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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越感Omega(23)

同学说:“还好吧?”

他双手戴白色丝绸手套,曲指勾住蝴蝶领结,松了下,周念终于觉得好呼吸一些了。

今早上从噩梦中惊醒的后遗症好像还没好,周念仍觉得疲乏、头晕。他想,也可能是因为今天跑着来上学,累着了,他还觉得恶心作吐,肚子也隐隐约约一抽一抽疼。

真不舒服。

周念跟人打了个招呼:“这衣服太紧了,喘不过气,我回教室换运动服去。”

周念走了。

忽地有人说:“你们有没有觉得好像有股香味?”

“有吗?”“没闻到。”“有吧?”

跟热闹的操场截然不同,教学楼现在冷清清的。

(1)班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

周念坐下来,从书包里拿出运动服和干净的鞋子,先放在桌上。

反正现在教室也没人,周念准备直接在这换衣服,他刚把外套脱了,听见脚步声。

周念没多想,抬头看了一眼。

是沈峤青来了。

周念顿了一下,继续脱衣服。

沈峤青没说什么,只默默地走到旁边,把他身旁最近的那扇窗户关上,窗帘也拉上。

“哗啦——”教室里没开灯。

阴天颓丧的光线被遮住后,室内更暗了。

还要去关门。

周念愣了下,笑说:“也不用这样吧?”

他自己大大咧咧的,觉得无关紧要,反而沈峤青一副紧张他走光的架势,才让他不好意思起来。

他衣衫不整的,沈峤青看都不敢看他,越是拘谨规矩,越是欲盖弥彰。明明沈峤青没看他,周念却觉得裸露出的每一寸皮肤都让他更脸红一分。

周念慢吞吞感觉从头到脚都在燥热。

似乎是从沈峤青走到他身边以后。

沈峤青说:“你换衣服。”

说完,出门去了。

尽管听不见声音,但周念想,沈峤青现在估计就像门神一样站在门口。

不,更准确描述的话,应该说是看门狗吧?

周念飞快换好了运动服,短款的穿在里面,长款的穿在外面。

然后把礼服整齐叠好,装回书包里。

结果放书包的时候不小心弄翻了桌上的水杯,盖子没扣紧。

加了运动补剂的液体泼撒了一桌,沿着桌边滴流在他的裤腿上。

周念心道一句倒霉,赶紧拿纸巾擦拭。

又折腾了一会儿,周念提着水杯,去开门,跟站门口的沈峤青说:“走吧,回操场。”

沈峤青不作声地跟在他背后。

周念逐渐感到古怪。

沈峤青轻轻抓住他的手腕。

周念回过头,见他沉闷的神情,不解地问:“干什么?现在没有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啊。”

沈峤青摇了摇头,措辞慎重地建议说:“周念,我觉得,你还是先别去操场了。”

周念:“为什么啊?”

“你自己没发现吗?”

沈峤青安静徐缓的声音像是渗进他的皮肤里。

“周念,你现在闻上去很香。”

“你提前发热了。”

一阵风涌入。

一扇没关好锁扣的窗户被猛地吹开,砸在墙上,玻璃剧震,仿佛要碎了。

“砰。”

第16章 优越感16

一阵凉意袭上脊背,像后颈被捏住,周念僵在原地,脸色急转直下,他脑子空白,随之一热,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地反驳:“你别胡说!”

周念甩开沈峤青的手,闻自己手腕,说:“哪有很香?没有啊。我没发热。你别吓唬人。”

沈峤青说:“我闻错了吗?”

周念执拗地说:“你闻错了吧。”

话音还未落下。

沈峤青伸出左手搭在他的右肩,周念因为慌张而反应不及,沈峤青的拇指已经碰到他的颈后侧,指腹轻而快地抚摩了一下某个位置,说:“但香气应当是从这个散发出来的,而不该是闻手腕。今天开幕式出场我站在你后面,感觉这里有点发红了。”

沈峤青摸得已经很轻了,但那一小片肌肤仿佛跟脖子上的其他部位完全不同,如此的娇嫩敏感,只是这样摸一下就让周念一瞬间如身体过电般,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的感觉。

他如被捏住死穴,双腿发软,失去力气。

先前在身体里萦绕不散的燥热一下子升温,让他从脸红到脖子根。

这是在极短时间内所发生的。

所以当沈峤青在话音未落时又凑近过来要闻他的脖子时,周念完全没力气去推开沈峤青。

沈峤青的鼻尖擦过他的喉结和颈侧。

周念这才下意识想躲开,他别过头要往另个方向避去,结果却是将腺体侧的脖颈对沈峤青暴露更多。

他是那样的懵懂无知,像只羊羔,对危险有感知的本能,可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

沈峤青的呼吸拂过腺体。

又使周念脖子那儿一阵一阵地发痒发烫。

周念霎时间想起个画面,是之间做abo检查那天,他在电视上看的那个abo节目的一个画面——雪地中,alpha狼王一跃而起,精准地咬碎猎物的喉咙。

周念后怕得心脏狂跳不已,他已飞快地边上躲开,用手捂住后颈,说:“你别乱闻。”

沈峤青紧皱眉头,着急地说:“我确认了,是没闻错,很香。你的腺体在散发出信息素的香气。你是发热了,周念。”

周念现在自己也摸到了,腺体埋伏的皮肤会有轻微的凸起,还有些隐隐地发烫,因为在离颈动脉极近的距离,仿佛在随着呼吸而一跳一跳的。

周念又慌又急,他委屈得眼眶都红了,犹自不想承认地说:“可明明鉴定报告上写的是六月底啊。现在还有一个多月呢。”

“别管那些了。”沈峤青说,“我给你的抑制药呢?你得赶紧吃药。”

他说:“然后,我们找个封闭的空间待一会儿,等你的发热过去。没关系的,药效起作用只需要三十分钟左右,完全赶得上回操场比赛。”

周念脸色雪白,毫无血色,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没药了。”

沈峤青傻眼了:“药呢?”

毕竟是沈峤青为他偷来的药,周念不免心虚,他言辞拙劣的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说:“今天早上我在路上遇见个女omega,她发热了,我看她很难受,就把药给她了。”

周念直直地望着沈峤青,慌张地问:“这下怎么办?”

他没意识到自己的眼神有多么依赖。

这段撒下弥天大谎的时间来,曾经弱小无助的沈峤青一声不吭地帮他把所有补丁打好,考虑得无比周全。

他惯性地认为沈峤青一定还会有办法的。

沈峤青低下头,想了一会儿,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每多一秒,周念就更忐忑不安一分。

他本来没觉得身体特别难受。

可在被沈峤青道破以后,心理作用的催化下,觉得好像越来越不舒服了。

过了大约一分钟,沈峤青重新抬起头,看着他,双手手臂以垂落的姿态,略微抬起手,向他摊开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