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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柴不废要崛起(154)

英语、物理、化学……

他制作香皂都这么费劲,要真选了化学这条路,怕是入道之日,武道之路就一眼看到了头。

一本本翻过去,翻到他母亲留下的江湖全书。

在这个世界,这本书的李亮要更大一些。傅希言突然有些好奇,普通的书本加入了知识以后,灵力会不会不一样呢?

他用窥灵术看了看物理、化学,依旧是两本普通的书,看到江湖全书时,微微一愣,手小心翼翼地翻开了书本,然后就看到书本纸张上,除了肉眼可见的笔墨,还隐藏着他亲娘用灵力书写的内容……

*

傅希言提出要给小桑小樟升职加薪后,裴元瑾便考虑提升栖凤组(原胖胖组)的实力。他自己的道是一往无前,便也不想着给他们加什么装备辅助,毕竟武功这东西,只有自己体内的,才是真正自己的,其余的,万一弄丢了,被偷了,难道敌人到了面前,还要他先等一等,让自己登个寻物启事?

小桑小樟知道自己是机缘巧合才能在少夫人面前办差,几次三番地吃亏,还要少夫人想办法救他们,心里早就憋着一口气,故而学得十分认真,每次与潜龙组对练,哪怕被打得鼻青脸肿,也是原地蹦跶几下,生龙活虎地再来。

裴元瑾在旁边盯着,一方面是监督,一方面也是给傅希言寻找自己道的空间。

道这一物,说是顿悟,其实是日积月累的感悟。如果没有后者的积累,便不会有前者的激发。他与傅希言认识太晚,也不太明白他每日里的心思,所以在寻道这件事上,只能袖手旁观。

夕阳西下,又是一日昏黄。

在江那一侧,远山如云,若隐若现,似地上,似江上,又似天边,无论哪里,站在船上,都是遥不可及。而那夕阳余晖却很公允,不论远近,挥洒一片,然后在由黑夜一点点吞噬回去。

裴元瑾回船舱房间,傅希言正趴在窗台上,对着夕阳发呆。

这情景裴元瑾这几天回来都能见到,都有些习惯了,他在床边坐下,已经叫人打了水,准备洗个澡,顺便换身衣裳。

即便是陈家的商船也不可能有三米多宽的床,只能将其中一个房间的拆了,拼到这里,如此一来,卧室便小了,只好又将中间的门板拆开。好在潜龙组看木匠干过一次,自己上手,竟也有模有样。

现在放床的这件事卧室,另一间做浴室。

洗澡前,他随口问道:“今天想到你的道了吗?”

他这么问,倒不是催促,而是怕他郁闷了一天,一事无成,给他一个途径吐吐苦水。

谁知傅希言竟扭过头来,正儿八经地说:“想好了。”

“哦?”裴元瑾来了兴致,也不急着洗澡了,问,“想好了什么?”

傅希言说:“寻找‘遁去的一’。”

裴元瑾一怔,随即露出认真之色,显然听懂了他的意思。

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

有人将那个无用的,遁去的“一”,视为必然规律外的一线生机。

傅希言以前在武侠上看到过这种说法,那时纯读者的身份,只觉得有趣,可当自己陷入到一个像一样危机重重的世界时,便知道一线生机的重要性。

因为它可能就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活到现在的原因。

“你想好了?”裴元瑾面色有些凝重。比起自己,傅希言无疑选择了一条更加难走的路。自己的路,是遇神杀神,无论顺景逆境,都是一力降十会;而傅希言的路,却是要在逆境中磨砺,寻求逆风翻盘,绝境求生。

傅希言苦笑道:“我这个人,若不吃点苦头,早晚成为乐不思蜀的安乐公。还是要有人鞭策我督促我才行。”尤其是他知道自己身上有那么多秘密之后,这逆境怕是不闯也要闯了。

裴元瑾一向不喜欢对别人的事指手画脚,今日多说几句,已是破例,既然见他主意已定,便点点头,不再多劝。

何况,眼下艰难的路,或许到了最后反而成为坦途——寻找“遁去的一”的本身,或许就已经是那个“一”了。

决定自己今后要走的路以后,傅希言练武便勤快了许多,裴元瑾起初还有些欣慰,后来发现他已经半个月没有修炼傀儡术,不由好奇地问了一句。

傅希言说:“入

门我已经学完了。傀儡术至多算辅助手段,是辅修,我主修武道,还是要将武功练上去。”

裴元瑾虽然欣慰,又觉得他前后态度变得有些大。

傅希言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也不是完全不练了。傀儡术主要是出其不意,求的是奇,这和我的道也是一脉相承的。不过我现在要先把脱胎期稳定下来,我有种预感,我离入道期不远了。”

武道就像一个金字塔,越往上人越少。

换个人这么大放厥词,必然会遭人嘲笑,然而傅希言,作为一个不到一年时间,就完成了从真元期到脱胎期□□的绝世天才,他说什么都有种理所当然的信服力。

不过,在场也没有别人。

只有同为绝世天才的裴元瑾。

他自然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而且别人每次晋级,都会遇到瓶颈,唯有傅希言,顺风顺水得好似老天爷的亲儿子。

正因为他太顺风顺水,所以裴元瑾才会提前提醒他要找到自己的道,以免他晋升入道期时,因为道心不固,产生后患。

傅希言这么说,他反而有种欣慰。

“境界提升之外,也要增加对敌经验。”裴元瑾现在就像高考冲刺班的老师,总觉得哪儿哪儿都要补。

傅希言也一改以前的讨价还价,欣然从命。

于是,这趟长江漫游,游着游着,就变成了补习班,每日都能看到储仙宫的人在甲班上飞来飞去,追来追去,砍来砍去。

陈家的水手和护航的保镖们:“……”

怎么说呢。

不安全感是有的。就是每天都要告诉自己,要好好伺候储仙宫这群大佬,千万不要惹他们不高兴。

安全感也是有的。一点都不怕有人不长眼送上门来找死。

人的期待是很奇怪的。

有时候,想什么没什么,有时候又想什么有什么,但往往是发,好的不灵坏的灵。

比如现在。

看着挡在船队前面浩浩荡荡的十几条船,傅希言有些吃惊。陈家加上巡逻的快船,也只有八条,从数量上就输了。

他召来这条船的管事:“居然有人敢拦你们家的船?”

就汉津渡口万商来朝的气势,他还以为四方商盟已经统一长江流域了呢。

管事见怪不怪地苦笑道:“我们四方商盟都是正经做陆上生意的,哪耗得过那些祖祖辈辈都在水上发家的。不过您放心,这都是熟人了,使了钱就好了。”

如今的长江天堑是两国边境,哪国来管,水匪就往另外一国跑,如此反复,官兵也没有缉拿的兴致,久而久之,就养成了长江水匪天不怕地不怕的猖獗狂妄。