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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柴不废要崛起(350)

鱼熊兼已经喝完了茶,闻声忙不迭就去把门拉开了。

……

云老抱着包袱,头也不回地走了,鱼熊兼不敢逗留,忙跟着跑了出去。

楼下的众人并未散去,而是竖着耳朵聆听楼上的动静,直到两人一前一后地跑下来。

“怎么样?”

“叫你上去说什么?”

众人七嘴八舌地问起来。

云老不好意思说自己上去收衣服,正要敷衍过去,鱼熊兼这二五仔已经把他底裤都抖搂干净了,还不忘为他打抱不平:“云老衣服都没干呢!”

“你给我闭嘴。”云老忍不住打断。

“只说这些吗?”其他人明显不太相信。

鱼熊兼说:“裴少主好像认识云老,说云老随时可以去北周。”

这话是没错,可是在这种场合说出来,不免让人遐想,不敢有心无心,煽风点火的罪名是跑不了了。

云老瞪着他,新仇旧恨相加,是要动手的样子了。

鱼熊兼吓得不轻,连连后退,但云老已经一掌拍出。他到底是客栈有数的强者,只是这一掌,掀起的气浪便要将客栈席卷了一般。

鱼熊兼狼狈逃过,想去别人后面躲着,可此时又有谁愿意站出来为他得罪强者。别说是不相干的人,便是北山派其他人也在四处走避。

傅希言开着门听着楼下动静,对裴元瑾道:“这年轻人,是个人才。”

混乱很快平息。

鱼熊兼中了几掌,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嘴巴鼻孔齐齐流血,看着甚是吓人。

“都是武林同道,还请云老留几分颜面。”带着鱼熊兼出来的北山派长老苦苦哀求,“这小子从小就脑子不好,不会说话,并非有意得罪云老。何况,他不久之后,就要去岭南,若是交不出人,不好向何掌门交代。”

云老原本打了几掌已经出了气,闻言脸色又难看起来:“你是拿何思羽压我?”

一提到何思羽三个字,整个客栈都安静了下来。

安静总是容易让人冷静。

云老看着鱼熊兼,眼中流露出明显的挣扎。他原本就不打算真的杀人,可是北山派长老的话让他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要是自己不动手,岂不是证明自己真的怕了何思羽。

可是何思羽……

他面上不承认,心里还是存有几分忌惮的。毕竟,南虞武林如今剩下的武神武王两个手指就能数完,何思羽刚好是二分之一。

就在僵持间,一抹如水般的青蓝从黑夜走入灯火。她面容秀美,如一朵含苞欲放的水仙,虽然还没完全绽放,已经颇具风姿。

剑拔弩张之际,突然来了一个美丽少女,不得不说是个很好的台阶。

云老率先打破沉寂:“你是谁?”

少女微笑:“你们刚刚不是喊了我爹的名字吗?我叫何悠悠。”

她虽然没有看躺在地上的鱼熊兼,可她的出现,让云老终究是选择了退。北山派的人慌忙带着鱼熊兼去就医。其他人则忙着向何悠悠献殷勤套近乎。

何悠悠说:“我爹知道储仙宫少主和天地鉴主大驾光临……”

傅希言似乎听到了动静,正从楼上下来,听到这句,便在楼梯中央停住了,遥遥地朝着她挥了挥手。

何悠悠视若无睹,面无表情地说:“那齐福客栈怎么还可以有外人入住

呢?”

她语气平平,连疑问都用陈述的口气说出来,稚气未脱的脸上还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斥责,仿佛在说“你们怎么这么不懂事”。

饶是其他人忌惮她父亲,心中也难免不爽快。尤其是,明明是他们先入住的!

何悠悠说:“我爹住在同德客栈,还有二十三间房,你们搬过去应该够了。”

其他人见她另有安排,略微舒服了点,至少找到一个让自己隐忍的理由——岭南掌门让女儿邀请他们同住,难道不是一种光荣吗?

但也有人提出质疑:“我们还有朋友在路上,二十三间怕是不够。”

何悠悠看了他一眼,答非所问地说:“今天有人进城时插队,还想动刀,被抓了。接下来几日,除非有大会邀请函,不然就算进了城,也只能去衙门做客。”

他们会被储仙宫驱逐追杀为“复联”成员,本身就不是好鸟,道德底线是没有的,闻言只有一个念头:插队也是罪吗?为什么要被抓?

何悠悠没有继续解释。这件事看到的人不少,他们用心打听总能打听到消息的。

既然要换房,早换早睡觉,原本聚在大堂里嘻嘻哈哈的人,很快就回房间收拾行李,准备去同德客栈占个好位置。

云老因为没有房间可以回,而行李又在怀里,只能尴尬地站在大堂里。他倒是能第一个去,却又怕显得太过谄媚。他毕竟是入道期的高手,离武王仅有一步,还是要留一点风度的。直到大多数人都好了,才混在其中,跟着他们一起转移阵地。

客人走光光,客栈老板正愁眉苦脸,何悠悠已经掏出一大锭银子放在桌上:“整个客栈包三天。”

老板苦着脸说:“这只够两天的。”

何悠悠一愣,像冰面一样平静的脸上难得露出窘迫之色:“嗯,那……”

“余下的我付。”傅希言人回了房间,声音却从楼上遥遥传来,及时解围,显然在关注着下面的一举一动。

房间里,裴元瑾坐在窗边,好似托腮看着窗外的夜色,可发髻上的赤龙王在一闪一烁,说明这件事又没那么简单。

傅希言不敢打扰他,蹑手蹑脚地洗了脸和脚,躺下正要睡觉,就听他突然问:“你见了何悠悠?”

傅希言不等提问,主动回答:“好看,还有点像一个人。”

“多好看?”

傅希言:“……”这时候一般人不应该问像谁吗?

傅希言说:“不及你好看。”

裴元瑾便不再问了。

傅希言:“……”果然是他家裴元瑾,如此的独一无二。

*

一晃三日。

这三日里,傅希言和裴元瑾就一直待在客栈里,临安惊艳天下的美色,他们早在上次来时就已经一睹风采,实在不必为了故地重游而累得南虞朝廷这边又兴师动众。

清晨,用过地道的小笼包和片儿川,他们并没有立刻启程,而是回楼上小憩了一会儿,才懒洋洋地走路去校场。

昨夜下过雨,刚歇没多久,带上还带着湿意,风吹到脸上时,又粘又冷,不太舒服。

冬天的寒意,从骨头往里渗,这让常年待在北方的傅希言都感觉到了不舒服,何况真气再度蛰伏,比一般人更畏冷的裴元瑾?

傅希言早早发现了这一点,给穿得厚厚实实,唯一的缺点是精心准备的战袍有些鼓囊囊的,看着不太潇洒。

“没关系,咱有脸。”

艳压的本质还是靠脸!

校场占地面积并不大,角落杂草丛生,外墙斑驳,似乎并不常用,周围的百姓也早被迁走,今日这里,就是一座孤岛。

傅希言和裴元瑾两人信步而来,不用自我介绍,便被迎了进去。他们的脸就是最好的招牌,想要找一对同行的男子不难,要找这样两张脸却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