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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柴不废要崛起(434)

又嗅了嗅:“好臭啊。”

最后总结陈词:“想虎儿砸了。”

要是黑狗能听懂,就该指着这人的鼻子骂渣男,居然抱着它想别虎——这该死的替身梗!

裴元瑾说:“陇南王在屋里。”

傅希言立马丢了狗,窜到屋里,见了轮椅上的人,眉头一皱,用窥灵术看了看他的生命力,虽然不是很旺盛,但是绿色的,并不是将死之兆。

因为心中有气,他直接略过自我介绍,开门见山地问:“你知道虞姑姑在等你吗?”

陇南王无奈地看向裴元瑾,似乎想问,你们说话都是如此直截了当,不加掩饰?不过这样的方式他并非不习惯,当初他在军营里遇到武将们,大多数都是这么大大咧咧的。

他说:“我知道。我让张将军送了她爱吃的糕点。”

他神色温柔,显然认为自己做得不错,嘴角甚至有了微微的笑意。

然而傅希言——

“呸,渣男!”

嘴里说走,心里想勾,谁见了不说一声“狗”!

陇南王怔怔地看着他,渣男这种说法虽是初闻,却也不难理解意思,难理解的是,他为何是。

傅希言微微抬起下巴,趾高气扬地问:“你是否在想,你现在的样子已经配不上虞姑姑了,就算见了面,也只会破坏你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倒不如留下一个英勇的背影,让她缅怀?你是否觉得只要你不出现,时间就会抚平她的伤痕,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她好?你是否以为你让人送了包点心过去,足以表达关心?这都是你的一厢情愿,自以为是!”

陇南王对裴元瑾说:“劳驾关一下门?”

护院顿时紧张地叫道:“王爷!”

陇南王摆摆手:“我挨骂的时候,不想让太多人听到。”

……

门缓缓合拢,隔绝了护院们担忧的目光,能隔绝多少声音却不好说。至少,根据裴元瑾的亲身经历来看,作用不大。

但陇南王并不在意。他推着轮椅往前,凑到裴元瑾面前:“你是裴元瑾。”转头看傅希言,“你是裴少夫人。”

傅希言没好气地说:“我没名字的么?”

陇南王看向裴元瑾:“素环管账的确很有一手,当初将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但她身体不大好,不能太过操

劳。”

傅希言说:“虞姑姑有多能干我们都知道,说说你呗。”

陇南王之前被骂懵了,现在才反应过来,忍不住嗤笑了一声,靠着椅背,斜看着他道:“当初宫中摆宴,傅辅也在,我远远地见过一次。似乎与你不大一样。”

“我像我娘。”

“……运气不错。”

“再聊下去,温鸿轩就该杀个回马枪了,还是,你在故意等他回来?”傅希言面向裴元瑾,眼珠子灵动地转来转去。

裴元瑾不解地扬眉。

傅希言无奈地说:“我在问你要不要干脆……把人绑回去。”尽管后面五个字说得有些含糊,但在场两个人都听清了。

陇南王下意识地抓住扶手:“稍等!”

傅希言问:“等什么?”

裴元瑾突然朝着民宅大门的方向看去:“有人来了。”

与此同时,数十名黑衣人如下饺子般地跳入民宅,原本守在门口的九名护院警惕地转身,黑狗也对着门口的方向,时刻准备着窜出去。

夜突然变得很安静,连人的呼吸都屏住了。

突然,黑暗中闪烁着数十道银点——带着枪头的长索以不输箭矢的速度钉入地面,长短远近不一,却恰好将九人一狗分别隔离开来,上下困住。

护院反手抓住长索,用力一拉,顿时拽出九个黑衣人。

黑衣人一手抓着绳索,一手抓着一大一小子母轮,被拽到护院近前时,突然将长索一头抛向身后,一推子轮,子轮旋转着飞射出去,奇快无比地割向护院的脖子。

护院身体后仰,夺过子轮,刚要站直,母轮又迎面飞来,一时间,九条长索,近二十只子轮母轮全场飞转,逼得护院上蹿下跳,几乎无处落脚。

仗着身材优势的黑狗领会地穿梭在长索之间,然后看准机会,对着其中一个黑衣人猛扑上去,脑袋正好撞在对方的拳头上……将自己撞晕了过去。

屋里,陇南王肃容道:“你们想知道的事,等我离开之后自会交代清楚。”

傅希言看向裴元瑾,裴元瑾也在看他。两人意识到,他们今天来得看似很不是时候,其实很是时候。要是来晚一步,等他们的将是一座空楼。

来都来了,绝不能让陇南王飞出他的掌心!

傅希言问:“你要去哪里?”

轮椅无声,在黑暗中飞快地滚动,裴元瑾悠悠然地走在前面,只是一步跨去,便是数丈距离,傅希言在后面几乎将轮椅推出了“风火轮”。

只是走着走着,他们竟然要直接出城了?

傅希言看着前方的城墙,猛然收住脚步,连人带车送到旁边屋檐底下:“你要出城?”

陇南王仿佛知道他在担忧什么:“不会很远,你们可以很快回来。”

“那几个护院见过我们,就算没见过,也能猜到是谁接应你的吧?”张祖瑞是陇南王手下大将,两人今天又刚好见过面。

说张祖瑞没参与此事,鬼都不会信。

傅希言冷声道:“刚好,张祖瑞今天保下了一行

人。我们不在,虞姑姑怎么办?”他故意隐掉了护花组没有说,一是想看看陇南王渣到什么程度,二来,护花组人数本就不多,又分走了一部分,能否在北地的地盘上抵御温鸿轩之怒,犹未可知。

陇南王说:“温鸿轩急着送张将军上前线,不会在此时与他翻脸。素环在张府很安全。”他侧过身,“我今日所为,不为自己,也为百姓。”

傅希言询问般地看向裴元瑾。

裴元瑾道:“付个定金。”

陇南王沉默了一瞬,才道:“我几乎是死而复生。救我身者,鄢瑎;救我魂者,郑佼佼。”

今天下午进城门时,城门还像一道铜墙铁壁,拦截者居心叵测的外来者,到了夜晚,城墙突然褪去了刚正不阿的一面,陇南王坐着轮椅刚出现,城门守卫便自发地打开城门,连问都没有问一句,甚至在傅希言推着陇南王从他们身边走过且深深地望向他时,神色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一切顺利得好像一场预谋已久的阴谋。

……不是好像。

“的确预谋已久,当我从黑暗中醒来时,便开始谋划了。”陇南王从城里出来的刹那,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气。

傅希言问:“摆脱黑暗,难道不应该开心吗?”

大概因为计划执行得很顺利,陇南王也有了谈心的兴致:“如果刚摆脱黑暗就发现自己陷入了更深的黑暗,那只会让人绝望。”

傅希言觉得继续问下去,天亮了都说不完,事实上,此时的东方已经可以看到破晓的痕迹。他们在陇南王的指引下去了一座城镇的雏形。

之所以说雏形,是因为只有简陋的几座房舍,以及修建了一小段的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