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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柴不废要崛起(341)

傅希言还在那里想着“月圆之夜”“某某山巅”,如何优雅地写一

封流传千古的战书,裴元瑾已经霸气十足地吐出两个字:“约战!”

傅希言:“……”好吧,这很裴少主。

地安司的人顶着月色而来,又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披着晨曦离去。

尽管傅希言隐晦地表达出了不想与榕城方面深入合作的意向,但只靠裴元瑾的这份战书,已经对榕城大大有利了,尤其是,在这之前,被视为灵教第二高手的班轻语已经命丧黄泉。

说实话,榕城很多人,包括那些对越王赤胆忠心的属下,其实在造反这条路上,他们并没有胜利的信心,他们走着一条路,很大程度是因为忠诚。

这个世道,武者进阶到武王武神这个级别,差不多便是非人的存在。南虞小皇帝身边有好几个这样的存在,而越王一个也没有。

不是找不到,而是达到越王的要求太难。他需要的武王是超然物外的,不会干涉世俗,这个条件本来就是自相矛盾。

既然超然物外,不涉世俗,又怎会出手相助?

因为这件事,榕城内部产生过很大的争议,虽然在秦昭的坚持下搁置争议,可一旦灵教出动超级战力,他们无力反击时,这个争议必然会重新翻出来。

直到几个月前,新城案发,储仙宫诸多高手不惜己身,与半壁武林的超级高手一战,秦昭不顾众人阻拦,亲自赴险,终于邀请到了第一位站到榕城这边的武王,裴元瑾。

此后他与傅希言的一举一动便成为榕城上下共同关心的事。这次陈家管家带去越王的信之后,几乎人人都在期盼他们的驾临,可惜,回音有了,人却不见踪影。

正当他们在等待中日渐焦躁时,裴元瑾终于挥出了他来南虞之后惊天动地的一剑!

一剑杀圣女。

普通人不知道班轻语心境破碎,他们只知道武王这个层级的战斗,通常是双死或一死一伤,而裴元瑾是他们亲眼所见的能煮茶能说话。

这,不就算是毫发无伤吗?

榕城士气大振,武王武神战无不胜的神话从此破灭。

神话破灭者此时正走在去临安的官道上。

反正都已经万众瞩目了,再遮遮掩掩反倒难看,傅希言和裴元瑾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着,有时候,路过的马车会主动停下来,问他们要不要搭个顺风车。

傅希言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南虞方面的肉中刺眼中钉,也不想连累无辜,于是婉拒了,继续靠着两条腿,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走着。

路过浮梁县;amp;

#30340;时候,傅希言决定进县城转转,主要是购置点新衣服,他们包袱的这些已经一路换一路丢,丢得所剩无几了。

他说:“所以,出差旅行最麻烦的还是晒衣服这件事。”

他们一进县城,县令就得到了消息。主要两人的容貌实在太过出众,走在路上就会引得无数人回头惊叹。

不过县令并不敢轻举妄动。裴元瑾通缉令已经随着豫章城的分发而传遍了南虞,但那又如何?一剑引来天雷,劈死班轻语的人,岂是区区县城县令能够捉拿的——班轻语遭遇雷击的事情终究还是流传了开来,关于她的死讯顿时又发展出了好几个版本。

加上封怀古强行驱散了聚集在府衙门前为班轻语叫屈的拥趸,两人不合的消息也随之扩散开来。可以说,班轻语虽然死了,但在这段时间里,她一直在人们的口中反复死去活来又死去。

傅希言在成衣店买了一堆冬装,大多数都是舒适好穿价钱不贵的,唯有一套,价格高昂不说,他还硬要裴元瑾试穿了一下。

看着铜镜中英姿勃发的青年,傅希言满意地看着这件战袍

:“走红毯,咱必须艳压!”

第139章 大会和陷阱(上)

当傅希言和裴元瑾还在路上走走停停, 甚至拥有闲情逸致逛街吃饭的时候,豫章城里发生的事情终于随着封怀古的奏折送进了临安皇宫。

临安没有下雪,但皇宫里的皇帝, 却将那封信撕成了雪花片, 撒在了大殿。

这是一个很没有意义的行为,因为它们并不会像雪花一样掉到地上融化, 最后还是需要宫人拿着扫把将这些碎纸片扫入簸箕里丢掉,最多中间加一道火烧的程序,整张纸总比碎纸要好处理得多。

秦效勋的这番动作只是想表达愤怒而已。

他的心腹文武大臣齐齐站在纸堆前面,表情是如出一辙的愤慨, 但内心究竟怎么想, 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秦效勋发泄一通之后, 想起乌玄音的劝诫,发脾气只会让他这位少年君主的形象变得轻率浮躁,让大臣对他的秉政能力产生怀疑,又很快冷静了下来。

他目光扫过案前的众人, 问道:“诸位对此事有何看法?”

众臣都不想出头,偏偏秦效勋挨个点名, 被点到名的也只有站出来。

礼部侍郎道:“班轻语乃是灵教圣女, 此事应该移交灵教教主处置,我等不好越俎代庖。”

这句话为后面的回答定下基调。

一群人都表示江湖人处理江湖事, 朝廷不宜插手。

秦效勋大怒:“江湖人又如何!他在朕的国土杀人,难道朕还不敢吱声吗?”

众臣不说话。

在国土杀人这件事上, 灵教与其相比, 过分了何止百倍千倍万倍!对新城的事, 南虞除了少数事先知情没有吭声的人外, 余下大多数人都是十分愤慨的, 甚至好几个大臣为此告老还乡、称病不出,可又如何呢?

秦效勋依然故我,甚至不顾朝臣反对,迎娶乌玄音为后。

朝臣畏死,不敢明说,可心里怎会没有想法?此时的静默,未尝不是一种抗议。

秦效勋自然明白。

他看着下面一个个低眉顺眼的朝臣,眼睛慢慢流露出狠毒之色。自从被傅希言他们挟持出皇宫,归来后又被两人闯入皇宫当面质询,眼睁睁地看着郑玉死在眼前,他对傅希言、裴元瑾的恨意不言而喻。

如今两人从北周归来,他自然想要一雪前耻,可班轻语的死亡给他敲了一记警钟。郑玉会死,班轻语会死,那下一个是谁?

乌玄音?又或者是自己?

他手握成拳头,放在桌上,若是仔细观察,能看到它在微微的颤抖。几个月过去了,傅希言闯宫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扰得他日夜不宁,明面上他还住在福宁宫,可事实上,他已经很久没有在福宁宫睡觉了。

武王纵横驰骋的战力和肆行无忌的作风,让他不得不心生忌惮,这也是他下定决心迎娶乌玄音的原因。

有个武神睡在身边,自然安全感大增。

他愤怒且失望地打发走众臣,将小金子招到面前。自从班轻语失势,灵教四大护法便重归乌玄音调遣,曾经假扮小黄门保护皇帝的小金子重操旧业,再度回到了这座宫殿中。

他倒是对这份工作适应得很快,跪拜叩首,行云流水。

“桃山兄弟在何处?”秦效勋沉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