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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特殊的养成技巧(56)+番外

这个解释让她释然了几分。耳边忽然听得鱼郎在叫她:“念念。”

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鱼郎又叫了她一声,好奇地问她道:“你多大了,家在哪里,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我身上?”

咦,小朋友到底长大了两岁,懂得问她来历了。朱弦挑眉:“你想知道?”

鱼郎乖乖地“嗯”了一声。

朱弦弯眸一笑:“我偏不告诉你。”虽然知道不关小鱼郎的事,可谁叫他在现实中欺负她,这下风水轮流转,让他落到她手里了。整不了大的,整整小的也好。

鱼郎委屈地又喊了声:“念念……”尾音软软的,居然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朱弦丝毫不给面子:“你叫得再好听也没用!”

鱼郎不吭声了,半晌,才无精打采地说了句:“好吧。”情绪低落下去。

软软的童音可怜兮兮地说着话,显得分外委屈。朱弦听得心都化了,声音不由温柔起来:“好了,鱼郎乖,不要问我来历了,等到合适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可是……”鱼郎委屈地道,“你要是再像上次一样,一下子离开两年,我该去哪里找你呢?”

朱弦奇道:“你找我做什么?”

鱼郎低低地道:“这世上,只有念念对我最好。”

朱弦沉默了,她对他实在说不上好,可这个孩子,大概是受到忽视太久了,哪怕一点小小的善意都能叫他感念于心。

“念念……”他唤她。

朱弦有些招架不住了,如果这样和她说话的是谢冕,她第一反应绝对是没好事,说不定会一脚踹上去;可现在是小鱼郎,如此信任、依赖地唤着她。

可小鱼郎注定是要失望的,他根本不可能在他的世界找到一个念念。

她心中叹了口气,柔声道:“鱼郎,你别担心,就算我离开你再久,也总会回到你身边的。终有一天,我会日日陪伴着你。”她嫁给了长大后的他,可不是能日日陪着他,不过那时他已经不稀罕罢了。

鱼郎毕竟小,听不出她语气中的敷衍,不由高兴起来:“真的?”

她道:“真的。”

鱼郎追问:“那你什么时候能天天陪着我?”

朱弦含糊地道:“不会太久。”怕他再追问,连忙清咳一声,转移话题。想到她即将要与他谈的事,她神情转为严肃,沉声问道,“鱼郎,有一事我要问你,你须从实回答。”

鱼郎被她突然的肃然吓了一跳,声音有些怯怯的:“好。”

朱弦问道:“你体内有内家真气,怎么回事?”

鱼郎惊讶:“什么是内家真气?”

朱弦脸色沉了下去:“休要装傻,你体内这股劲气总不会是自己跑到你经脉中去的吧?”

鱼郎“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原来那股劲气就叫内家真气啊。”

他不知道?怎么可能!他体内的内力没有两年时间根本修炼不出,等等,两年……朱弦心里一动,问他道:“鱼郎,这内家真气是谁教你的?”

“是你教的啊。”鱼郎理直气壮地道。

“胡说。”本门内力修炼之法概不外传,她怎么可能会教人练这个,何况,她记忆中根本没有教过鱼郎。

“我没骗你。”鱼郎委委屈屈地道,“你还记得吗,两年前你在我的身体里曾经运过一次气。后来你走了,身体却还记得运气的路径,我每天照着修炼,觉得力气也大了,身体也好了,你虽然没有直接教我,但我确实是跟你学的啊。”

朱弦愕然,她一定是在做梦吧,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天赋如此之好!没有任何人教他,仅仅凭着身体的记忆,就硬生生地练出了内劲,居然没有走火入魔!那……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废了他的内力吧?鱼郎还小,硬要废掉他的内力会对他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

朱弦纠结了,随即安慰自己道:“反正不是现实,应该没什么关系吧。”娘亲再厉害,也不可能知道她在梦里把内功修炼之法传给了别人。

“你在说什么?”鱼郎惊讶。

“没什么。”朱弦犹豫了一下,还是对他道,“鱼郎,以后这个运气的办法你就不要练了。”

“为什么?”小鱼郎不理解。

朱弦道:“再练下去对你会有损害。”

“会有什么损害?”鱼郎懵懂地问。

朱弦为难了:她一时哪编得出有什么损害啊。何况,鱼郎的天赋如此之佳,处境又如此艰难,内力修炼对他其实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至少可强健体魄,保他平安。

鱼郎见她不回答,乖乖巧巧的,也没有催问。

朱弦硬着心肠道:“反正没好处,你听不听我的话?”

鱼郎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乖乖地道:“我听念念的话。”丝毫不怀疑她的话。

朱弦松了口气,撇掉内心的罪恶感,转而问他:“那些孩子常常这样欺负你吗?”她捞起袖子,身上全是细碎的伤口和淤青,有些看得出已是旧伤。

鱼郎的声音低了下去:“是我不中用,打不过他们。要是我像你这样厉害就好了。”

朱弦问:“他们为什么要欺负你?”

鱼郎不确定地道:“大概是因为我字写得比他们好,书背得比他们快,回答先生的问题也比他们答得好?”

所以,是鱼郎太优秀了,才会遭到嫉妒。“那你挨了打,就没人管?”她问。

鱼郎道:“二哥说了,小孩子的事,不要叫大人掺和。他们也不是打我,我们是比试武艺,是我技不如人,挨打也是活该。”

朱弦无语,刚觉得这孩子变通了些,现实就把她打醒了:“你是不是傻啊,他们比你大这么多,身形、力气都不在一个等级上,你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

鱼郎不服气:“你用我的身体,不就把他们打倒了吗?”

他说得如此有道理,朱弦不由气笑了:“你能和我比吗?”这么愣的孩子绝对不是小时候的谢冕,只是和谢冕用了同一个名字,同一个身份,同一张皮囊,处在另一个世界中的另一个人吧。

“鱼郎,”她道,“我不信你看不出,他们其实只是借着这个借口欺负你。”

鱼郎沉默了,良久才幽幽道:“即使我不答应他们比试武艺,他们也会找别的茬,倒不如让他们把气出了。”

朱弦心中酸涩:原来这孩子心里都明白着呢,可他还是做出了这种选择,那该是在多无奈的情况下。她默了默,问他道:“你就不能请长辈做主?”

鱼郎道:“有谁会管我?爹爹在外征战,祖母整日吃斋念佛不见人,娘亲她……”他没有说下去,朱弦却明白了他的未竟之意,周夫人的态度,根本就是只当没有这个儿子。

她蓦地一阵心酸,小鱼郎有爹有娘,堂堂侯府公子,遇到欺压时,竟只能忍气吞声,找不到一个人为他出头。

朱弦忍不住柔声劝慰他道:“既然这样,鱼郎就好好练武,设法让自己强大起来,到时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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