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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柴不废要崛起(79)

“那是极少数。武王对武王,一死一伤,谁又愿意呢?”

“可武王之上还有武神?”

“武神,那又是另一道坎儿。等你到晋升武王那日,就会知道了。”

她越是这么说,傅希言越是抓心挠肝,但这本不是她今日谈话的重点,只是一带而过:“还记得你曾经问,为何少主从来不练武吗?”

傅希言那“好的不来坏的灵”的预感又开始发作:“其实我不太喜欢打听隐私。”

“少主在入道期巅峰足足停留了两年。”虞素环道,“他一直在等混阳丹成。”

傅希言:“……”两只脚尴尬地在地上轻轻地划着。

“武王这个坎儿,若是没有混阳丹襄助,他不但会走得很危险,而且造成的暗伤极可能影响他晋升武神,超脱生死。”虞素环道,“我怂恿夏雪浓,不仅是给她一个机会,也是给你们一个机会。若非宫主与长老闭关,储仙宫又值多事之秋,如今绝不会这么平静。”

傅希言整个人僵住。

这段日子以来,裴元瑾和傅希言都对混阳丹的事置若罔闻,显然有意回避。可是该发生的总会发生,躲避不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使问题更加复杂,她不能任由他们继续当缩头乌龟而置之不理。

虞素环拍拍他的肩膀:“我不会逼你们,但有人会逼你们。你好好想想吧。”

傅希言说:“有想的余地吗?”

虞素环道:“事关储仙宫未来,少主亦无可反对。”

傅希言:“……”

他恍恍惚惚地走出凉亭,突然听虞素环喊了声“少主”,一回头,就看到裴元瑾坐在凉亭上方,也不知来了多久,听了多久。

天这么黑,双方距离这么远,傅希言偏偏不敢看他。

裴元瑾从亭上跳下来,问虞素环:“有谭不拘的下落吗?”

虞素环道:“还没有。”

裴元瑾眸光微沉:“寿南山到哪儿?”

“应该快到镐京了。”

“嗯。”

裴元瑾迤迤然走过,似乎并不将他与虞素环在凉亭的对话放在心上,可傅希言不得不想。如果没有那次误服,他或许无法成就如今的傅希言,但裴元瑾必然是更强大的裴少主。

自己的何其有幸,却是他人的何其无辜。

“能把药效从血液里逼出来吗?”

曾经,用血液炼药是他最恐惧的事,如今却冲动开口。

裴元瑾驻步,虞素环正要开口,被他抬手制止。

他走回傅希言面前,低头问:“你愿意抽血?不怕被抽干吗?”

“血液有再生能力,我们可以一个月抽一点点,慢慢来。”

“血液无用,药效融入真气,要炼也要炼真元。”

傅希言脸色刷白。

炼真元不会死,但从此以后,他便真正与武道无关了。

他不是真正的圣人,舍己为人的事前世冲动过一次,付出的代价惨重。这一次,有了犹豫的时间,便更为艰难。可是话赶话地说到这份上,好似背景音都准备好烘托“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气氛,自己要是不牺牲,有点说不过去。

傅希言嘴唇嗫嚅了一下,又一下,喉咙干涩得几乎冒烟,可就是迈不出那一步。

裴元瑾突然嗤笑:“若真元能炼制,那高手们岂非都要防着自己日后尸骨无存?”

傅希言脑袋一片空白:“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裴元瑾抬起手指,敲敲他的脑门,“把你整个炖了都没用。”

傅希言脱口问:“那我们以后怎么办?”

裴元瑾手指僵住。

两人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都等着对方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偏生,两人的耐性都还不错,一直熬到灯笼中蜡烛熄灭,才在黑暗中,默然地并肩往回走。

第39章 上门的麻烦(下)

祭灶节的到来, 预示着新年的脚步越来越近。冬至前夜的血腥杀戮才过去不到一个月,已久远得仿佛是去年的事情。

永丰伯府上下都在忙碌三件事。

头一件,当然是大扫除, 祭灶神,以防他上天打小报告。

由于傅希言是公认今年全家最倒霉的一个, 所以由他主祭, 希望灶神看在他一片至诚之心的份上,能多多美言。

傅希言:“……”嗯,心理学也是科学。

第二件事,是虞素环让他多收拾一个院子。

傅希言原本没放在心上, 只是吩咐了一声, 还是傅辅来问了一句, 才知道来的是储仙宫四大总管排名第三的寿南山, 据说已是武王修为。

傅辅回头就一个爆栗子打在傅希言头上:“和人家少宫主相处这么久,储仙宫四大总管的名字你都没记住吗?”

傅希言这两天听“储仙宫”色变, 此时几乎要哀嚎:“爹, 别提那三个字。”

“哪三个字?少宫主?储仙宫?”

“……都别提。”

傅辅压低声音说:“怎么?给你气受了?”

傅希言叹气:“我倒宁可他骂我打我。”

傅辅听着就不乐意了:“你对老子都没这么客气过!他给吃什么迷药了?”

“混阳丹, 可比迷药值钱多了。”

傅辅一时无语, 想了想道:“那这次寿武王驾临,我们要好好招待。前几日平罗郡王的几个孙子到了, 陛下一时高兴,赏赐了不少好东西,我都拿出来给摆上。”

傅希言张了张嘴, 想说何必整这些没用的,转念想到自己就是吃人嘴软, 说不定来的这位寿南山也会拿人手短, 好说话一些。

虞素环当日的话虽然没明说, 但意思到位了。就是不知道这位寿南山是什么路数,但愿,像虞姑姑一样佛系吧。

三件事中,最后一件最令人意外——

傅冬温要被送去紫荆书院求学。

傅辅宣布这件事时,傅家除了知情的傅轩、傅夫人、傅礼安和傅冬温四人,无不大吃一惊。傅冬温的亲娘钱姨娘几乎哭得死去活来。

傅希言疑惑:“春闱在即,三哥不考了?”

傅冬温淡然道:“我学识不足,即便中了进士,名次也不会高,不如再读三年。”

傅希言说:“可是眼看着快过年了,何必急着走?”

傅冬温懒得编理由:“爹的意思。”

于是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傅辅身上。傅辅道:“你也说春闱在即,书院正紧锣密鼓。此时过去,正好沐浴一下氛围。”

傅希言:“……”这理由你觉得说得过去吗?

可钱姨娘和傅冬温都不抗议,其他人更没有阻止的理由。

傅辅从正堂出来,就发现身后跟了条胖胖的大尾巴,不由停下脚步:“不是让你去祭祀吗?你跟过来干什么?”

傅希言说:“三哥去游学,那大哥呢?”

傅辅一怔,没好气道:“你大哥自然是留在镐京参加会试。”

傅希言将信将疑:“真的?”

“真的。”傅辅甩袖,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样子。

“你当初让我去洛阳,是不是怕镐京城里会出事?”

傅辅急忙回转身:“你喊这么大声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