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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柴不废要崛起(452)

“也不全是坏消息。”裴元瑾说,“高义门听闻雁门关有难后,决心组织江湖同道前来支援。”

傅希言愣了愣,随即赞道:“不愧是为高义门,果然高义。”

雁门关守将听说裴元瑾回来了,当即与副将一同来见。

傅希言便将裴元瑾石门之行的收获告之。

听说石门知府决定按兵不动,副将顿时大怒:“倾巢之下焉有完卵!石门知府知而不救,与卖国何异?”

傅希言见他义愤填膺,想起他先前还嫌弃人家是老爷兵,浪费粮食,如今听人家不来,又换说辞了,不由感到有些好笑。

雁门关守将倒很淡定:“不来也无妨。我们有裴少主、傅鉴主和傅姑娘相助,应付蒙兀,绰绰有余。”

傅希言怕他太乐观,提醒道:“蒙兀也不乏高手。”

蒙兀不缺脱胎期、入道期的高手,但至今还未听闻有武王、武神现世。若真有,那十有八九与郑佼佼有关。

傅希言想起半路上辞别温娉、忘苦等人的梅下影,不知怎的

,心里略感不安。

呼应他不安的,是又一日的风平浪静。

蒙兀接连两天没有进攻,只派人在门前转悠两圈,远远地打量着春光下依旧巍峨挺立的雁门关,好似“到此一游”的观光客。

北周人一向居安思危。蒙兀这样不走也不攻的作风,令守将和傅希言都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与其等对方做了坏事再亡羊补牢,倒不如主动出击,掌握先机。

当夜,傅希言和裴元瑾夜访蒙兀大营。

去之前,他让傅贵贵故意去大营周围转了一圈,将蒙兀人养的鹰吓得不敢出门。失去了空中的监视之眼,两人行动便方便许多。

蒙兀营地里的帐篷很单薄,与蒙兀王庭不可同日而语,若是帐内有关,他们站在外面就能看到人影。

他们一路往里,路过好多个帐篷。起先还好,能看到里面走动,盘坐的身影,但越往中心地带,空置的帐篷越多。帐篷里黑灯瞎火不说,连呼吸声都没有,就好似这些帐篷只是帐篷,根本没有用来住人。

傅希言越看越觉得诡异,尤其走到最中间最大的帐篷门口。这顶帐篷倒是很厚,光线无法透出来,无法看到里面的人影,但他能听到里面呼吸声,那呼吸声里,像人的只有一个。

傅希言偷偷掀起帘子的一角,往里看。只见一个背部微驼的人正背对着他,给那些被傅贵贵吓得早睡早起的老鹰们喂夜宵。

第194章 大营有异常(中)

王帐里竟然没有王。再怎么后知后觉的人也能发现事情不对头, 何况傅希言本就是没事儿也要无中生有的编出点故事的人。

老鹰敏锐地察觉帐内气氛不对,正要扑翅警告,傅希言已经闪身到驼背人后面, 手轻轻地搭着他的肩膀:“不要出声。”

驼背人浑身一震,也不知听没听懂, 惶急地想要去掏怀里的东西,但是还没碰到衣襟, 就被傅希言眼疾手快地点住了穴道。他顺手朝老鹰撒出一把当初在南虞乔装改扮时,以执行任务之名, 向地安司要的迷药, 然后在安静的环境里搜索线索。

尽管养着鹰, 但帐篷打扫得很干净,干净得不像有人居住。傅希言特意看了看枕头, 一根头发都没找着。

有三种可能性:

打扫房间的人很仔细,都收走了;

蒙兀王是个光头;

蒙兀王根本没在这里睡觉。

考虑到蒙兀人慕强的心里,蒙兀王不在这里睡觉的唯一可能就是他不在营地。

傅希言思绪千里,各种阴谋论浮现。

他走到驼背人面前, 手正要伸入对方的衣襟,就被裴元瑾随时用桌上的鼻烟壶弹开了。傅希言揉着被弹的位置,无语道:“我就是想看看他要掏什么。”

裴元瑾扬眉, 随手射出一道剑气, 割断了驼背人的腰带,长袍散开时,藏在胸前的东西便兜不住了, 直接落在地上。

傅希言在它落地前伸手接住。

半个拳头大的球, 摸着像是金属外壳, 但又感觉很脆, 傅希言不敢用力,只是凑到眼前细看,但被裴元瑾一把拿过去。

傅希言好奇:“这是什么?”

“像响雷弹。”

“这么大的响雷弹?”傅希言吃惊。响雷弹是诡影组织的特产,当初劫狱时,撒出一大把的威力,令他记忆犹新。要是刚刚让驼背人得逞,驼背人和鹰没了,他们的潜入也会被察觉,完全是自损一千,伤敌一百的做法。

“蒙兀王若掌握着这项技术,何不在攻城时使用?”不等裴元瑾回答,傅希言便自言自语地接下去,“是原材料不够,还是有所顾虑?”

究竟是哪种,或是另外的,他一时也说不好。

丢下昏迷的老鹰和被点了穴不能动弹的驼背认,傅希言和裴元瑾又在蒙兀营地旁若无人地转了转。

营地越靠北,人越少,有些甚至不是士兵,这场景,差不多能用“十室九空”来形容了。傅希言回忆刚到雁门关那会儿,两军正交战,浩浩荡荡的蒙兀大军怎么看也有几万兵力,这些人都去哪儿了?

傅希言越想心越惊。

他有两世为人的眼界,思想之跳跃无人可及,但前世是学生,缺乏社会阅历,今生是伯府庶子,也没被当做继承人培养,考虑问题的高度还是受到局限。尤其是遇到裴元瑾后,两人产生变色龙效应,遇事不决一起莽过去,分析眼前往往能天马行空,别出心裁,却很少展望大局。

蒙兀先支持北地兵临榆林镇,又秘密组织大军进攻雁门关……这是赤裸裸的两国之争。榆林、雁门关,都只是棋盘中的一小块地罢了。蒙兀野心勃勃,又手持响雷弹这样的利器,攻不下雁门关,会做什么?

念头尚未行程,一条完整的北境国境线已经呈现在傅希言的脑海中!

*

傅希言今夜的侦查行动守将也知情,他料想对方在城墙上熬夜等自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想要将滚烫的第一手消息传给他,谁知扑了个空,问了人才知道守将刚刚才离开。

他一路找过去,终于在营地门口看到了人。不过除了他和副将之外,还有一张生面孔。

傅希言怕打扰,拉着裴元瑾就想离开,不料副将眼尖,张口便唤了出

来,于是便走脱不得了,又掉头回来。

守将介绍了来人,才知是镐京来的羽林卫,姓许名海。

傅希言见他面容微显憔悴,但眼睛湛湛有神,显然身手不俗。

许海见了裴元瑾,眼睛一亮,又道出另一重身份,乃秦岭派弟子,岑报恩的师弟。

守将怕两人寒暄起来,忙插话道:“榆林镇在十二天前被北地攻破了。”

傅希言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许海便将寄往兵部的那封奏折内描述的详情复述了一遍。

傅希言听说榆林镇有陇南王旧部为内应时,眉头一皱,又听陇南王并未现身,心中便有了猜测。但他没有贸然发表意见:“皇帝……陛下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