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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柴不废要崛起(189)

若是事情走向真能朝着自己所希望的那样发展,就不枉很久没有控魂术的他,在今日破例。

他眯起眼睛,下达了一道“自戕”的命令。

随即微微蹙眉。

控魂术用多了,果然会反噬啊。

不知道他的那位“好徒孙”拿到《中级傀儡术》之后,会不会好好修炼呢。

*

黄沙渐渐散去。

刚刚还杀气腾腾的刘光城,突然拔出刀,中气十足地大喊一声:“是臣对不住陛下!”然后刀子往脖子一划,血溅三尺。

他身边守着好几个亲卫,眼睁睁地看着顶头上司当众自戕,都没有立刻反应过来,等扑上去时,刘光城都已经没了脉搏。亲卫震惊:“将军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将军之前不还说私印是假的吗?

想到他临死前发出的命令,几个亲卫都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其中一人突然开始搜查刘光城的遗体,然后从他怀中摸出一块令牌,一面是“灵教总坛”,一面是“代教主行事”。

“灵教代教主,班轻语?”

他们惊恐地对望着。

通过一鳞半爪,他们已经想象到事情真相将会多么可怖,而他们这群跟随刘光城发起进攻的人又将要承担怎么样的后果!

看着刘光城干脆利落自杀的尸体,他们内心突然涌起了巨大的愤怒。

凭什么罪魁祸首畏罪自杀,将所有的麻烦都丢给他们?

有士兵禀报说城门卫将军正在阵前叫嚣。

之前搜身的亲卫咬牙说:“不能说刘将军是自杀的,就说是我们发现了他的阴谋,至少还能戴罪立功。”

几个亲卫犹豫了下,都点头应了。

他们将令牌重新放回刘光城怀中,然后举着遗体跑去和城门卫将军谈判了,希望能够通过对方联络皇帝,表达自己一片忠心。

城门卫将军急得嘴上冒泡:“你还好意思问我,我还想问你们陛下在哪儿呢?”

陛下……失踪了?

亲卫们面面相觑,看见每个人都是满脸骇然。

*

不止城外的人知道皇帝失踪了,皇宫里的人也发现皇帝失踪了。他们遍寻不到皇帝,又发现傅希言和裴元瑾闯进去的小室久久没有动静,终于忍不住冲了进去——

“马上联络大先生!”

比起莫翛然,禁军统领显然更信任天地鉴首徒。

而宋大先生此时正在西湖边看日出。

旭日东升,一日之晨。

就像每个人人生刚刚开始的阶段,美好得令人怀念。

宋旗云也不例外。

他开始缅怀起自己刚刚拜师的时候,那时候天地鉴主正值壮年,二师弟还是个老老实实的小孩,三师妹还在襁褓里嗷嗷待哺。

不过焦急赶来禁军打断了他的回忆。

“福娃”顿时有几分不高兴:“何事?”

禁军统领小声道:“陛下失踪了。”

宋旗云猛然起身,闯进了裴元瑾他们之前入住的宅子。

宅子里有人躺在床上,不是沉睡,而是昏迷。

他一路冲进了“寿武王”应该在的房间,没有看到人,只看到床上放着一个古怪的金属球。

禁军统领惶急地冲进来:“储仙宫的人不见了,屋里的都是禁军,都是在救火途中失去意识的!”

宋旗云握着金属球,感受着里面属于寿南山的魂力,想起被寿南山一掌拍塌的城墙,猜测就是那段时间,对方使用了金蝉脱壳。

这是他近来第二次失手了。

宋旗云冷冷地说:“他们跑不远。”

第80章 绝地之逃亡(中)

他们已经跑得很远了。

经过一上午的疾行,他们已经顺利进入山林,确认后面没有追兵,他们终于放慢脚步。

正午的烈阳高高挂起,施展炎炎威力,树叶虽然茂密,遮挡了大部分阳光,可走在路上,依旧酷热憋闷。

傅希言擦了把脖子上冒出的点点汗珠,好奇地看向穿着“铁桶”的易绝。每次他看过去,都能得到对方礼貌的回应,但对方并不主动说话。

几次之后,傅希言便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自己像是偷看被抓到了。

寿南山在后面看着有趣:“易长老还是不喜欢说话啊。”

易绝听见了,没理他。

寿南山小声对傅希言说:“易长老不爱说话,据说当年夏家堡老堡主过世,宫主派他去吊唁,直到他回来,夏家堡都不知道储仙宫的人来过,还是后来整理礼单才发现的。”

傅希言疑惑:“看不出来啊。”明明很好相处的样子。

寿南山说:“因为景总管告诉他,如果不爱说话,那就多笑笑,至少别人看着不会以为自己欠了他八百两银子。”

傅希言说:“他刚刚还朝我挥手了。”

寿南山一脸惊讶:“那绝对是另眼相待了。”

两人说着,又同时朝易绝看过去,易绝也转过头来,朝着他们——主要是傅希言,笑了笑。

傅希言:“……”知道真相后,再看这个笑容,便觉得有点过于偶像派了。

逃亡路轻车简行,没准备干粮和水。水还好说,山里有溪涧,对付着能喝,可从昨夜到现在,滴米未进,饥肠辘辘,实在难捱。

傅希言走着走着,肚子就开始咕噜咕噜地叫。

在场都是耳聪目明之辈,林中顿时射出数道剑气,将路过的倒霉鸟儿当作肉食射杀下来。

烤鸟要拔毛,裴元瑾看了一眼,就将手里的鸟交给了小杉,自己去水里捞鱼。可是鱼捞上来也不能直接烤,要去鳞。

他目光放下了剩余的潜龙卫身上。

他们都蹲在地上拔毛。

人手还是少了些。储仙宫少主内心发出这样的感慨,然后刷刷两道剑气,将身体微微鼓起的鱼直接削平了。

光看他露的这一手,就能猜到今天野炊的质量——鱼肉,鸟肉经过烘烤,熟是熟了,但没有味道,柴的柴,腥的腥,吃起来何止食之无味,简直是“狼吞虎咽”——就怕吃得慢了,尝出了嘴巴里的味道。

傅希言吞到一半,突然想起问:“这是什么鸟?”

只关注鸟长了毛,没关注长了什么样的毛的众人:‘……’

谭不拘说:“不好吃的鸟。”

寿南山说:“林中鸟。”

小樟说:“没毒。”

傅希言:“……”行吧。就目前的生态环境,应该不会有哪个物种濒临灭绝到不能被吃吧。如果真的有,那也无可奈何。小皇帝都成人质了,还能指望官方能为动物保护作出什么贡献呢。

这顿饭虽然吃得简陋,却微妙地平复了所有人疲倦的精神。猎鸟、捕鱼、烧烤……虽然他们做的时候并不是为了放松,但事情本身带着休闲野趣,于是大家心上绷紧的那根弦也微微放松了下来。重新出发,裴元瑾说:“这里离富春江不远了。”

傅希言好奇:“我们要渡江?”

裴元瑾说:“要坐船,隔绝追踪。”

傅希言之前认为坐船目标太大,在水面上无处遁逃,容易暴露,可那也是被发现后的事情了,走陆路一开始就可能逃不过猎人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