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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柴不废要崛起(280)

他们在华蓥山上住的是师落英留下的小木屋,就在莫翛然庄园的隔壁。

从木屋出来,不过几步,就到了庄园门口,傅希言叩门。

门内无人应声。

这也在预料之中。据说这座庄园本来是拿来当婚房的,只是莫翛然常年在外,很少住,而师落英则坚持住在小木屋里,所以庄园大多数时候都是闲置的。

傅希言将手放在门上,用驱物术将门闩挪开,随即就听到一阵连续的爆破声从庄园内部响起!

傅希言慌忙推开门,就见庄园上方烟雾缭绕,爆破就在里面。

裴元瑾将他拉到自己身后,一马当先地冲了进去。

前面堂屋还好,后面的一座两层小楼已经完全坍塌成废墟,因为是木质结构,火还在烧。裴元瑾用真气扑面,可小楼付之一炬,没剩下什么了。

傅希言气得胖脸都抖出波浪线了:“我,早知道我就翻墙进来了。”

裴元瑾说:“一样的。他既然不想让人看到,必然准备了万全之策。”

傅希言说:“这楼里会藏着什么秘密呢?”一想到曾经有个莫翛然的大秘密放在眼前,自己却失之交臂,就心痛得不能自已。

裴元瑾说:“或许什么都没有。”

“啊?”

“就是为了让我们难受。”

难受得开始在废墟堆里捡垃圾的傅希言:“……”

附近的天地鉴门客闻讯赶来,听说莫翛然在庄园里埋了大量响雷弹,不由一阵后怕。在场诸人中,也不是没人动过歪脑筋,只是碍于新任鉴主还在山上,不好付诸于行动,没想到因此竟然避过一桩祸事。

傅希言驱散了众人,与裴元瑾手拉手回了小木屋。

“有人想让我们不开心,那我们就说点开心的吧。”

傅希言说:“我的真元里有只饕餮蛊,但饕餮蛊里有一道地鉴。”他也不知道地鉴该用哪个量词,但天鉴好似是一道光,他便用一道形容了。

裴元瑾微微扬眉,有些惊讶,又有些欣喜:“你得到了天地鉴?”

要知道,师一鸣虽然是天地鉴主,但身上也只有天鉴。地鉴留给了他的女儿,但仅仅作为收藏,并未真正收服过。师一鸣与裴雄极印证武功时,不止一次的惋惜,他浸淫天鉴功法数十年,始终不能完全参透,其中差的,或许就是地鉴里的信息。

天地鉴来历成谜,师一鸣与裴雄极都推测或与上古飞升的仙人有关,里面记载的,可能是飞升的真正秘密。

傅希言若能凑齐天地鉴,也许就能解开这个奥秘。

傅希言心里也很欢喜。

这两天他研究过脑袋里天鉴,功法上都是自己认识的字!就是组合起来有些晦涩,而且第一遍看和第二遍看会有所不同,他还没有摸清楚规律,不敢随意尝试,不过,可以记下来和裴元瑾一起参详。

裴元瑾乐意之至。

天地鉴与储仙宫共同研究早有先例。裴元瑾修炼的《圣燚功》是裴雄极改进版,其中参照了不少天鉴功法的思路。

天鉴有了,地鉴也要跟上。

傅希言提起师一鸣之前说过的剖腹产手术,毕竟是莫翛然留在体内的东西,他自然想要尽快拿出来,只是……

“我想去江城。”

这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宋旗云死之前曾经去过江城,不知道他去做了什么,始终让自己心有不安。二来,他看到母亲留书之后,还没有机会和傅辅面谈。不管傅辅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世,他养育这么多年,自己都有义务告知真相。

裴元瑾猜到了他的想法,将他拥入怀中:“好。姨娘正在江城提亲,顺利的话,走的时候,你便是储仙宫真正的少夫人了。”

傅希言抬起头,啧啧出声:“真是便宜你了。”

裴元瑾:“……”

傅希言说:“而且,我想在江城做手术。”

裴元瑾说:“为何?”

在他看来,饕餮蛊这样的祸害,自然是越早杀死越安心。

傅希言抱着他,开始胡说八道:“根据我前世的经验,进产房的时候最好有娘家人陪着,不然在保大保小的问题上,很容易出现分歧。”

“保大保小?”

“只能救一个的情况,你要保我还是保孩子?”傅希言说到这里,自己绷不住先笑了。

然而裴元瑾一本正经地问:“我们还没成亲,孩子是谁的?”

……

傅希言沉吟:“有感而孕?”

……

有感而孕威力无穷,使裴元瑾有感而发,让傅希言好好感受了一番洞房花烛夜的前奏,直到晚餐的烛光熄灭。

*

去江城,走水路更加稳当,但傅希言当初在南虞的船上频频遭遇意外,对坐船这件事已然产生了心里阴影,原本是抗拒的,可裴元瑾坚持,两人便辞别天地鉴门客,在离华蓥山最近的长江渡口上了一艘客船,重新当起了游客。

小樟他们兵分两路,一路跟着景罗留在涞滩镇,帮朝云收拾诡影组织的残局,另一路充当傅希言、裴元瑾的随从,前往江城。

傅希言从上船的那一刻起,已经做好了遭逢意外的准备,然而,万万没想到……意外竟然来自内部!

傅希言从水里露出脑袋,眼睁睁地看着客船越行越远,裴元瑾站在船尾朝自己招手……

无情丈夫竟然抛弃夫人,独自乘船离去——这是何其惨不忍睹、惨无人道、惨绝人寰的画面!

傅希言吭哧吭哧地摆臂,双腿一蹬,就将自己推出数丈,一路追到船尾。

裴元瑾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努力。”

傅希言为了不让自己的掉队,不得不一边蹬腿一边问:“我可以问问为什么吗?”

裴元瑾说:“你说你前世是溺亡的。”

傅希言不可置信地问:“你希望我重蹈覆辙?”

裴元瑾看了他一眼,或者应该说,白了他一眼,总之表情不太愉悦:“避免重蹈覆辙。”

傅希言无语:“我已经是入道期了,沉下去都死不了的吧。”说着,果断放弃挣扎,让整个人沉到了水下。

裴元瑾明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可想到傅希言已经死过一次,心里就莫名地有些恐慌,想要弥补点什么,回头想想,也的确有些可笑。

他现在做得再多,也救不了前世的人。

如果他救了前世的人,就遇不到眼前的傅希言。

这本身就是互相矛盾的。

他跃入水中,将人从水里提起来。

傅希言直接摆烂,身体、手臂和腿都僵直不动,只有两只脚板在微不可见地拨着水。

裴元瑾抱着回到船上,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了其他船客的关注,他只好匆匆带着人回到船舱换衣服。

傅希言洗过澡,喝过姜汤,两脚一翘,问道:“知道错了吗?”

裴元瑾居然点了点头。

傅希言来了兴致:“错哪了?”

裴元瑾总结错误:“只锻炼泅水是不够的。”

“啊?”

很快,傅希言就知道了,原来比男友化身游泳教练更可怕的是——他要当全科老师!好好的返乡之旅,莫名其妙地变成了研学之旅。船长都不知道这艘船还有这种功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