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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崽快乐开摆(123)+番外

可惜豪门并非桂阿姨想得那样顺遂幸福,其中的尔虞我诈、残酷竞争,从陆余生母需要悄悄跑去没人认识的偏僻小城生产,就可见一斑。

而桂阿姨的亲儿子,也没有她所想得那样孝顺,至少上一世,安予灼就隐约听圈子里人说过,后来“真假少爷”的事情败露,她亲儿子一点没领桂阿姨的情,还恨上了她,觉得是她这个始作俑者,让他陷入了后来的尴尬境地。

当初小安总把这些豪门秘辛当做乱风过耳,没太在意,可如今,他无比希望都是真的,他希望恶有恶报,希望以后换子的秘密揭开之后,桂阿姨尝一尝被亲儿子憎恨厌恶的滋味儿,那才大快人心。

他相信天理昭昭,善恶有报,终究会有那一天。

不过,也不影响他再努力一把:“妈妈,你在看什么呀?”

灼宝的小奶音响起,下了郭琳一跳。

但她没有收起手机,在郭琳女士的下意识中,小儿子还是不认字的。可已经跳级上一年级的幼崽指着屏幕上的评论——“尸体扔了?我怎么不信呢?”——天真地问:“妈妈,桂阿姨为什么要把她死去的孩子扔掉,而不是埋起来?幼儿园的大茁养了一只小鹦鹉,死掉的时候,都要埋起来哒。”

郭琳:“!”

郭琳对自家小儿子的镇定颇为惊讶,不过转念一想,小孩子哪里懂得生死呢?他们理解的亲人去世,可能跟小宠物离开是一个意思。

不过这倒提醒了郭琳:对啊,这个桂阿姨有问题!亲儿子夭折,哪有往荒山野岭随便一扔的道理?她是不是在说谎?

然而,紧接着这条热评的回复就替桂阿姨做了解释:

——有些地方,尤其是农村,会比较迷信,没长大的孩子早早夭折,是不能入祖坟的,说是不吉利。所以一些愚昧的人就会选择扔掉,也不掩埋,而且桂阿姨当时别有心思,更不敢往自家后山埋吧,扔得远远的,的确合情合理。

郭琳:“……”好像也有道理。

郭琳女士是个偏感性的人,平时看电视剧、小说,也是喜欢体味其中的细腻感情,不爱深究其中的逻辑,所以很容易被别人长篇大论的分析带偏。

郭琳:“原来是这样。”

灼宝:“妈妈,你再想想——哥哥?”

看到陆余,郭琳又被吓了一跳,今天什么情况,为什么小孩子们一个个都神出鬼没的?

郭琳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告诉当事人的好时机,下意识锁了屏:“陆余啊,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陆余默了默:“有一会儿了。郭阿姨,我都看见了。”

陆余轻声问:“她要进监狱了?”

郭琳:“……”

郭琳:“是的。”

郭琳心里不大是滋味儿,她知道人贩子都该受到惩罚,让法律去制裁他们是最合适的办法。但无论桂阿姨怎么苛待小朋友,孩子毕竟是她带大的,现在的陆余心情一定很复杂吧?

有什么比得知“妈妈”是毁掉自己人生的始作俑者更难受的?但叫了那么多年的“妈妈”,人非草木,看到她锒铛入狱,心里肯定也不舒服吧?

郭琳是个内心柔软的人,当初听说不必让陆余去选择是否起诉桂阿姨,让她庆幸了好久,她一直不想让这孩子陷入两难的境地。

郭琳柔声说:“你还好吧?如果觉得难受,阿姨可以跟节目组讲一声,暂停你的录制。”

“不用,”陆余却说,情绪意外地平淡,“可以把手机借我看看吗?”

接过手机,陆余轻声说:“郭阿姨,你们去挖小海鲜吧。”

郭琳怜爱地揉揉他的头:“也好,你一个人静一静。”

于是郭琳女士便把灼宝拎走,留陆余一个人坐在礁石上,久久没动。

他背着光,影子被拉得很长,铺在粼粼的浅海和嶙峋的礁石上,有种透骨酸心的破碎感。

灼宝每隔两分钟就要找借口溜过去,不是“我的小桶好像漏水我得找陆余哥哥借”,就是“我的小筢子不好使,得跟哥哥换一把”,不过全被郭琳一票否决。

郭琳女士虽然身材凹凸有致,但也符合娱乐圈的主流审美,整体纤瘦白皙,颇有丰肌弱骨之感,单从外表看应该是那种长相明艳却拧不开瓶盖的女神,结果她一把就能把将近五岁的人类幼崽提留起来,还配上一句不怎么温柔的河东狮吼:“说了多少次了别过去烦人家!安予灼你给我乖乖挖小螃蟹!!”

灼宝脖子一缩:“……知道哒QAQ”

播出后的观众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鼠我了!灼宝一秒变怂!

——被叫了全名,搁谁谁不怕啊哈哈哈哈,代入一下我自己,我妈叫我全名的时候我也瑟瑟发抖啊_(:з」∠)_

——灼宝要去找谁?好久没有陆余哥哥镜头了呀~

——原来女神发起火也这样,平衡了,还以为只有我是暴躁老母亲呢hhh

……

但灼宝最终还是抓住机会,跑到陆余哥哥身边。

彼时,安谨小同学被一只巴掌那么大的“巨型”螃蟹夹到了手指甲,郭琳冲过去英雄救崽,灼宝便啪叽啪叽踩着湿漉漉的沙滩,直奔礁石区。

陆余浏览得很快,但不像郭琳看得那么心无旁骛,余光瞄到灼宝,很自然地给他让了个位置。

安予灼小朋友一心跑过去安慰哥哥,可实际上并不怎么擅长宽慰人,憋了半天也没组织出合适的语言,就感觉陆余隔着帽子揉了揉他的脑袋。

“我没事。”陆余说。

灼宝觉得帽檐戳到后背不舒服,干脆摘掉,很乖巧地靠近了些,想听陆余说些悄悄话,可陆余顺势把幼崽的小脑袋按下,像rua什么毛茸茸小动物似的,一下下抚摸他柔软的头发。

灼宝便顺势把小下巴搁在陆余膝盖上,像条温驯的、善解人意的小奶猫,一副准备当解语花的乖巧模样。

陆余一颗心都软了:“我真的没事,甚至有点开心。”

“?”

灼宝扭过头,用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疑惑地望向他,陆余:“你也好,郭阿姨也好,都这样小心翼翼地在乎我的情绪,让我感觉很熨帖。”

别人说他无情也好,骂他心肠硬也罢,陆余就是不为桂阿姨难过。他从前曾给过她机会,桂阿姨自己没抓住,断了他们本就薄弱的母子情分。

陆余现在只觉得桂阿姨罪有应得,他完全没有郭琳、灼宝担心的纠结,倘若有机会再给桂阿姨落井下石一回,陆余也自认不会手软。

“我可能是天生的坏种,我跟灼宝是不一样的。”陆余敛了笑意,面无表情地想。

灼宝歪着小脑袋,小手手戳戳陆余的胸口,软乎乎地说:“骗人。”

陆余:“?”

灼宝:“如果不难过,你为什么这幅表情?”

陆余心说:因为害怕让你知道我是个坏蛋,而且……

“你们干嘛呢??!啊?嘛呢嘛呢?!”安谨挥舞着一只被寄居蟹夹住指甲的手指,嘶吼:“钟函已经抓到一串海虹了!我们要输啦!陆余!安予灼!你俩不许偷懒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