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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柴不废要崛起(421)

裴元瑾说:“境界提升与功法数量无关。”

“我知道,但是寻找遁去的一真的太难了。”傅希言瘫在他身上,郁闷地扭动着,“怪不得现实中零多一少,的确不好找啊,像我这样已经有了一个,还要继续找,真的是礼乐崩坏,道德沦丧!”

裴元瑾:“……”

他抱住怀里的人,轻轻拍着胳膊,淡淡地说:“你再动下去,就是车门崩坏,傅贵贵沦丧了。”

傅希言的脚又试探着动弹了两下,委委屈屈缩在门边的傅贵贵敢怒不敢言。

裴元瑾拍胳膊的手突然一顿。

傅希言被拍得有点舒服,戳戳他,让他继续,裴元瑾说:“有人来了。”

须臾,傅希言便听到四周包抄过来的细碎脚步声,不过对方并不是冲着他们来的。

此时,两辆马车正行驶在一条山间的车道上,两侧浓密的树木为攻击者提供了天然掩护。

“动手!”

随着一声吆喝,十几个人眼冒绿光地从林中蹿出来,穷凶极恶的模样,像极了山中野虎。

然而,他们手中锈迹斑驳的铁器们还没有砍到马车,就被一阵疾风刮了出去。原本隐身暗处的护花组齐齐现身,不消片刻就将林中冒头的匪徒一网打尽。

傅希言从马车探头,见后面打得热火朝天,疑惑地看向裴元瑾:“你刚刚释放武王威压了?”不然那群山匪怎么只打劫后面的马车,不管他们?

裴元瑾说:“……你都没察觉,

还算武王威压吗?”

傅希言无话可说,只好推着傅贵贵从车上跳下去。

护花组让匪徒围成一个圈蹲着,中间丢着一堆斧头、耙子、锤子、凿子……看提着刀在旁边走来走去的护花组,他一时有些分不清到底谁打劫谁。

“真的不是抢东西,真的没想抢东西!”

匪徒们惊慌地辩解着:“我们就是太饿了,出来找点吃的,想问问你们有没有。你们弄错了,没想抢东西!”

“没想抢东西你带斧子锤子?”护花组气笑了。

“我们是怕路上被人抢咯,世道乱了,外面不太平,我们带着斧头是为了保护自己。”

傅希言凑过去问:“两辆马车,为什么抢后面的不抢前面的。”

一个包着头巾的黑脸汉子嘴快地说:“你那破车,一看就穷。”

“别胡说!没抢,就是问问。”先前回答的方脸大汉急忙打断他。

黑脸汉子忙道:“我怕我去问了,回头你还问我要吃的。”

……

傅希言倔强地维持着最后的尊严:“我这车是敞篷,比有顶的贵!不信你去车行问,买这种要另外加钱!”

一群人顿时用“我穷,但不笨,别驴我”的清澈眼神看他。

傅希言“驴”不下去了,只好说:“看你们一个个粗手粗脚的,不像没力气,怎么就落草为寇了?”

“没想抢。”方脸大汉死死地抓着自己的遮羞布。

傅希言无语地站起来,去后面车厢和虞素环说了会儿话,很快,护花组就讯问清楚了。

这群人都是更北地带的庄稼汉,本来都到播种的时节了,去年被征用的粮种还没还回来,官府给出的补偿落到每个人手里也就两三个铜板,不仅如此,还要被征民夫去北边修筑城墙,他们走投无路之下,才决定结伴南逃。

“到处都在传言要打仗了,如今北面的城镇防范很严,他们没有路引,进不了城,只能打劫过往路人。”

可怜可恨,还是可恨可怜,傅希言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但也不能放任他们继续侵害路人。他让护花组打听一下,将他们送去吏治清明的官府处置。

护花组去了一大半,姜休和虞素环不会武功,两人同行不太安全,两车四人只好重组,傅希言和虞素环坐后面马车,裴元瑾和姜休坐前面。

姜休嫌弃地看着破破烂烂的车顶:“少主为何不去后面的车?”

裴元瑾说:“难道你舍得让夫人坐漏雨的车?”

他顿了顿,很快接道:“哦,忘了姜药师还没有夫人。”

姜休:“……”也不知道金元丹里能不能加一斤黄连!

*

傅希言和虞素环一向谈得来,在车厢独处也不觉得尴尬,将他和裴元瑾在南虞、江陵的经历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通。

提到刘焕身世时,他特意观察虞素环的反应,她只是微微一怔,并未流露激动之色。但她极其敏锐,立马看过来:“嗯,你莫不是怀疑我和刘焕有什么关系?”

傅希言尴尬地笑笑:“刘焕到底是谁的孩子还说不准呢。”

虞素环说:“温鸿轩对云中王忠心耿耿,绝不会混淆其血脉,既然北地联盟认定他是小王爷,那就不会错的。”

傅希言想了想,觉得也对。如果温鸿轩只想师出有名找个傀儡,没必要大老远地跑去江陵冒险。

“这样说来,我和刘焕的确有点关系。”虞素环冷不丁地说。

傅希言脱口问:“什么关系?”

虞素环看着他,抿着嘴笑。

傅希言忙干咳一声道:“虞姑姑若是不想说,其实……嗯……你真的不想说吗?”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也没什么不可说

的。”虞素环说,“我的夫君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曾经北上抗击蒙兀,也曾马踏西陲,令诸国闻风丧胆!”

傅希言心跳忍不住加快了两拍。

虞素环微微仰起头,脸上仿佛在放光:“虞是我的母姓,我本姓阮,我是陇南王妃。”

*

从昨夜起,天上便下起绵绵细雨,丝丝缕缕地侵袭着驼镇内外。

而温娉和吴宽也已经在角落的竹筐里躲了整整一夜,眼看着天渐渐亮起,行人稀稀朗朗地出门,吴宽终于按捺不住道:“今天算了吧?”

温娉没说话,只是找了个无人经过的间隙,从竹筐里一跃而出,学着当地人的样子,双手揣袖,缓缓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吴宽很快追上来:“要不还是硬闯?”

温娉问:“二长老不走,光凭我们两个,很难带着刘焕过去。”

吴宽皱眉,似乎有些不服气,但嘴唇动了两下,终究没有说些大包大揽的话。他想了想说:“不如我今天换几个人贿赂试试?”

温娉说:“上次差点打草惊蛇,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这不行,那不行,吴宽有点想发脾气,但看温娉年纪轻轻,承受着比自己更大的压力,便有些发不出火来。

“我再找和尚聊聊!”

一进客栈,他就一溜烟跑去找忘苦。不过他没有去忘苦的房间,而是去了隔壁。

忘苦果然在,与他一起的还有披麻戴孝的霍姑娘。

吴宽看到她没什么好脸色,朝忘苦努嘴。

两人一前一后从房间里出来,忘苦知道吴宽说不出好听的话,体贴地关上了门,带着他走远了些,确保对话不会被房间里人听到。

果然,吴宽一开口便是:“这小娘子带着忒累赘!我们还是趁早将人……送走吧!”他本想说处理了,怕忘苦不同意,便选了个温和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