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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特殊的养成技巧(146)+番外

想到梦中的情景,她全身都颤抖起来,他难道当真是想在马车上就……慌乱之间,也不知哪来一股力量,竟然发出了声音:“你于大庭广众下行此卑鄙无耻之事,就不怕世人知你真面目?”只不过声音嘶哑,十分难听。

他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冷笑:“成王败寇,世人只能看到我功成名就,鲜花着锦,又有几人能看到这背后的龌龊?”

和梦中的回答一模一样!她心中冰冷一片,到得此时,反而镇定下来了,梦中她恐吓过,也劝说过,他却全不为所动,说明这些话对他根本没有用,但她怎甘心认输,白白承受他的羞辱,一定有什么能打动他、拿捏他!

她心念电转,有了!垂下眼,飞快地道:“你就不怕周夫人泉下有知,魂魄不安?”

他的手猛地颤了一下,面色瞬间变得极为可怕,半晌,切齿道:“她岂会在意,否则,她怎么会……”他说不下去了,耳边似乎又响起她带笑的声音,“好晟儿,你喜不喜欢母亲帮你找的妾室?”顿时心中大痛。这世间,他唯一在意过的女子便是她,可也是她,一次又一次地把他推入深渊。

朱弦见他神色,心知有门,肯定地道:“她自然是在意的,她若不是嫉妒你与别的女子,又岂会那样对你?”

“是吗?”他怔了怔,似是不敢相信,“你说她是因为嫉妒?”似乎她也在他耳边这么说过,可是,“她从没将谢冕放在眼里,最后却将报仇的事托付给了他。”嫉妒之火几乎将他的心肺都烧得疼痛不已,他那时就在她身边,她却仿佛没有看到般,只想到了自己的亲生子。

朱弦叹息:“你真是一点都不懂女子的心。”

他不解地看她。

朱弦一脸真诚地道:“周夫人正是因为不愿让你背上恶名,才会这么做,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着想啊。”

“当真?可是,我总觉得阿寿她根本不在意我。”他喃喃而道,不敢置信,却又暗含希冀。

“当真,”她斩钉截铁地道,“是你更懂女子的心,还是我更懂?若换了我,喜欢的人娶了别人,还日日和别的女子共度春宵,我也必定难过之极,绝对不会原谅他。”

他的身子猛地一震,原本落在她衣襟上的手触电般地缩了回去。耳边听得朱弦的声音缓缓道:“她其实心中最在意的就是你,只不过你是他仇人之子,又伤了她的心,她才会想要伤害你。可最后,你有危险的时候,她不还是舍命救你了吗?”

是啊,若不是为了救他,她怎么会……所以,阿寿她嘴上再狠,心里其实还是有他的,对吗?是他害了她,是他害了她!

泪水在猝不及防间夺眶而出,他蓦地掩面,仿佛失了力般靠上了车壁。

成了!一直在偷偷观察他反应的朱弦松了一口气,只希望周夫人在天之灵不要因为自己胡乱歪曲她的意思气坏了。

下一刻,她又惊又喜地睁大了眼。一道黑影不知何时出现在马车前,剑光森冷划过。谢晟若有所觉,匆匆一闪,避开要害,长剑直接在他肋下刺出了一个透明窟窿,鲜红的热血顿时喷涌而出。

他脸色大变,大声道:“谢冕,你竟要弑兄不成?”

回答他的是又一剑。剑尖颤动,挽起剑花,第二剑紧接着而来。

这剑实在太快,谢晟明明看见剑花闪过,却根本抵御不住,再顾不得仪态,干脆和身一滚滚下了马车,骨碌碌地边滚边大声叫道:“来人,快来人!”

小院中,原本护卫在一边的几个士兵七歪八倒了一地,早在悄无声息间被来人解决了,大队的士兵都守在外面,听到他的呼声,纷乱的脚步声向内而来。

来人却似毫无所觉,一旦逼开谢晟,担忧的目光立刻落到虚弱无力地靠着车壁的朱弦身上,蓦地一把将她抱入怀中,颤声道:“念念,对不起,我来晚了。”

她望着英挺的乌眉,微红的凤目眼眶渐湿,微微而笑:“只要你能来,什么时候都不晚。”还好,来的真是他,没有像梦中那样。

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将她柔软温热的身体扣在怀中,自从得到消息后便慌乱不已的心终于稍稍平静下来。她在他怀里,她平安无事,真好!

马车外,已经有士兵冲进院中。谢晟捂着肋下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阴沉着脸下令:“抓住他!”

谢冕知道耽搁不得,解下自己的斗篷,将朱弦兜头罩住,然后动作迅速地将依旧无力的她绑在身上背好,手执长剑,直接跳下了马车。

谢晟唬了一跳,连忙往士兵堆中又退了几步,和他拉开距离。

越来越多的士兵涌了进来,谢冕冰冷地扫了谢晟一眼,剑出如风,招式精妙之极。每一剑出去,必有一个士兵手、足关节中剑,不一会儿,只听到乒乒乓乓兵器落地之声、砰砰砰摔倒之声络绎不绝,院中很快就是一大堆滚地葫芦。再要找谢晟,谢晟却早在发现形势不妙时躲了出去,不见踪影,只余雪地上淋漓的血迹。

谢冕心知今日是捉不住他了,也不恋战,往小院的后方退去,一直退到了最后面的围墙,足尖轻轻一点,腾空而起,眼看尚未到顶就要坠下,他动作迅捷地将剑插入墙中,直接借力翻过了高墙。

高墙外,一片沉肃诡异的静,朱弦在他背上看过去,脸色顿时大变。

眼前是一道巍峨的宫门,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宽阔广场上,无数身披甲胄的士兵手执刀兵巨盾,面容冷素,整整齐齐地列着队,却诡异得一点声息都没有发出。队列中,旌旗招展,她认出是天固山大营的旗号。

她心中大震,宫中大乱,竟连驻扎在城外的天固山大营的大军都参与了进来,只怕这场乱事将愈演愈烈。

蓦地,中间的士兵往两边退却,让出一条路来。得得的马蹄声响,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驮着一个英气勃勃的青年将军缓缓踱出。

这片刻工夫,后面追杀声又起,已有谢晟手下的士兵绕过宅子追了过来。

前有阻挡,后有追兵,逃脱无门,朱弦的心不由揪了起来,搭在谢冕胸前的手忍不住抓紧了他的前襟。

谢冕却是一派从容,回手安抚地拍了拍她 ,对青年将军扬眉笑道:“蒙将军,我任务已毕,接下来的事就拜托你了。”

青年将军沉默地对他拱了拱手,蓦地高高举起一掌。身后的士兵同时高声喝道:“杀!”杀气腾腾的声音如一道洪流,直冲云霄。兵器的铮然声不断响起,成队的士兵如巨型的战车向前碾压,很快将谢晟的那队人马淹没。

更多的人马却不再理会这边小小的遭遇战,如一道黑色的巨流,向宫内而去。

朱弦松了一口气:天固山大营的大军是站在太子一边的。有这样一支生力军的加入,大皇子败局已定,再无翻身之机。鱼郎安全了!可这支大军怎么会这么快赶到京城?

仿佛知道她所想,谢冕告诉她道:“大皇子谋反,福王几大亲信都被监视,递不出消息,却无人知道我与他的关系。我今日离开,就是受福王之托,将调兵信物送去天固山大营,调动大军入城的。只是……”他歉疚地道,“没有保护好你。”接到家中出事的消息时,他差点魂魄都飞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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