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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崽快乐开摆(167)+番外

病号连解散,所有同学归队,三四层学生在操场橡胶跑道内的草坪里,环成一个大圈,照明设备不是很给力,但愈发将夜晚的氛围拉满,还真照出离别的气氛。

同学们起哄,让教官表演才艺,奈何大部分教官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便集体凑活出一首《军中绿花》,以求蒙混过关。

然而这首歌比较伤感,唱着唱着,不少同学都哭出来,有人还很动感情地喊:“舍不得你们走!”

“晚会”的队形是以班级为单位,男女前后排混坐的,陆余听到前排女生响亮的抽泣声,感到一阵莫名:这有什么好哭的?

陆余笃定自己的感情要比其他人淡漠很多,小学毕业、初中毕业时,班里的同学也都哭成一片,他从来无法共情,甚至觉得厌烦,只有发现灼宝也有些失落的时候,才能感到心疼。

现在也是如此,陆余受不了这样过分煽情的场面,被这些哭声搞得头疼,目光又向周围的男生扫去。

男生们倒没表现出那么外放的情绪,偶尔有人抹把眼睛,鲜少有人哭出声,陆余又看身边的安予灼,发现他低着头,不知是不是不好意思表现出难过。

陆余便揉了揉安予灼的脑袋,摸到一把柔软的短发,和几根不听话的呆毛,安慰:“灼宝,没事。”

安予灼像小时候一样,顺势靠在陆余身上。

全然不知道陆余的表情变化。

陆余身体僵硬了须臾,被这样的亲密无间的心跳又不受控制,他调整呼吸,跟往常一样没有推开安予灼。

却生怕被对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不对,他确实很不对劲。

他们平时抱得还少吗?他们经常拥抱,尤其是安予灼,一犯懒的时候就会想方设法要自己抱。可之前为什么都不会这样,现在安予灼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就开始……

心猿意马。

——你喜欢安予灼是吗?

这句话再次浮现脑海。

——像男女生之间的那种喜欢。

“哥哥,有点不舍得教官啊。”

安予灼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悄悄话那般的音量惹得耳畔酥麻。

陆余稍稍别开脸,拉远肩头上这家伙靠近自己的距离:“嗯。”

“哥哥,你说分别是一定要的吗?”

“不一定。”

“可是不都是会有分别的吗?”安予灼听着周围同学小声的抽泣,他抬眸看向陆余。

夜幕低垂,环境不算明亮。

“未来我们也许会分别。”陆余对上安予灼的目光。

安予灼皱了皱眉,像是想到这样的分别,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我们……也会吗?”

“升学,工作,结婚,我们会分别的。”

安予灼没再说话,他叹了声,放开陆余,抱着自己的膝盖若有所思望着不远处,是啊,人长大总是会分别的,其实也正常。

他跟陆余分开是迟早的事情。

毕竟他们会越来越大。

“也可以不分别。”

“嗯?”

陆余没再说话,他往后靠在椅背上,没去看安予灼的眼神。

心里想着:

他不能跟安予灼分别。

.

教官们表演完毕,再后来就是同学们的才艺展示时间,一位学民族舞的女孩子最先站出来,跳一段《快乐的啰嗦》,直接将现场气氛托向高潮。

可惜第一位水准太高,给后人造成了一定压力,有才艺的同学怕比不过,不好意思出头,教官便倡议玩击鼓传花,随机挑选幸运观众,倒也有趣:

有硬着头皮跳舞的;有唱歌水平不错的;有真会些乐器,跑去音乐教室借的;也有几个才艺不行但会耍宝的男生,把歌唱得南腔北调,还越唱越上头,惹得全场哄笑鼓掌……

“最后两轮!”教官高声喊,“开始!”

鼓点叮叮咚咚,当做“花”的篮球全场飞舞,前后排有害羞的同学碎碎念:“别给我别给我。”

当忽快忽慢,忽然戛然而止。

“啊啊啊啊啊啊!!!走你!”

安予灼确信,篮球是在鼓点停止之后,才被前排女生扔到他手里的。

真是天外飞球,下意识才接到的,这会儿不知是谁喊了声:“是灼宝!”

“安予灼!”

这个名字仿佛连通了什么点燃派对的开关,欢呼声立即拔高,整齐划一到能掀翻房顶的程度。

“安予灼!”“安予灼!”

“……”安予灼有点无语地望向前排,想说你就算扔,也应该扔给隔壁。结果那女生向拜菩萨似的给他连连作揖:“拜托拜托!我社恐!真不会表演!”

安予灼:“……”

安予灼站起身,有点无奈地说:“我唱首歌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来一个!”

“灼宝!灼宝!”

“灼哥!灼哥!”

“安予灼!”“安予灼!”

……叫什么的都有,安予灼听到这样的呼声,反而更不扭捏,这样高的人气,让他想起当初做总裁、参加年会时的盛况,每年他都要唱一首《感恩的心》,也是在“小安总!小安总!”的欢呼声中,踏上舞台。

下属们都夸他这首歌唱得特别好,堪比原唱,应该是他最拿手的曲目,但今天这场合,一大半都是未成年,《感恩的心》会不会太过成熟?该换首什么好呢?

陆余忽然扯了下他的胳膊:“弹一首尤克里里吧,我看那边有。”陆余虽然不明白灼宝对歌声的自信从何而来,但也不忍心看他在全校同学面前丢丑。

安予灼立即打消唱歌的方案,低头问:“你想听?”

陆余:“想听你弹。”

安予灼有点臭屁地笑了下:“想听什么?随便点!”曲谱没他不会的!

——毕竟小安总卷了一辈子,琴棋书画不说样样精通,也都考过级、拿过奖,区区尤克里里,对他来说没难度。

少年勾起唇角的样子有点拽,操场围栏外高处的灯光将他微垂的长睫染上晶莹的光,眸中仿若有璀璨星河。有点拽,有点可爱,让陆余想起他从前给他弹过的一首曲子。

陆余说:“chandelier吧,上次听你弹,很好听。”

安予灼痛快道:“行啊。”

之前有同学借了音乐教室的钥匙,现在塑胶跑道上还堆着几样乐器,他走过去,捡起一把尤克里里。

这首歌最近很火,网上有人改编了曲调,陆余把视频分享给他,安予灼便看了两回,记下谱子,后来曾经在家里的露台上给陆余弹过,当时陆余哥哥眼中的惊艳溢于言表,给灼宝得意得不行。

有人给安予灼搬了把高脚椅(八成也是从音乐教室搬的),少年长腿一迈,坐上去,指尖轻拨,调了下音。

现场安静下来。陆余听到前排女生们兴奋地议论:“他腿好长啊!”“还很直!”“脚踝也很纤细!”

诚然,灼宝虽然现在还没完全长开,但身体比例相当优越,腿尤其长,头身比也绝佳,远看完全不像只有一米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