姐姐,对姐姐做夫妻之事了?”

轻城窘迫地“嗯”了声,“到时,你真的经历过,便不会做这样的梦了。”应该是这样的吧?她不确定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