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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特殊的养成技巧(61)+番外

“三哥,我……”朱弦眨了眨眼,渐渐泪盈于眶,垂下头去,一副受了委屈不敢说的模样。鱼郎的模样本就生得好,年纪又小,这样一作态,凤眼迷蒙,鼻头微红,显得分外可怜。

华先生怒了:“比试,比试会把人伤成这样?”

许继祖大声道:“谁叫他技不如人。”几个孩子纷纷跟着起哄。

华先生大怒:“你还有脸说,你多大,他多大,你跟他比试,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吗?”

许继祖头一昂,颇不服气地道:“先生,我知道谢五功课好,你向来喜欢他,可也不能这么偏心吧。比试就是比试,真到了战场上,谁还管你是大是小?”

他一番歪理说得华先生气得脸红脖子粗,连道了几个:“好,好!”手指着他直发抖。华致远见势不对,忙跑上去轻拍华先生的背脊,低声劝慰道:“祖父消消气。”

许继祖兀自梗着脖子问道:“先生,我说得是不是有理?”

朱弦见许继祖如此嚣张,心中冷笑,面上却摆出一副虚心请教的神情,怯生生地问:“这么说,比试时放恶犬也是正常的,毕竟到了战场上,谁还管你带上了恶犬还是饿虎呢?”

许继祖脸色一变,随即嘴硬道:“你休要胡说,哪有什么恶犬!”

朱弦眉头微扬:这许继祖也太有恃无恐了些吧,他放恶犬,在场可不止一个两个看到,抵赖又有什么用,当谢家人都是死的吗?

她的目光看向当时在场的其他几个人。谢显笑而不语,谢昆目露不屑,谢易垂着头一声不吭,陶六陶七一脸的幸灾乐祸,田栋则直接躲到了后面,恨不得把自己缩得看不见。只有华致远目露担心地看着她,可他当时并不在场。

许继祖见没人为鱼郎说话,神情更得意了:“谢五,说话可要讲证据,有谁能证明我放了恶犬?”

一片静寂。

朱弦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正要说话,脑海中鱼郎的声音响起:“露出左腿。”朱弦讶异,微一迟疑,鱼郎道:“念念,你信我。”

朱弦没有再说什么,直接俯下身解开了左边膝裤。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鱼郎雪白的小腿上亦是伤痕累累,最显眼的却是一个几乎有碗口大的咬伤,还未完全愈合,鲜红的伤疤极是瘆人。

谢昕脸色一变,蹲下身查看:“这是怎么回事?”

鱼郎告诉朱弦道:“这是前两天许继祖的恶犬咬的。”

难怪当时恶犬出现时鱼郎吓得连动都不会动了,朱弦心中恻然,随即怒火高涨:许继祖,还有这些鱼郎所谓的兄弟,实在过分了。

她垂下头,黑白分明的凤眼中渐渐蓄满了泪,说不出的可怜可爱:“我不敢说。”

谢昕站起身来,目光如箭,冷冷地看向了许继祖。许继祖放犬的事当然瞒不过她,她本来以为许继祖只是吓唬吓唬人,没想到他竟会做这么过分的事。

许继祖被她的目光骇到,急忙道:“表姐,我……”

谢昕冷笑:“我可当不起许少爷这一声表姐。”

许继祖急了:“表姐,你怎么能为了这小子这么对我,他又不是你亲弟弟。”

谢昕冷冷瞥了他一眼:“许继祖,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谢家的地盘,五郎是我谢家正经的少爷。”

许继祖叫道:“表姐,我可全是为了二……”

“住口!”谢昕目中闪过一道厉色,打断他的话,看向华先生道,“先生你看怎么处理?”

华先生脸色铁青:“这位许少爷我是教不起了,还请他另寻名师为是。老朽会亲自写一封信到许家说明情况。”也就是说,华先生要把许继祖赶出学堂,并将缘由告诉许家长辈,到时许家长辈自要给出一个交代。

正如谢昕所说,鱼郎再不济,也是谢家的正经少爷。许继祖跑到谢家的地盘欺压谢家的少爷,真真是岂有此理。

至于其中另有什么隐情,谢家不会再问,许家也不会让许继祖说出。

许继祖脸色惨白,许家现已没落,根本无力延请名师,到谢家族学附学的机会还是他母亲向许老太太求来的。现在华先生要将他赶出学堂,还要给家里写信,父亲知道缘由,岂不是要打断他的腿。

他不由求救地看向谢显。谢显忍不住看向谢昕叫道:“姐姐……”

谢昕警告地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应该庆幸世子今天不在家,否则这事可没这么善了。”

谢显心中一跳,心知姐姐这话其实是在警告他。可那又怎样,他只是看不顺眼谢冕而已,至于其他人胡乱揣度他的意思去做了某些事,又关他什么事呢?又不是他吩咐的。就算大哥回来了,也怪不到他头上。

他正当如此想,华先生的声音响起:“其余人,每人五戒尺,抄《论语》二十遍。”

第43章 补偿

华先生话音方落, 谢显差点没跳出来,总算看到姐姐警告的眼神,忍耐下来。陶六沉不住气了,叫道:“先生, 这是为何, 我们不服!”

华先生道:“每日尔等来学堂之前聚在一起做什么, 还要我说明白吗?”又看向朱弦,“五郎也要罚。为何不早日告知长辈,偏要将事情闹成这样!念你受伤颇重,五戒尺可免, 二十遍《论语》却免不得。你可服气?”

朱弦垂下头:“学生认罚。只是致远并未参与此事,不该一起受罚。”

华先生看了她一眼, 微露笑意:“五郎倒是心善。只是既为同窗,致远岂是一句不知就能置身事外的?致远,”他看向孙儿,问道, “你可服?”

华致远垂首恭敬地道:“孙儿心服口服。” 第一个伸出手来。华先生抓起戒尺就是“啪啪”五下,华致远的左手顿时高高肿起,红红一片,却硬咬着牙一声不吭。

他一个根本没参与的都挨了罚,其余人面面相觑, 自然再不敢说什么,一个个排着队,依次乖乖地过来挨打, 一时间哀嚎声四起。

谢显唇边噙着冷笑,站住那里一动不动,看了谢昆一眼。

谢昆脸色微变,咬了咬唇,上前对华先生道:“先生,我二哥身体不好,挨不得打,这事本也和他没关系,他那五戒尺我来帮他挨吧。”

华先生皱起眉来,刚要说话,谢昕开口道:“华先生,舍弟自幼体弱,连父亲都从不责打他,不如罚他抄书三十遍,以儆效尤。”

学堂内一片寂静,人人都看向华先生。谢显与旁人不同,在这群孩子中本就身份特殊。身为已故靖侯原配嫡妻陶夫人的幼子,谢晟和谢昕的嫡亲弟弟,在侯府向来备受宠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即使谢昕这样性情刚硬、说一不二的姑娘,都对他疼宠有加,不忍心苛责他。

他看不惯鱼郎,便没有一个孩子敢站在鱼郎一边,甚至要想方设法苛待鱼郎来讨他欢心。可以说,欺负鱼郎的事,许继祖虽是那只出头鸟,真正的始作俑者还是谢昆,只不过他从未在明面上表现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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