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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柴不废要崛起(194)

知道自己的方向没错,他和祝守信等人都是精神一振。

祝守信说:“他们在此弃船,定然是上岸了,我们去岸上找。”

“等等。”柴密说,“他们上次弃船,特意将船只打碎,散落四处以掩藏行踪,这次怎么会将船正大光明地放在这里?”

自从有了柴密,祝守信就把脑子落家里了,直接问:“你觉得为何?”

柴密说:“应当是障眼法。有可能江上另有船只接应,或者,特意派高手将船送到此处,再施展轻功离开,让我们在这里虚耗时间门。”

“那怎么办?”

柴密虽然猜中了傅希言的布局,却也不敢粗心大意:“先问问附近有没有人看到这艘船是什么时候停泊在这里的。”

这件事不用他吩咐,手下的捕快也早就自发地跑去找目击证人了。

也是赶巧儿,正好有樵夫每日在附近来回,确认了这艘船出现在的时间门应该是昨天傍晚之后,今天凌晨之前。

“那就是昨天夜里。”

柴密眼冒精光:“他们离我们并不远。”

“留下五十人在附近继续搜索痕迹,余下的人随我继续往前追!”

*

储仙宫驻临安四大主管事,风部的应赫和雨部的王发财都已经跟在裴元瑾身边,电部的沈伯友因为赵通衢的关系,不敢让其参与到这次事件来,只是吩咐留守的人在他们走了以后,通知沈伯友闹出点动静,转移一下大家的注意力。

余下一位雷部主管事张巍,原先是绿林大盗,裴元瑾了解之后,发现对方尚存几分侠义,不但经常接济贫民,还建了一座慈幼院收留孤儿,投靠储仙宫也是为了洗白自身,毕竟,他一个人跑容易,但带着一院的小孩子可不容易。为此,裴元瑾尽管当时内心不喜,还是捏着鼻子认下了。

此次逃亡路线一共分三段。

分别是应赫带着他们从临安城突围,王发财用船迷惑追兵,最后便是雷部主管事利用自己的旧行当,带他们在这山野林间门穿行,顺便布下几个迷魂阵,摆脱追兵。

张巍不愧是绿林大盗出身,哪怕裴元瑾他们与会合地点偏差数里,还是被他从后面追了上来。

张巍说:“少主放心,属下已经派人沿途留下痕迹,让他们误以为我们是往明州走的。”

正准备改变方向去明州的裴元瑾和傅希言:“……”

裴元瑾说:“南虞不乏追踪高手,你的手段未免粗糙。”

张巍吓出一身冷汗:“属下办事不力,请少主责罚。”

裴元瑾说:“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既然如此,我们就往明州走吧。”

张巍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少主果然高明!”

旁观并洞悉一切的傅希言,就笑笑,不说话。

*

天很热,草很密,路很长。

他们似乎已经深陷在这片茫茫不知尽头的山林中,开始怀疑南虞这片土地上除了树木和杂草之外,还有没有其他景色。

又或者,他们到底还在不在南虞。

会不会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北周。

当然,这是绝不可能的。

先不说方向不对,南虞与北周还隔着一条长江,事实上,连时间门也不对。他们觉得很久很久,从黑夜走到白昼,又从白昼走到黑夜漫长时光,其实只是一天而已。

然而这一天过得委实漫长。

赶路众人的内心并不似表面那样平静。他们都在关心着千里以外的新城,不断臆想着那里正在发生什么事,班轻语到底飞升成功了没有。

黑夜来得很迟,他们在张巍找到的山洞住下。

夜宿山洞,傅希言难得有这样的体验,却有些心不在焉。此时此刻,他无比希望这个世界也能有网络直播,如果没有直播,也请有网络,至少能在新城官网上看到现在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

似乎看出他的焦躁,一向绝口不言的易绝难得主动开口:“不要担心。”

大概长期不说话,他的声音有些嘶哑,语调有些奇怪。他自己也放心了,很快闭上了嘴。

寿南山擦完脸过来:“老易,你说实话,宫主到底有没有办法阻止飞升?”

易绝点点头。

那就行。寿南山很满足地走开了,没指望能从他嘴巴里听到具体方案。

傅希言回想自己在新城的所见所闻,道:“班轻语飞升,铁塔是不是关键?”

易绝又点点头。

傅希言也满足了,他对阵法不甚了了,但小说看得多,都说阵法里有阵眼,破坏掉这个,说不定就能破坏掉阵法了。

他站在洞口外,抬头就能看到天上密布的星星,因为地势较高,这里的星星比城里看到的更大更亮。

他想起前世有个很有名的言情剧,就是用“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来形容浪漫,不由好奇心大起,暂时将新城旧城的纷纷扰扰抛到脑后,转身去找正督促应赫、张巍烧洗澡水的裴元瑾一起来实践浪漫。

“我们开始聊吧。”

“聊什么?”

“从诗词歌赋……”傅希言想起自己乏善可陈的诗词储备,决定放过自己,“算了,直接聊人生理想吧。你的梦想是什么?”

裴元瑾眉头微微蹙起:“没有。”

傅希言不相信:“人怎么可能没有梦想?”

裴元瑾道:“我从不白日做梦。”

傅希言:“……”

怪不得尔康和晴格格没成,这浪漫……也就这样吧!

第82章 新晋之武王(上)

白天虽然过得很漫长,很煎熬,可晚上睡觉的时候,大家都是眼睛一闭,呼噜声此起彼伏,一个赛一个睡得香。

傅希言醒来时,还听到睡在门口的张巍呼哈呼哈地打着旱天雷。

他揉揉眼睛,正要起来,转头却见睡在边上的裴元瑾已经醒了,正侧着身子,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实不相瞒,他上次看到这种眼神,还是去劫持小皇帝的路上,后来——

那乱发神经的一吻实在令人难以忘记,甚至在这两日逃亡的间隙,他都会忍不住想起。然而这几日看裴元瑾,对方似乎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是没上心,还是感觉不怎么样?

……

就那么轻轻一碰,也很难留下深刻印象吧?

那现在,是要重温吗?

他开始胡思乱想,甚至做好了对方真的凑过来,自己就壮起胆子动一动的准备。

然后——裴元瑾起床了。他刚刚躺着,只是不想自己起床的动静打扰到身边的人,毕竟傅希言的脚正搭在他的脚上。

傅希言:“……”

虽然不是个好比喻,但刚刚有那么一刹那,他觉得自己就是误嫁给鲁智深的林黛玉,很想将门口那些花花草草都葬在垂杨柳被拔走后的坑里!

裴元瑾见他还赖着,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

傅希言心中毫无波澜。一开始他捏来捏去,还觉得是暧昧是温存,但时间一久,不免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当做了抱枕。

果然,裴元瑾的捏一捏就是货真价实的捏一捏,一点水分都不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