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胖柴不废要崛起(428)

张夫人眼明手快地抱住她,却被拖着往旁边倒去,女眷哗然,一阵兵荒马乱。

好在大夫是现成的。

张夫人急忙安排她去客房住下,姜休、护花组随行照顾,张祖瑞则邀请裴元瑾和傅希言去了书房。安排妥帖后,张夫人总算腾出手来处理厨房的纰漏。

管家前因后果已经查清楚了,被傅希言“销毁”的食物也找了回来。

张夫人皱眉:“听闻傅希言出身勋贵,何至于此?”

管家知道根源在张酬,却不好在夫人面前说她儿子的坏话,只能苦笑。

张夫人扬眉:“人是谁带回来的?”

“少将军。”

知子莫若母,张夫人便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陇南王就算死了,也是张祖瑞的旧主,陇南王妃就是他们的主母,这般怠慢,传将出去,整个北地都要戳他们家的脊梁骨!

“他今日又不在家?等他回来,叫他上我这儿来!”

管家说:“将军也想见少将军,已经吩咐过了。”

张夫人知道张祖瑞教训儿子只会比自己更严厉,不免有些心疼,但想起张酬平日里横冲直撞的样子,那点儿心疼又收了起来。

“那就让他爹管教吧。”

出门在外的张酬还不知道亲爹亲娘都已经做好了单打的准备,正盯着中年书生战战兢兢地写状纸。若非父亲命令他去城门外接人,他还不知道原来战辅司的手已经伸得这么长了。

想到自己带回状纸后,父亲震惊的样子,他不由的胸口一热。

别看他白马银甲四处逛荡,实际上并未在军中任职,因而今日守城门的军官称呼他为“张少爷”。这三个字,像是尊敬,其实是嘲讽,只有依靠家族庇护,不能自己立足的人才被称为少爷。可他明明从小熟读兵书,一身武艺从未落下,偏生被父亲压着不能从军,实在气人。

中年书生写到最后一个字,笔便不动了,张酬催促道:“还不落款?”

书生说:“我,我……要不算了吧,张少爷。”

张酬还没说话,旁边哭哭啼啼的妇人已经冲过来,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笔,补上了最后一个字,然后干脆利落地署上姓名,还在上面按下了手印。

有人带头,其他人便纷纷跟进。认识字的签名,不会写的按手印,状纸上一下就多了七个指印。

张酬推开浑身哆嗦的书生,满意地接过状纸:“好,几位夫人既然将事交给张某,张某必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带头的妇人含泪道:“小妇人不会说话,只知道我们的夫君都是保家卫国的好汉子,从未做过对不起北地的事,不该落得含冤入狱、生死不知的下场,还请……少将军为我等做主!”

她一跪,其他人便纷纷模仿:“求少将军为我等做主。”

张酬顿时热血翻腾,恨不能单枪匹马闯进牢中,将那些被冤枉的卫士救出来。不过,他身为大将军之子,自然知道这座榆京城并非父亲的一言堂,自己鲁莽行事,后果难料,故而安抚众人之后,便揣着状纸,往大将军府去了。

他一走,中年书生便跺脚道:“你们这下可害死我了。”

那领头的妇人说:“哥哥放心,落款都是我们几个的名字,追究不到你的头上。你快快离开此地,我们几个只当没见过你,纵然出事了,也不会供你出来。”

其他妇人也纷纷附和。

中年书生绝望地摇头。他倒是想走,可他进城的时候报了妹夫的名字,后来又跟着张酬离开,一旦出事,想不被牵连是不可能的了。

但他还是心存侥幸,当下带着老仆去了另一个方向的城门附近找了客栈入住,准备明天一早就离开。榆京一向是严进宽出,他只能寄希望于少将军动作别太快。

另一边,就在张酬回家的路上,傅希言等人已经吃完饭,跟着张祖瑞去了书房。

客套结束,接下来便是正事了。

书房门一关,张祖瑞便从怀里掏出一只匣子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里面带血的荷包:“不知二位从何处得到此物?”

傅希言原本以为忘苦转交陇南王随身之物定然是陇南王的人,冷不防被对方这么一问,原先的想法便要推翻了,下意识地问道:“大将军不认识此物?”

张祖瑞道:“傅鉴主若非笃定我认识此物,也不会叫人带着它来向我求助了。”

不错,傅希言发现守城门的士兵有意刁难后,就叫护花组带着虞素环拿出来的荷包,去找张祖瑞帮忙。

当时他做了三手准备,先用自己和裴元瑾的名号;若张祖瑞不为所动,就拿出荷包;若张祖瑞不认识,再让护花组带口信说是王府旧人带王爷旧物前来拜访。

没想到的是,进展到第二步——亮出荷包,张祖瑞就二话不说让儿子去城门口领人了。

护花组不似小桑,没话都要找点话出来热热场子,见任务完成,便没有多说什么,所以当时的张祖瑞并不知道有王府旧人到访。

傅希言说:“明人不说暗话,认识此物的不是我,而是虞姑姑。”

张祖瑞愣了愣:“虞姑姑是?”

傅希言解释:“就是大将军刚刚见过的陇南王妃。”

张祖瑞想了想,恍然道:“原来王妃去了储仙宫。”

与裴元瑾同行,又被傅希言称为姑姑,还姓虞,几个条件加起来,他自然联想到储仙宫曾经的雨部总管,如今总部审计组组长虞素环。

此事他先前真的不知,不然今日也不会随随便便打发儿子去接人,还让他怠慢了贵客。

他怅然道:“王妃这些年过得可好?”

傅希言当即反问:“大将军是为自己问的,还是为旁人问的?”

第177章 姑姑要找人(下)

张祖瑞微微一怔, 道:“我们这群跟着陇南王的老人都希望王妃能够万福金安,一世无忧。”

傅希言越听越觉得奇怪。

当初忘苦明明说是送出香囊的人在北地,那人应该是陇南王, 为何张祖瑞一无所知……等等。他猛然反应过来,送出香囊的人不一定是香囊主人。忘苦的背后很可能另有其人。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慌了。一路同行,他当然知道虞素环对此行是多么期待,若自己理解有误,令她空欢喜一场,大喜大悲之下, 也不知身体是否承受得住。

他顾不得兜圈子,直接了当地问:“你可认识忘苦?”

张祖瑞若有所思:“忘苦便是苦面僧。”

张祖瑞当上大将军, 榆京出现战辅司, 都是租地建城以后的事, 在此之前,北地联盟更像是江湖组织。温鸿轩是盟主, 张祖瑞是大长老,苦面僧就是二长老。

傅希言说:“香囊是他给我的。”

张祖瑞蹙眉道:“此乃王爷之物, 一直由我保管, 不久前突然失踪, 没想到竟然是他偷拿了。”

傅希言差点怀疑忘苦是温鸿轩的人, 张祖瑞与他不对付,因此一无所知, 但听这口气,又似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