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星际唯一双精神体(88)
阿洛伊斯还想再劝的时候，克洛斯微凉的声音先在书房响起。
“想试试吗？”
试试？试什么？
明姜怔住，想了会儿才知道克洛斯说的试试是什么意思。
“算了。”明姜将胳膊支在沙发扶手上，指背撑着下颌骨，回答时蔫蔫的看起来没什么兴趣。
阿洛伊斯对克洛斯突如其来的开口没什么意外，反倒是有些惋惜明姜没有上去试试。
“算了，下次去试试另一个椅子，虽然那个坐着不是很舒服，但视野很好。”
这个描述，明姜不费什么劲的就知道了阿洛伊斯说的是什么椅子。
位于洛特斯宫殿晨会殿的君王座椅，也是洛特斯宫殿地势最高的位置，宫殿敞开时，可以俯视整个洛特斯宫殿，视野能不好吗。
好在阿洛伊斯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真的要带着明姜现在就去晨会殿的意思。
只不过……
明姜如星海般的蓝色眼眸向克洛斯的方向转了转。
克洛斯一直没什么反应，一般情况，晨会殿的君王座椅是权力的象征，在洛特斯帝国内应该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但克洛斯好像没有特别在意。
如果明姜要真的开口想要去试试，对方似乎会马上将明姜带去坐那象征洛特斯王权的座椅。
阿洛伊斯知道明姜对克洛斯还有些抵触心理，就主动接过了阐述的任务，将医院里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克洛斯听完以后，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应，而是从成堆文件相反的方向拿起了一个终端。
书房里的投影光幕轰然亮起，是一段审讯视频。
明姜看了会儿，发现审讯的对象是昨天因为矛盾打架造成精神力紊乱的两人。
审讯的人是个老手，没几下就将想要的东西都问了出来，兜兜转转又转到了奉天教堂上面。
阿洛伊斯低声咒骂：“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恶心。”
克洛斯又缓缓开口：“奉天教堂在艾尔联邦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他们已经渗透了艾尔联邦的所有阶层。”
安格斯只不过是奉天教堂推到明面上的一个幌子而已，可能安格斯自己都不知道，他身边的总秘书长早就是奉天教堂的人。
明姜指腹搭在沙发扶手上摩挲着，今天的一切让明姜意识到自己想要报复的对象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庞然大物。
这个庞然大物贯穿了他十八年来的全部人生，从流落到垃圾行星再到回到洛特斯，其中都少不了这个奉天教堂的手笔。
……
从书房出来以后，明姜解开了领口的纽扣，形状完美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明姜呼吸声也重了许多。
不知不觉中，明姜走到了花园最中间的木绣球树下。
因为特殊照顾，尽管已经十一月了，木绣球依旧处在盛开的状态，地上还散落着还没处理掉的白色碎花，有些依旧淹没在草地和泥土里。
树下还站着一个人，一个让明姜感到很亲切的人。
澹台镜坐在树下的秋千上，身后还站着茨，看起来应该是茨正在给澹台镜报告什么事情。
在瞥见明姜身影的时候，澹台镜就挥手让茨停下报告，起身朝着明姜走来。
“怎么来这边了。”
“来找陛下报告一些事情。”明姜也往澹台镜那边靠近了些，在澹台镜的精神力笼罩之下，明姜心中的烦闷也少了许多。
澹台镜抬手抚上明姜的脸侧，明姜下意识地想要躲开，但看见澹台镜的脸时，硬生生克制住了自己的本能，由着澹台镜的手覆在自己的脸上。
“从医院来？”澹台镜轻声问道。
明姜抬眸。
澹台镜摊开抚摸过明姜脸侧的手，指腹上有一抹红色：“阿洛伊斯没陪在你身边吗，怎么都不帮你擦一擦。”
明姜还真不知道自己脸上溅上了血液：“应该是被头发遮住了。”
澹台镜笑了笑，他一笑就像雪山化开似的温柔。
只是他说的话，让明姜身体一下就僵住了。
“维格森有些事情需要我处理，姜姜，爸爸大概需要离开一段时间。”
第61章
明姜冷静地想道, 这很正常，作为维格森的君王, 澹台镜不可能一直待在洛特斯宫殿。
但他心底深处还是稍稍有种从未有过的情绪, 这种情绪令他不受控制地喊出了那个从未喊过的称呼。
“爸爸。”喊出这个称呼以后，明姜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抿了抿唇又补了一句, “好的，路上平安。”
澹台镜毫无预兆的往前踏了一步，将自己与明姜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
“姜姜……”
明姜移开了眼眸, 视线虚虚地定在地上的一片落花上。
“大哥会和您一起回去吗？”
澹台镜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汹涌喷发的复杂情感全都压了回去，他的声音永远都是清泠微寒的：“会的, 他还要回去完成学业。”
明姜点点头表示理解：“什么时候，我去送你们。”
“明天。”澹台镜还是忍不住摸了摸明姜的头顶，看着明姜那被凌碎额发遮住的蓝色眼睛，他往下蹲了些保持着与明姜的平视, “等寒假了, 和阿洛伊斯一起来维格森玩一个月, 怎么样。”
澹台镜抬手拨开了明姜额前的碎发，露出了那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维格森的民众也很喜欢你。”
“好。”明姜没怎么思考就答应了下来, “我会和二哥一起去的。”
澹台镜慢慢地弯起嘴角：“今晚睡你二哥宫殿，明天一起吃个早饭。”
“好。”
……
夜晚, 明姜站在阳台边看着洛特斯宫殿的花园，月亮高高挂在黑幕般的天空一角。
耳边有着淡淡的风声，明姜依靠在雕花栏杆边缘, 半个身子都探出了阳台。
直至夜深, 明姜才躺回床上进入睡眠。
次日, 明姜穿着米色的丝绸睡衣走出浴室。
这一晚明姜睡得不怎么踏实，不知道是不是刚废掉了两人精神力的缘故，或者接连和克洛斯澹台镜见面的原因，昨晚明姜一直在不停地做梦，梦中的画面一帧帧地不断播放，时间从垃圾行星贯穿到现在。
等到他从半睡半醒间清醒的时候，外面的太阳才刚冒出了个尖尖，天色还略微有些昏暗。
明姜悄声走到二楼的空旷处，站在那看完了太阳升起又消失的全过程。
今天是个阴天。
阿洛伊斯醒来后直接去了明姜的房间，短暂地敲了下门后就直接推门而入。
明姜正在阳台边吹的风，因为睡得不太安稳，明姜的心跳有些快，想要吹风冷静一下。
“起来了？”阿洛伊斯也走进了阳台，“走，我们去吃饭。”
明姜掩住浑身的疲惫，强打起精神说道：“我去换套衣服。”
他还穿着晚上睡觉穿的衣服，浅色的丝绸睡衣贴在身上很舒服，但穿到餐厅去吃饭应该是不太礼貌的，尤其是在洛特斯宫殿里面。
但阿洛伊斯丝毫不注意这些，他扣住明姜的手腕往外走：“换什么换，时间还早，等吃完饭我们回来接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