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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特殊的养成技巧(66)+番外

待迟钝的脑子反应过来刚刚那是什么,她整个人都快炸了:混蛋!他怎么能,怎么敢!可惜,她除了“唔唔”地抗议两声,什么也做不了。

对方抵着她的唇疑惑地问道:“果然还是比较喜欢这样子吃药吗?”

热热的呼吸随着他的语声若有若无地喷到她唇上,痒痒的,仿佛有无数小小的羽毛在拂动,暧昧而亲昵。她被熏得脸都红了,心中恼恨之极:谁喜欢这样子喂药!石竹呢,八角呢?就由着她被登徒子这般欺负?

又一勺药送到她唇边。她抿紧嘴,对方一副为难的口气:“难道还要我像刚刚那样喂你?”

她心头一跳,立刻乖乖地松了牙关,任那苦得让人想哭的药液一点点全送入她口中。

好不容易药喝完,一颗甜甜的饴糖立刻塞入,总算将那讨厌的苦味驱散了几分。有人帮她轻轻拭了拭唇,然后轻轻啄了她的唇一下,夸道:“真乖。”

乖,乖你个大头鬼,等她醒了,她一定要让他知道什么是“乖”,她欲哭无泪地想着。

她被轻柔地放下,重新躺好,旁边响起了三七忧心忡忡的声音:“五爷,奶奶还没醒吗?”

男子的声音响起:“郑老说过,她只要能吃得下药便无大碍。你们几个留神照顾着吧。”

三七几个的声音齐齐响起:“是。”

原来三七她们几个都在旁边看着,这些臭丫头,刚刚就任人这么欺负她吗?她心中暗恼,却抵不住睡意一阵阵袭来,渐渐又昏睡过去。

再次恢复意识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一片混沌。她想睁开眼睛,却依旧没法控制身体做出动作,不对,这一次,她甚至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

怎么回事?失去意识前发生的事浮上心头:她想起了鱼郎,想起自己从梁上跌了下去。然后……自己似乎回到了现实,那个混蛋强逼着自己喝下了一大碗药。那现在呢,她究竟是在哪里?

还有鱼郎,他没事吧?她心头一惊,想要动一动,依旧徒劳。这种感觉十分奇怪,仿佛和身体彻底断绝了联系,她孤零零的只剩一个意识。

正无计可施间,有声音隐隐约约传入脑中,仿佛蒙了一层布般模糊:“给我打,打到他承认为止。”

她听到有人哭着恳求道:“夫人,五少爷还小,只怕经不起。”

先前那声音发着抖,怨毒地道:“小?这么小就知道残害兄弟,以后长大了还得了?他不承认,就打死他为止,让他给六郎赔命。”

她努力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凝聚心神,眼前的混沌渐渐淡去,她竟然“看”到了眼前的情景,只不过一切也如笼在灰暗的雾中般,模模糊糊的,如褪了色的画卷。

周夫人正面朝向她,颤抖着手拿着玉坠,伤心欲绝、满面怒容。一双如画的明眸红得欲要滴血,满是强烈的嫌恶与怨毒。

这个视角,难道她还在鱼郎身上?可是又和先前不同,她仿佛被关在了一个无形的牢笼中,既无法离开,也感觉不到身体,只能看到听到似乎被过滤后的模模糊糊的,扭曲的画面与声音。

委屈与愤怒的情绪措不及防地席卷而来,铺天盖地,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听到孩童倔强而不服的声音响起:“我没有害六郎,您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认的。”依旧模模糊糊听不出是谁的声音,可她就是知道,是鱼郎在说话。只有鱼郎强烈的情绪才会传递给她。

他是那么伤心愤怒:他的母亲,非但不相信他,还因为六郎想要他的命!

声音还在陆陆续续传入。

“你还嘴硬!”周夫人勃然大怒:“打,给我狠狠地打。”

藤鞭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然后响起抽打到肉体上的噼啪声,鱼郎发出几声闷哼,又死死忍住,压在了喉口。只有绝望而悲痛的情绪如弥漫的黑暗,蔓延开来,浓重得几乎令她窒息。

鱼郎他……竟就这样硬生生地挨着。要知道,当年鸢儿和李婆子吃了二十板子就几乎去掉了半条命,虽然藤鞭不像板子那样厉害,可鱼郎小小年纪,哪受得住。

周夫人真是好狠的心!

朱弦听到鞭声再次响起,心中大急,没有身体可控制,她急中生智,试着凝神默想道:“鱼郎,你能听到我的话吗?”

无边的黑暗中忽然有了一点亮光,不敢置信的惊喜冲散了绝望,鱼郎低喃着唤了声:“念念……”

“是我。”她回应他,不知怎的,竟有流泪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不是很刺激?下一章就回现世啦O(∩_∩)O

感谢小天使“叼着骨头的猫大爷”灌溉营养液,(づ ̄ 3 ̄)づ

第46章 醒后

周边有人, 鱼郎不敢再出声喊她,但她感觉到了,他心中令人窒息的黑暗在一点点消退下去。

“你听我说,”她告诉他, “你试着用我教你的运气法子, 运气全身, 护住脏腑。”她从没像此刻这般庆幸,幸好自己将修炼之法传给了鱼郎。有内息护体,即使外伤再吓人,伤不到内腑, 鱼郎的身体就不会有大问题。

鱼郎乖乖“嗯”了一声,依言运气。初时还有些生疏, 很快越来越熟练。

朱弦的心稍微定了些。数到五下的时候,藤鞭的声音终于停下。

周夫人面容扭曲,原本尚称得上美貌的面容显得格外狰狞,恶狠狠地盯着鱼郎:“你还不承认?”眼神凶狠, 哪像一个母亲看儿子的眼神。

鱼郎疼得直抽气,咬牙一字一句地道:“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不会认。”

周夫人脸色沉下,恨声道:“打,给我继续打。”

旁边的一个老嬷嬷急了, 忙跪下道:“夫人,五少爷年幼,哪经得起一再搓磨, 您就消消气,发发慈悲吧。”

“慈悲?”周夫人冷笑,瞥向僵硬地躺在床上的,已经永远不会再醒来的六郎,泪如雨下,“谁来给我的六郎一个慈悲?”

老嬷嬷申辩道:“未必是五少爷做的,他年纪还小,又一向乖巧,怎么可能下这样的狠心。”

“不是他是谁?他这枚玉坠从不离身,怎么会到六郎手中?我可怜的六郎,他在告诉我谁是凶手,我这个做娘的岂能不为他做主。”说到这里,周夫人悲从中来,又失声痛哭起来。

鱼郎悲伤绝望的情绪却逐渐收敛、平息,直到朱弦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情绪。

他抬头,一对黑得宛若夜空的凤眸定定地看向周夫人,忽地低低地笑了起来,他的声音因刚刚挨了板子有些虚弱,可一贯乖巧、安顺的语中第一次现出咄咄逼人的质问之意:“所以,娘亲,只有六郎是你的儿子,我却不是?”

周夫人一滞,随即恨恨道:“我没有你这般心狠手辣的逆子。”

鱼郎凄然看向她:“娘亲,您明知道我不可能害六郎,想要害六郎的人只有……”

“住口!”周夫人脸色大变,厉声喝道,“鱼郎,难道你还想攀扯他人?你可知信口雌黄,罪加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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