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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崽快乐开摆(214)+番外

安予灼便一口气把他的担忧,开诚布公地说出来,譬如他们一个继承家业,一个留在北城。

譬如一个忙于事业,另一个只做条咸鱼,时间久了,思想、眼界都不同,也是问题。

“异地恋是不能长久的。”安予灼最后总结。

陆余沉默了好久,久到安予灼以为他在攒怒气值,攒满了就要揍他一顿……呃,应该舍不得揍他,但至少会掐他的脸。

安予灼提前缩了缩脖子,却听陆余说:“你想了这么远吗?”

安予灼:“?”

陆余语气甚是满意,唇角上翘:“你已经在思考我们的未来了?”

安予灼:“………………”

安予灼诚恳道:“不是,我是在拒绝你。”

陆余:“这就是全部理由?”

安予灼:“嗯。”

安予灼做好了陆余哥哥跟他辩论的准备,甚至已经想好如何逐一应对:若他说日后不继承家业,他就跟他摆事实讲道理,怎么能为区区情爱放弃亿万家产;若他说要带他全家出国,他就得祭出老爸老妈甚至都不一定同意他俩在一起的事实……

然而,陆余居然很痛快地说:“我知道了。”

安予灼:“?”

这就,完了?

陆余:“既然你想保持现状,那么我陪着你。”

安予灼:“哈?”

陆余垂眸:“不能为你消除这些顾虑,是我的疏忽,在此之前,我愿意暂时和你保持现状。”

安予灼:“?”这么容易说通的吗?

但陆余哥哥好像很落寞的样子,安予灼犹豫着,要不要安慰他一下,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陆余却先一步提议:“先回去写作业吧,写不完你又要熬夜了。”

安予灼:“……哦。”

陆余还真踏踏实实回去干活,对着电脑噼里啪啦写方案。

他的精力好像比常人要旺盛得多,查资料、写方案,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又拿出作业,差不多在十二点时,跟一边写一边摸鱼的安予灼同学同时完工。

看他如此高效,安予灼反而有点说不上来的失落。

虽说安予灼跟他早早讲明白,就是为了不要吊着陆余的心,免得他胡思乱想。但现在……他这么痛快就接受了?不抗争一下的吗?

陆余:“写完了?回去睡觉吧。”

安予灼回过神:“哦。”

然而他趿拉着毛绒拖鞋,跟在陆余身后,却被带到一间陌生的房间外。

陆余说:“这是管家替你准备的房间。”

安予灼:“啊……”

对哦。上回他是半夜造访,事出突然,尚且能俩人挤一间凑活一晚,现在还住陆余哥哥的房间,会引起怀疑的。何况,他刚刚拒绝了陆余,更不适合继续同塌而眠。

“我就住你隔壁,有事可以敲我的门。”

“哦……”

“那,晚安。”

“晚安。”

两人互道过晚安,就各回各的房间,安予灼没急着进去,而是望着陆余的背影发了会儿呆。

陆余的身影莫名有些落寞,他总是挺直的、运动员般的脊背,此时微微弯曲,好像受到什么重大打击似的。

安予灼有点心疼,却又觉得长痛不如短痛。蝴蝶效应或许存在,但历史的车轮总会沿着既定的轨道碾过时间的长河。

就像他没找到有效的突破口,陆倚雲就自己作死进了医院,继而导致陆老爷子发现他血型不对。

就像陆余获得老爷子的赏识,日后也必定会成为陆家最年轻的家主、商界传奇般的新锐。

所以他和陆总,是不匹配的。

上一世的小安总已经算企二代里难得一见肯上进的凤毛麟角,尚且配不上陆余。

现在他只是条咸鱼,更挤不进他的圈子,早晚会渐行渐远。

小安总又是感喟,又是心疼。

而一墙之隔,陆余舒展了下故意做伛偻状的身体。

他哼着歌冲了个澡,心情相当美好。陆余懒得吹头发,便裹着浴袍,半躺在套房外间的沙发椅里,将两条长腿随意搭在脚凳上,任由从发梢滴落的水珠,顺着胸肌向下,隐没在人鱼线里。

陆余回味着安予灼拒绝他的话。

虽说是拒绝,但灼宝处处为他着想,甚至畅想了那么遥远的未来。

这只有一个解释:

“灼宝心里有我。”

甚至不是简单肤浅的喜欢!那是爱!

能不让人高兴吗?

可惜手机很没眼色地响起,陆余还以为是灼宝,划开才发现是董宇缇。

董宇缇:陆哥,上号不?

陆余:不

董宇缇连发了好几个撒娇卖萌的表情包,说:陆哥求你了,好不容易过个周末,我妈非坐在一旁看我写作业,现在才终于有时间打一会儿,结果碰到好几回猪队友,我心态崩了啊!哥你带我飞吧[跪地][大哭]

陆余:忙着呢

董宇缇:忙什么?

陆余:忙着想办法,收拾一个小渣男。

[陆余撤回一条消息]

董宇缇:?

陆余:[微笑]

.

陆老爷子是标准的老年人习惯,睡得早起得也早,一旦在早餐时间错过,他老人家说不定就去园子里提笼遛鸟。

为了跟他说上话,安予灼特意定了闹钟,下楼吃早餐。

老爷子精神矍铄:“小灼宝,今天起这么早?”

其实不早了,饭桌上已经围坐着陆余、陆正筠、萧菀桦等人。

安予灼对几位长辈都礼貌打招呼,又冲老人家甜甜一笑:“早睡早起身体好,我一向都很注重健康生活习惯的。”

如果他不打着小呵欠,顶着翘起的呆毛的话,这话可信度会更高一点。

陆余忍了忍,终究没忍住,帮安予灼把呆毛压下去。

安予灼感觉到大手揉他的脑袋,便扭头冲陆余笑了下。

少年弯起的眸子里盛着灿烂的笑意,因笑而牵起的一点卧蚕,又平添了甜度,陆余险些没丢盔弃甲,好容易才忍住不跟他过分亲近,控制住表情,低声说了句:“抱歉。”

“下意识就帮你整理头发,以后我会注意分寸,把咱们的接触控制在礼貌的社交距离里。”

安予灼听得有点心疼:……

“你们两个小朋友又讲什么悄悄话呢?”陆老爷子和蔼地问。

陆余抿着唇,一副受情伤而不愿说的隐忍模样。

安予灼只得救场:“爷爷,我在跟陆余哥哥聊一件新鲜事。”

陆老爷子挺感兴趣:“什么事?”

安予灼倒吞吐起来:“也没什么,一件旧事,我怀疑是那个阿姨吹牛的,人贩子的话怎么能相信呢?”

陆老爷子听出他话里有话,很配合地说:“没关系,就当讲个笑话,逗大家乐一乐。”

安予灼知道他演技再好,也骗不过火眼金睛的陆老爷子,于是痛快地说:“那好吧。”

“爷爷,陆伯父,萧伯母,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陆余哥哥小时候被拐卖的事?”

几人都纷纷点头,陆余也望向他。

安予灼:“那个拐卖了陆余哥哥的人贩子,曾经做过我家保姆,小时候还带过我,所以她记得我,前些日子来学校找我,说要见陆余哥哥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