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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柴不废要崛起(170)

傅希言将前世和电视剧里看到的桥段总结了一下,越想越觉得明日危机重重。

原本靠坐椅子的裴元瑾不可思议地直起身子:“这样的剧情你很常见?”要不是傅辅还待在北周南境,都想亲自问问对方,知不知道自己儿子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傅希言忙摇手:“误会了,误会了,我说的是一些……那个,世家阴私。”

裴元瑾皱眉:“北周世家如此荒诞?”

……不好意思,给北周世界抹黑了。

傅希言说:“这个,也可能是说书人乱写的。”

裴元瑾想了想,重新靠回去:“应该是乱写的。”那些世家,家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便是动手,也不会用这么简陋的手段吧。

傅希言稍稍安心,又听裴元瑾说:“你还是想想明日诗会的诗吧。”

傅希言说:“你不用想吗?”

“你说,我写。”动口、动手,分工明确。

傅希言:“……”

万万没想到,他一个理科生,穿越投胎之后,还是走上了欺世盗名这条路。

底线呢?

人应该有的底线呢!

……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这句你觉得怎么样?”傅希言摇头晃脑地问。

裴元瑾有些惊讶,没想到他闭门造车真能造出来。

傅希言摸着下巴:“可现在问题来了,前面两句是什么?”

背诗,这可真是要老命了!他写了那么多本基础学科——化学物理英语数学,就是没有语文,现在后悔也晚了。

“有心栽花花不开,抽刀断水水更流。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傅希言抬起头问寿南山:“你觉得这首怎么样?”

寿南山,堂堂武王,现在被逼得坐在椅子上啃毛笔,也是十分心酸。他从瞌睡中惊醒,抽到嘴里的笔,鼓掌道:“好,好诗!”

“会不会有点分裂?前面有心栽花花不开,后面小荷就露尖尖角了。”

“那换一首。”寿南山在废纸中挑挑拣拣,拣出这张,“这首除了最后一句都不错。池角数枝莲,夏炎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最后一句怎么了?”他照着王安石的《梅》改的,是他为数不多能全须全尾记得的古诗了。

寿南山说:“炎炎夏日开的花,当然遥知不是雪,季节不对,是雪早化了,还需要有暗香暗示吗?”

傅希言:“……”如此有理,反驳无力。

“那你说怎么改?”

寿南山说:“遥知不是雪,只因池内非冰魄阴泉。”只有冰魄阴泉才能让雪不化。

傅希言抱头:“字数都不对了呀!”

寿南山挠头:“那我们再换这一首?这首不错。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傅希言说,“这首不是为明天准备的,是为我自己的今天准备的。”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说的不就是此时此刻的他么!

*

翌日清晨又下了一场小雨,他们出发时,路面还带着微湿,等到了请帖约定的地点,地面已经全干了,踩在地上,能感觉到地面微微冒着热气。

傅希言见裴元瑾依旧保持着高冷的男神范儿,一点都没有燥热的迹象,不禁好奇:“你练这个武功,难道不会比一般人更怕热吗?”

裴元瑾说:“不会。天气温度对我而言,没有区别。”

傅希言实名羡慕了:“你体感是恒温吗?不会热的?”

裴元瑾说:“一直热,不会凉。”

傅希言:“……”

请把他刚刚送出去的羡慕还回来。

此时,西湖的荷花还没有盛开,只有几朵按捺不住,抢在大部队前面舒展花瓣,但在大片翠绿荷叶的映衬下,便显得格外娇艳夺目。

左施施等人已经先一步到了,有少年即席挥毫,纸上的荷花已然成形,还剩三两笔,便将湖中河景复刻到了画中。

傅希言不懂话,但看大家都露出赞叹的表情,便跟着点了点头。

圆脸少年说:“既然傅公子满意,不如作诗一首,为画添彩!”

傅希言看向左施施,仿佛在说,说好的不作诗不勉强呢?

左施施微微抬高下巴,带着几分少女天真烂漫的骄纵:“傅公子不想作诗,那就罚酒三杯。”

傅希言说:“行吧。那我就即兴作一首。”

少年们顿时起哄。

傅希言清清嗓子:“湖里有荷花,画里有荷花,想知真与假,丢水里涮哪。”

……

大家想起前日丢在水里涮得啥也不是的风筝王,脸色顿时不大好看。

左施施说:“傅公子来临安,莫不是专门来拿人开涮的?”

傅希言笑嘻嘻地说:“这话说的……多谢左姑娘给机会。”

左施施冷哼一声,这时,一个年纪明显比少年们大一轮的黄衣文士从人群中走出来,朝他们抱拳道:“小妹在家中被惯坏了,若有失礼之处,请多多包涵。”

傅希言说:“这非亲非故的,自然不好见怪了。”

看来,诗会果然是幌子,这位才是正主。

他猜得不错,这诗会是礼部侍郎专门安排的,为的就是让自己的嫡子,也是左施施的亲哥哥——左立德与他们见上一面。

兴许是打听过他们说话的风格,左立德开门见山地说:“听闻二位公子对乌沉不太满意,当夜又转送了出去……这话我本不该问,不过礼物是我亲手选的,本想名剑赠英雄,成就一桩美谈,不想却出了差池,故而想问个明白。”

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地问了,傅希言便也诚心诚意地反问:“你怎么知道乌沉送出去了?”

左立德道

:“实不相瞒,宫中对教主十分爱戴,特意安排禁军日夜保护,我爹消息灵通,所以,我们知道二位当夜就带着乌沉去了灵韵宫,却没有将它带出来。”

傅希言想,这话和乌玄音说得不一样。

乌玄音明明说禁军已经被撤走了。

他一心二用,一边想,一边回答道:“乌沉乃天下三大不祥之剑之一,以杀伴侣闻名,我和裴少主都不合适。想来想去,整个临安城中,武功高强,又孑然一身,不怕杀枕边人的……只有灵教教主了,这才趁着剑刚送过来,还热乎着,就赶紧送过去了。”

左立德笑容微僵:“是吗?这剑竟然还有这样的传说。”

傅希言见他表情不似作伪,问道:“左公子从何处得到剑的?难道对方没有告诉你吗?”

左立德说:“乌沉来我家已经好几年了,应该是别人给我爹的寿礼,具体是谁有些记不清了,若这剑真的如此晦气,对方以此为寿礼,怕是心中有鬼,我回去一定要查个清楚!”

傅希言非常不识趣地问:“那多久能查清楚?”

左立德沉默了下说:“明日,明日我便会给二位一个交代。”

第73章 无声之反击(上)

他既然这么说了, 傅希言自然也要给对方一个台阶,便笑眯眯地摆手道:“左公子客气了,说什么交代, 就是好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